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陳奕凡想像以往那樣的起牀,想睜眼的剎那感覺到了不同,因爲眼睛睜不開了,對身體的感覺也很模糊,他首先想的是,難道我被綁架了,被別人用藥迷倒了?
腦海中閃出這種想法的時候,身體本能的想笑,但是感覺連嘴都動不了了,這種感覺糟透了,陳奕凡如此想到。綁架?恩......別逗了,他房子貸款還沒有付清,幾張銀行卡的總金額不到四位數的軟妹幣。
如果是綁架要贖金?有這念頭的時候他又想笑了,不說親戚有沒有錢,即使有錢,真能爲了他出幾十萬?這是一件足以扯皮到明年的話題,那個時候陳奕凡早就涼了。
爲了挖他的器官販賣?這個是真想多了,雖然他還算年輕,不過他的身體情況雖然不說糟透了,肯定和健康無緣,每年都得上醫院幾次,雖然都不是大病,不過像個藥罐子似的,人生這幾十年,求職履歷半張A4紙全能概括完,病例嘛,厚厚的一摞子吧,差不多了。
找活人做人體試驗?還是一個總生病實驗體?那一定是要做感冒特效藥,祝他們實驗成功好了,如果失敗了,會死?應該傷心?不存在的。恩,有點困了,想的也夠多了的,也沒一點用,還是繼續睡覺吧。
睡了不知多久,反正陳奕凡,認爲是很久了,腹部沒有感覺到飢餓,這是個好事,一想,腹部在哪來的?像是沒有了。外在的都感覺不到,只有精神在活躍,這有點像鬼壓牀,是隻有一點而已。
想多了會累,陳奕凡一直認爲,做的多一定比想的多更加有效,因爲想的越多,就會對自己能否成功產生各種質疑,最後不了了之。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動不了,還沒有什麼副作用,那就一直睡下去好了,醒了就睡,再醒再睡,讓自己做一個安靜的小寶寶,恩......“寶寶?”這是啥奇怪的想法。
就這樣,陳奕凡開始做一個安靜的睡美人,呸,睡美男,再呸,睡人。剛纔的是口誤,也不知道又又過了多久,這個“又”不是多的,而是凸顯出次數而已。除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體能夠抽搐一下爲止,他才知道他還是有身體的,這就安心多了,誰也不想就剩個腦袋吧。
時間慢慢的流淌,陳奕凡並沒有感覺到無聊,睡覺已經讓他做到想睡就睡的程度,應該值得驕傲吧。這一天,他擁有了觸覺,整個人就像在水裡一樣,偶爾會感覺水在震動,這種震動完全沒有規律。
他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只是不能動,陳奕凡倒是覺得能往好的地方發展,可能再過段時間就能動了呢。還真如他所想,又睡了幾次,就能輕微的動一動,不過蠻累的,恩......他就開始懶得動了。
最近他就有一個大概的猜想,不會自己變成嬰兒了吧,雖然這種事情誰都經歷過,但是沒聽說誰能記得住還沒出生的事情,恩......如果這是真的,真是一個愉快的體驗,不用自己吃飯,也不用自己移動,只要睡覺就好,想想就帶勁。
終於到了某一天,當陳奕凡覺得腦袋被擠壓時,他知道單調的生活開始有轉機了,他可能要出生了,也不知道投胎到哪個家庭了。這投胎可是技術活,不見得有錢就好,當然了窮,一定不好了。
比如投胎到非洲部落,衣不遮體,走路時說不準哪穿出來一條毒蛇,我曹,想想都可怕。他從開始覺得自己變成嬰兒時,就開始謀劃自己將來的生活,從近的說,聽說天分非凡的孩子,出生就能睜眼看父母。
剛出生就被父母惦記着,這還得了,將來學這學那,學的不被滿意,就被打罵,當然了打罵陳奕凡覺得是輕的,不是他有受虐狂的潛質,而是因爲被爹媽那失望的眼神一盯,誰心裡不難受。
他覺得寧可被硬刀子捅,也不想被軟刀子刮。所以出生就要忍住好奇心把眼睛閉上,要自然點,表情不能有浮動,拍背什麼的就開始哭,哭的要大聲連貫,應該連貫吧,總之越平凡越好。
小說看多了,就愛胡思亂想,假如出生的這個地方是高魔世界,神魔亂舞怎麼辦?自己天賦廢柴,沒金手指怎麼辦?假如回到古代是不是來個文抄公什麼的,不過本來從事的是電腦編程類的,對唐詩宋詞幾乎都忘的差不多了,對火藥、造紙的成分就知道那麼一丟丟,想想就嘆氣,早知道多學學好了,雖然這些都是基本用不到的東西。
再假如是未來的高科技文明,宇宙飛船、高達什麼的,想想就過癮。
在陳奕凡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不大的院落裡有很多人在忙活,燈火通明的屋子裡一個年輕女人在努力的試圖把孩子生出來,周圍有一個已經步入老年的女人負責爲她接生,另外有兩個稍顯年輕的女人在邊上給她支招鼓勁。
而外面則有三個男人焦急的等待着孩子的出生,其中一個年齡最大的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在一旁站着,散發出沉穩氣場影響着另外兩個,剩下的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中的一個,在看向天空中的圓月在祈禱着什麼,另一個則是在蹲在一旁勸說,“女孩子也是不錯的,你看,我家就一對雙胞胎,多好,貼心小棉襖。”
“你能別在那說風涼話,我就是想要個兒子,不然陳家以後怎麼傳宗接代?”聲音有些急促,真怕自己的哥哥說話成真,本來爹就有兩兒兩女,大哥家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按照國家政策,就不能再要孩子了,傳宗接代的重擔就在自己身上了,別看現在邊上的父親顯得沉穩冷靜,但你要仔細一瞅,手都因爲用力過猛顯得發青了。
隨着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所有人的神經都繃緊了,緊接着一聲屋裡老太太的嘆息,外面的男人們心裡涼了半截,門一開,出來個兩個年輕女人中的一個說了句:“母女平安。”她的臉上也有着明顯的失落。
“我就說生女兒也挺好,你們光想着要兒子孫子了,名字倒是起的挺好,叫陳奕凡,現在生出個女兒來,名字都沒有,瞧月亮倒是挺圓,乾脆就陳圓圓好了。”這大哥剛說完,這弟弟就眼睛泛紅,五指握拳就想上去揍他。
這時剛纔有些發呆的老爹攔下了說:“那就叫陳圓圓吧,趕緊收拾收拾,明天還得趕早上班。”語氣中的充滿着失落,也沒進屋,而向院外走去,女人瞪了老大一眼,也就回屋了,剩下的兩人也沒心情鬧脾氣了,蹲下身子,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