“她是譚瑜凡的同學,我見過她!”
當時在大院裡看到她,不過匆匆一瞥就覺得眼熟,而且姚冉也有同樣的感覺,那時姚冉還以爲是因爲肖芒長得像某個女電影演員,所以看着熟悉。
現在想來,竟然是因爲像姚瑾。
姚昆不斷回憶着肖芒的模樣,雖然只是見過那麼一次,但他對她印象很深。
越回憶越覺得小姑說的沒錯,她跟姚謹長得實在是像,真的很像。
“我也想起來了,我還吃過她做的小籠包和餛飩。”
那次家庭聚會,姚舒蘭把肖芒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是以給姚文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姚昆見過肖芒,他可沒見過。
“真的有那麼像?”
姚文平將視線轉向姚昆。
“很像。”
姚昆很肯定地答道。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着姚舒梅把放在口袋裡的照片拿出來,遞了過去。
那張小小的一寸照片,還是當初肖芒貼在貸款申請表上的。
姚文平半信半疑地接了過去。
然而只一眼,就如遭重擊般,呆愣住了。
確實是太像了,眉眼臉型,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活脫脫就是姚瑾長大後的模樣。
姚文平拿着照片的手都不由微微顫抖起來。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是不是很像。最奇怪的就在於,她在安平鎮出生,而當年二姐也是在安平鎮生下的姚瑾。你還記得安平鎮嗎?咱媽的孃家。”
“當然記得。”
“我也聯繫了媽,不過療養院的人說咱爸咱媽去鄉下會戰友了,一時半會回不來。當年的事實真相,估計只有老太太清楚了。”
姚舒蘭說到這裡,姚文平卻將眉毛緊緊擰在一起。
“這件事問媽是行不通的。”
“啊?爲什麼?”
姚舒蘭驚訝了。
當年一直陪在二姐身邊的就是媽,問她爲何會行不通?
姚文平搖搖頭,自己這個小妹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直,想問題太簡單。
“假設一下,如果真有這麼個孩子,她又在肖家養大,那很有可能是媽當年瞞着舒梅,瞞着家裡所有人做主送走的。如果真是這樣,你覺得她會說實話嗎?她敢說實話,以咱爸的爆脾氣,就敢跟她離婚。
”
姚文平話一出口,姚舒梅就傻眼了。
“不能吧,咱爸咱媽都多大年紀了,還能鬧離婚這一出?”
“哼,那你是太不瞭解咱家老爺子了。大姐的火爆脾氣像誰呀,還不是像老爺子。當年舒梅出事的時候,他在戰場上顧及不到家裡。要是當年他在家,估計就沒這麼多事了。”
“那你的意思是,從媽那裡問不出什麼了?”
“死心吧,老太太就算知道真相,也肯定不會說的。”
“那可是她親外孫女……”
姚舒蘭不敢置信地喃喃着。
姚文平真是被小妹給打敗了。
“當年送人的時候,難道她不知道那是親外孫女嗎?”
一句話,姚舒蘭如夢初醒。
是啊,母親至始自終,在乎的都是她的臉面以及姚家的聲譽,至於外孫女,姚瑾當年不也差點被送人嗎。
既然她能狠得下心送出去,就說明她根本不在意這是姚家的血脈,不在意這是她的外孫女。
“這也行不通那也行不通,那現在到底要怎麼辦?沒辦法證明肖芒是咱家的孩子了?”
姚舒蘭着急了。
“怎麼沒辦法。”
姚文平掃了一眼正坐在一邊凝神思索的姚昆,一看那小子的模樣就知道兩人想到了一起。
“姚昆,你給你小姑說說,還有什麼更可靠的辦法。”
聽到三叔把問題丟給自己,姚昆瞬間明白了姚文平的意思,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開口。
“很簡單,解鈴還須繫鈴人,有一個人肯定知道當年的真相。”
“誰?”
姚舒蘭驚喜地問。
“肖芒的養母。”
“!!”
姚舒蘭一拍大腿,對呀,如果肖芒真是姚家的孩子,那麼她現在的母親苗鳳蘭肯定是最瞭解真相的人,自己怎麼昏了頭,把她給忘了呢。
“我得趕快告訴祺峰,讓他再去一趟平海。”
“你不是聯繫不上他嗎?”
姚文平提醒正處在巨大驚喜中的姚舒蘭。
“對呀,這……這可怎麼辦?”
姚舒蘭瞬間垮下臉。
姚文平好笑地搖了搖頭。
“你呀,你呀。放心吧,我估計祺峰離開安平鎮就是又去平海了。你以爲你想不到的,他也想不到?”
“他真會去?”
姚舒蘭將信將疑。
“我敢肯定他正在平海呢。”
“三叔,小姑,我看乾脆我跑一趟吧,去平海看一下。”
姚昆插話道。
他邊說着邊擡手腕看了眼手錶。
“現在這個點開車趕過去,明天早上剛好到平海。”
姚文平稍做思考後,同意了。
“行,那你去一趟,遇到祺峰就和他一塊兒回來。”
姚昆答應着,站起身匆匆離開了。
平海,肖家。
整個肖家都死氣沉沉的,堂屋裡桌子椅子被掀翻踢碎,木屑揚的到處都是。
這是肖建暴怒下的傑作。
上午,張美花和於壯實託人送信,年前的訂婚取消了,於家不同意把於春曉嫁過來,當時肖建就發飆了,直接把送信人給打跑了。
接下來他就瘋了一樣把家裡堂屋的傢俱給砸了一個遍,苗鳳蘭根本攔都不敢攔,肖大義剛攔了一下就被照心窩子踢了一腳。
肖大義狠狠捱了一下,又看到滿屋破碎的傢俱,氣火攻心下躺牀上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