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醫院後,堯真真在外面忐忑不安的等了大半個小時,孫耀終於從裡面慢慢的走出來,一雙眼睛都布着血絲,打過針,藥效已經退了,腳步也沒了之前的虛浮凌亂,但整個人和平日比起來,還是顯得有些狼狽。
不過,倒是頗有另一番吸引人的氣質。
堯真真看着他,小心的問道:“你好了?”
孫耀看了她一眼,目光深不可測,似笑非笑道:“醫生說需要人才能好,你給我解決麼?”
堯真真:“.…..”
支吾了一會,堯真真道:“那你還是憋死算了吧。”
孫耀:“.…..”
“我要是憋死了,你不會難過麼?”他問道。
堯真真搖搖頭,道:“人終有一死,你要是憋死了,我會照顧好你家的狗的,算是盡的一點情誼。”
孫耀回味了一會,感覺堯真真這話的意思翻譯過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就值一條狗。
兩人邊說邊出了醫院,孫耀剛纔喝了那麼多酒,又被下了藥,現在雖然在醫院打了針已經解了藥性,但因爲藥物裡面有些催眠的作用,他現在整個人都很沒精神。
堯真真見他這樣,說道:“你還是去後面休息一會吧,我開回家。”
這次堯真真不用再趕時間可以慢慢開了,但是因爲不熟悉醫院周圍的路,加上夜晚視線不好,剛啓動車子開了沒兩分鐘,猛然看見前面一個轉彎前有棟牆,堯真真嚇得猛一個剎車。
車後面真靠着休息的孫耀一頭撞到了駕駛位的車位後座靠上。
他睜開眼,皺眉看着窗外前方。
堯真真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剛纔沒看清…….”
汗…….
就要重新踩油門,孫耀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先停下。”
等堯真真一停,他拖着疲憊的精神下了車,來到了副駕駛。
堯真真有點驚魂未定的看着他,說道:“你還是去後面坐吧…….”
“怎麼,我太帥,怕我坐在這裡吸引你的注意力?”孫耀問道。
堯真真:“.…….”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人這麼自戀?
她無奈的說道:“聽說副駕駛的位置是最危險的,我的車技……咳咳,你也知道,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做到後面比較安全,在後面,要是撞頭那也是撞在軟靠背上,但坐前面,你一會頭就直接砸玻璃窗上了,會很慘的……”
孫耀蹙了蹙眉,問道:“你就這麼希望我出事?”
“.…….”她這不是對自己的車技不自信麼?
孫耀不容分說道:“我就坐在這裡,看着你開。”
坐在後面,他才更有種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預感。
堯真真也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卻只覺得手心更加冒汗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當初在駕校的時候,孫耀也是這麼坐在副駕駛很是恨鐵不成鋼的教着她開車。
如今她都出師這麼久了,但車技還是一如當年的爛。
一開始的幾十米堯真真開的還很好,孫耀沒什麼精神,眼皮沉沉的又要睡着,而就在這時,又是一個急剎車將他驚醒。
睜開眼睛時,堯真真停在一個十字路口,一臉的驚魂未定,道:“差點沒注意到紅燈,嚇死我了。”
孫耀看了眼前面的燈,沒說什麼,現在這個點其實路上已經沒有幾輛車了,寬敞的路上足夠堯真真這蹩腳的車技發揮,但她每次剎車都喜歡搞突襲。
孫耀又合着眼等了一會,發現車居然沒動,睜開眼睛,發現前面早就由紅轉綠都要閃黃燈了,他看了眼還在出神的堯真真,無奈問道:“紅燈不走,綠燈也不走,是沒有你喜歡的顏色麼?”
反應過來的堯真真:“.…..”
其實她剛纔就是無意間撇見了手上無名指的那顆戒指,一下子出神了,燈換了也沒注意。
等再次紅燈一閃,堯真真啓動車輛,然後後面一輛超過來的車副駕駛忽然有人開了窗,朝着堯真真這裡罵了句:“傻逼,不會開就別擋道!”
堯真真:“.…..”
她差點沒一腳油門直接衝過去撞上。
車繼續開着,孫耀直到她開車本來就爛,更不能分神,也就一直沒打擾,見路上有沒車了,重新閉上眼假寐。
但是一分鐘後,又是個急轉彎剎車,如果不是繫着安全帶,孫耀真的得被甩到前車窗玻璃上去。
堯真真一臉驚魂未定的道:“失誤失誤,我看錯了……”
孫耀:“.…..”
接下來,孫耀算是發現了,只要他一個閉眼或者沒盯着她,她就得出狀況,十幾次下來,他那些身心疲倦都被晃盪的快散了。
最離譜的是,堯真真在開到一個圓盤出的時候居然打錯了方向搞逆行,幸好當時前後周圍沒車,不然鐵定出事。
但這也就罷了,她還差點開到噴泉裡面去。
最後,孫耀鬆開從方向盤上急救下來的手,重重的吐了口氣,咬着牙道:“堯真真,我有種預感,這車要是再讓你開下去,我這條命今天就得搭你手上!”
堯真真:“.…..”
她這還不是因爲他就坐在旁邊導致她太緊張了麼?
“大爺,您淡定點,就當在坐過山車…….”堯真真發現自己還是很有幽默細胞的調侃道。
孫耀卻是繼續咬着牙道:“停車!”
“.……爲什麼?”
“我來開!”
“.……你喝了酒,被抓了可是酒駕啊!”
“我不酒駕,進的就是太平間!”
“.…..”
見自己的車技再一次被嫌棄的這麼徹底,堯真真也是無比挫敗的,可是,她好像也沒什麼辦法。
換了座位,孫耀開的比她快不少,但也平穩安全多了,沒多久就到家了。
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兩人臉上都掛着疲憊,在上樓進房間的時候,堯真真忽然想到什麼,轉身到了孫耀身前,把從手指上擼下來的戒指遞給他道:“這個還給你。”
孫耀回過頭,看見堯真真遞過來的這枚戒指,漆黑的眸中微微有暗沉的情緒涌動,但很快,他的脣角又勾起一抹不羈的笑來,無所謂的說道:“不用。”
堯真真皺皺眉,不用什麼?
不用還嗎?
可是戒指這種重要的東西,他就這麼隨便送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