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羅小虎哀嚎着摸摸屁,一臉的欲哭無淚:“可是,可是,老大,我真怕我勸不動小嫂子過來啊怎麼辦?”
一想到老大交給自己的這項完全不可能的任務,羅小虎就想哭。
“......你跟她說,如果她不來就只能我親自過去了請人了......”羅弘毅遙望着身後的遠山,眉眼間是濃濃的叫羅小虎怎麼也看不明白的憂傷,很久羅弘毅才緩緩的道,“你只要這麼說,她會來的。”
呃?
羅小虎擡頭疑惑的看自家老大,終於點點頭轉身就往張家走去。其實對老大和小嫂子之間差着歲數,到底是怎麼相識還出人意料的“恩怨”這樣深的他的疑團實在是太多了,可是任憑他再疑惑老大和小嫂子誰都不願意說,他能怎麼辦?也只好把那些疑惑深埋在心底,還得死死捂着,只要老大不開口自己就誰都不能透出一絲一毫。
顧暖暖的房間。
看着面前羅小虎陪着笑臉說出來的“威脅”的話,她非常非常想出手一巴掌把人給直接拍牆壁上,哪怕她知道眼前的其實很無辜,可是她心裡的那股子戾氣就是怎麼都消不下去,在這樣下去她真怕自己哪一天就真的走火入魔了。
“簡直不要臉。”上輩子就厚臉皮,這輩子更是已經沒臉沒皮了。
顧暖暖咬着牙罵一句,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卻又不得不接受了這威脅--她知道如果她真的敢不出現,恐怕那沒臉沒皮的小人還真的會直接找上門來,到時候樂子可就大了,他倒好可以過兩天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以後她怎麼跟媽媽和外公、外婆、大舅他們交代?難道要叫她爲了圓這個謊再費勁了心思弄出來無數個謊言出來?
或者,難道叫她直接跟家人說她和羅弘毅都是重生的?
害人精......
她遷怒的瞪了一眼羅小虎,一陣風一樣的出去了。
呃,不愧是老大看上的,小嫂子生氣的時候跟老大一樣嚇人的很。
被顧暖暖一眼瞪的冷汗都出來的羅小虎看着她出去了,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終於放心的拍拍胸口,擦擦頭上的冷汗。他可不願意承認其實顧暖暖生氣的時候比自家老大還嚇人多了,至少在自家老大面前他可從來沒有被嚇的冒虛汗的地步,不過那也是自家老大就算是冷氣也不會對着他全開是吧?所以,在他心裡當然還是自家老大才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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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已經很嚴重的影響到我的好心情了?”
面對着羅弘毅,即使午時的山腳下並沒有人經過可是顧暖暖依然暗暗掐手訣把兩人周圍屏蔽起來,不僅是叫人聽不見兩人的聲音,甚至是根本就看不見兩人湊在一起說話。此時此刻她終於可以對着正主徹底的發泄自己心內這輩子、上輩子累積起來的那股子憋屈了。
她不客氣的直視着羅弘毅,沒有意圖遮掩自己的那股煩躁情緒,其實以她這會兒的狀態她就算想也遮掩不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求求你從我的生命裡面徹徹底底的消失可以嗎?這一輩子我一點兒也不想再跟你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再也不。我們不合適,上輩子我們之間就是一個特別大特別大的錯誤,這一輩子好不容易可以重新來過,我不想重蹈覆轍,我相信沒有了我,你的人生一定能更加精彩的。所以就當是我求你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暖暖,你真的甘心嗎?”羅弘毅深深的凝視着顧暖暖,那眼神彷彿直接就能看進她的心底去。
“我沒有不甘心,我還有什麼不甘心的?”顧暖暖撇開頭,“這輩子我已經改變了媽媽,改變了大舅的命運,以後家裡也會越來越有錢,根本什麼都不用我再出手就能過着比上輩子還要好的錦衣玉食的生活,我覺得我的這一輩子已經可以圓滿了。”
“那我們的昊陽呢,還有勝男,你就真的忍心他們再也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看一眼這個世界美好的機會了麼?”羅弘毅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露出濃濃的哀傷,“你可以改變媽媽和大舅的命運,你甚至連帶的改變了外公、外婆和大舅媽他們所有人的命運了,那說明只要我們願意,這輩子我們也一定能改變昊陽和勝男的命運對不對?”
說到自己的兩個孩子顧暖暖的心霍地一緊,昊陽先不論,可是難道就連--
她越想越不安:“勝男又怎麼了?”
話一出口顧暖暖就後悔了,可是該死的,偏偏她就像是打開了一個心底一直不敢去碰觸的閘門,打開了再想去關上卻不容易了。她眼睛一紅,想着記憶裡那個一直停留在襁褓中還不會走路的小女兒,頓時心痛的難以自抑,“我就知道你這人靠不住,就連一個那麼小的孩子都保護不好。你是不是讓你後來娶的老婆欺負虐待她了,或者你根本就沒聽我的把她給我媽媽撫養,而是索性直接就不負責任的丟回你老家那個虎狼窩裡去了?”
“勝男沒出事,她一直平平安安的。上輩子你......走以後,我就把媽媽也接到家裡來了,沒有什麼後媽虐待孩子的事情發生,你一直,自始至終都是我們家唯一的那個女主人。我的老家那邊,除了給我爸媽的養老錢,其他人我也遵守了我對你的承諾之後哪怕......我都再沒管過他們。勝男一直都被媽媽教養的很好,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最後嫁人生子順順當當的。嫁的也是一個真心疼她愛她的男人。”
羅弘毅聽了顧暖暖的話簡直是哭笑不得,一邊趕緊把上輩子的事用三言兩語的給解釋了一遍,免得再引起她什麼誤會;一邊心裡又因爲暖暖的在意而生出無限的希望來:“除了從小失去了媽媽的疼愛之外,勝男的一輩子還算圓滿。她的另一半叫沈牧,是一個從小就被收養在大院的戰爭孤兒。他很優秀,家裡沒有別的親人了,更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混亂事叫勝男苦惱的。”
羅弘毅說着就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