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車站分別,韓笑山去了90年才設立的福田區,而吳華則準備去同在90年月4日建制,9月24日成立的南山區。
兩人帶着行李,走過繁華的車站大廳,看着行人大包小包的走進車站,亦或是和他們一樣,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開始打拼。
睡眼惺忪的周厚明,此刻也漸漸沒了睡意,滿臉新奇的打量着周圍。
兩人來到車站外,一棟棟高樓大夏林立而起,擁擠的車流,繁華的大夏,吳華心中一時感慨萬千。
深圳是中國第一個經濟特區,也是中國最年輕的城市。
這個曾以農田和荒山面貌呈現的邊陲小鎮,因其獨特的地理位置,迎着改革的春風而一躍成爲中國最具活力的、最年輕的、現代化的城市之一。
十多年前,深圳還是廣東惠陽地區小縣寶安的一個小村莊,79年深圳纔開始建市,980年8月2日,深圳設置經濟特區,現在“8月2日”也被世人親切的成爲“深圳生日”。
都說上海年輕,晚清還是個小縣城,但比起深圳,上海已經像徐娘半老的貴婦。而深圳,則是名副其實一個珠光寶氣的小姑娘,年紀輕,天生麗質,卻綾羅綢緞,珠光寶氣。
曾經來這座城市出差無數次的他,看着眼前的景象覺得有些陌生。
或許全世界的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建立不到三十年的城市,會發展的如此繁華,美麗,壯觀!
“師父,你咋發呆了,咱們不要還要聯繫南山區那邊的人麼。”周厚明將還在感慨中的吳華叫醒。
吳華拿出記錄着對方名字的電話本,來到附近的電話亭照着上面的號碼打了過去。
本來周常德是準備了一個大哥大給他的,只是吳華沒有收下,這年頭的大哥大一部要接近三萬塊,還要六千塊的網費和預存一千話費,讓吳華直呼用不起。而且那時候的大哥大光是重量就有一斤多,對於用慣了前世的觸屏機來講,大哥大攜帶極其不方便。
對於他來講,反正這個時代能用得上大哥大的也沒幾個,大夥兒打電話都是去電話亭,你帶上個磚頭也不一定能隨時都聯繫上對方。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找誰?”
“請問羅勇是住這裡的麼?”吳華問道。
中年婦女也沒回話,而是在那邊扯着嗓子喊道:“羅勇,電話裡有人找你。”
“誒,來了來了。”
“死鬼,手往哪裡放呢。”
“當然是往該放的地方”
“我家那口子回來看到,非打斷你第三條腿。”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令人尷尬的聲音。過了五六秒,電話裡才響起一個有些圓滑的聲音:“你好,我就是羅勇。”
“我是周常德老闆介紹的,我們現在已經到了車站了。”吳華道。
“哦哦,這麼快就到了啊,那你們在車站等我,我馬上過來接你們。”一聽到周常德三個字,對面那人正經了不少,“半個小時就到。”
說完就掛了電話。
吳華見時間還有充裕的,兩人就在路邊吃了點早餐填填肚子。
半個小時後,一輛長長的黃色公交車停在他們五十米遠的站臺,一個穿着白色襯衣,黑西褲加皮鞋,咯吱窩下面還夾着一個黑色皮包的男人小跑過來。
吳華還沒認出他,那人已經站在了兩人面前,笑呵呵道:“兩位好,我是羅勇。”
吳華這才注意到這人,年紀在四十左右,皮鞋擦的油亮油亮的,梳着一個三七分,奈何長着一張國字臉,怎麼分看着都覺得滑稽。
周厚明好奇道:“我們都沒說話,你怎麼知道就是我們了?”
羅勇看了周厚明一眼,笑道:“在深圳這麼多年,打過交道的人沒有上萬也有成千,這點基本的本事還是要有的,這位是周老闆的公子吧。”
周厚明點了點頭。..
吳華道:“先帶我們去你那兒吧。上車在慢慢說。”
羅勇將吳華的皮箱和周厚明的揹包接到手裡,然後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南山區蛇口碼頭。
二十分鐘後,羅勇帶着兩人走進一個有些偏僻的小巷子,周圍都還是各種老式的平房,不一會兒來到一家小賣部龐。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店裡想起。
“喲,又有客人啦,羅勇最近生意不錯嘛,什麼時候來照顧照顧我的生意啊。”說話的正是先前接電話叫羅勇的婦人,穿着一套像是睡衣一樣的白色連衣裙,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依舊風韻猶存,看來是個懂得保養的女人。
“嘿嘿,有空就來。”羅勇回了一句,便帶着兩人來到意見簡單的平房裡。裡面就一張牀和一張桌子,室內的清潔還行,沒有想象中的那種一屋子的雜亂東西。
“你們就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去聯繫船,估計晚上就能走了。”羅勇安置好兩人後,也多留下來,直接去辦事去了。
“嗯,麻煩你了。”
周厚明躺在牀上伸了個懶腰,長長的呼了口氣:“做了一天的火車,總算能休息一下了。師父,你也躺會兒吧。”
吳華點點頭,坐了一天的火車確實是有些疲憊,而且在火車上又不敢睡的太死,一直處在精神緊繃的狀態,也沒怎麼睡好。
剛剛躺下沒多久,門口就傳來輕輕地敲門聲,隨後就聽到一個極其妖豔魅惑的聲音:“兩位小老闆在睡覺麼?”
已經快睡着的周厚明一聽到這聲音,眼睛瞬間就睜開了,直接從牀上坐起來,回頭看着剛有些睡意的吳華,見他有氣無力的喊道:“誰呀,有事麼?”
“我是羅哥的朋友,見兩位小老闆初來這裡,想看看兩位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嗯”門口外那軟糯糯,極具勾人誘惑的聲音抑揚頓挫的飄進屋裡。
周厚明聽得渾身如遭電擊,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也不問吳華同不同意,起身就去開門。
其實聽這聲音,吳華已經知道對方是幹什麼的了。
門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白色的吊帶背心,胸前聳立的地方,那一抹雪白和誘人的溝壑清晰可見。她半倚在門框上,玲瓏的曲線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來。下身穿着一件藍色的超級短裙,只要稍微一動,便可見裙內春光閃耀。
不經意間,她撫上自己的脣角,風姿綽約,楚楚動人。二十來歲的她身上帶着一種少婦的素雅風韻,讓人難以把持。
吳華也在打量着她,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小巷子,還有這樣的好貨色。
“多少錢?”周厚明顯然是這方面的老手,輕車熟路的問起了價格。
“兩百塊,你們一起。”少女目光大膽的看向躺在牀上的吳華,並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羞澀。、
吳華咳嗽了一聲,從牀上起來走向門外,叮囑了一聲:“記得帶套。”後,就抽着煙朝着距離這已經不是太遠的蛇口碼頭走去。
身後還能聽到那少女嬌羞的聲音:“那位小老闆不一起麼?”聽那語氣似乎還在因爲少掙了一百塊而不甘心。
“等會兒把我服侍爽了,算你兩百塊也不是不可以。”周厚明小腹早已烈火燃燒,拉着少女便進了屋。
吳華路過進來的那家小賣店,買了一包黃金葉,然後就朝着蛇口碼頭走去。
沿着一條寬闊的馬路直走,約莫過了有二十來分鐘,吳華就來到了蛇口碼頭的入口,90年代的蛇口,還不像十幾年後那樣到處充斥着現代化的建築。
海上停着幾搜巨大的輪船,而更多的是漁民打漁的漁船,不遠處還有一片宜人的沙灘,很有不少人在那兒嬉戲玩耍。
吳華走到一個稍微高點的大石頭上面,迎面吹來涼爽的海風,令人神清氣爽。而眼前視野開闊,朝着東南方眺望,已經隱約可見香港新界元朗港口。
也是偷渡到香港的主要港口。
兩邊距離也就十幾公里,只要上了船,一個小時就能上岸。
“香港,這是這一世我第一次與你相遇,等我。”吳華雙手張開,迎着涼爽的海風,一段嶄新的旅程,即將開始。
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他也不得而知。
在這裡呆了有一個多小時後,吳華心想周厚明估計也應該是完事了,就回到巷子裡,結果尷尬的是,小巷子彎彎曲曲,進去之後差點沒有找到回屋的路,還好小賣部那個風韻猶存的婦人給他指路,纔回到屋裡。
周厚明一臉回味的躺在牀上,似乎還在細細的感受着先前令人難以忘記的滋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惋惜道:“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姑娘,爲了生機卻不得不來做這個,我剛剛給了他五百塊錢,師父你不會怪我吧。”
“只要你覺得值就行,不用來問我。”吳華搖了搖頭。
“值,技術真不是蓋的。”周厚明坐了起來,拍案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