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洛忍不住地說道:“你好像對外傷的傷口處理很有一套。”
“哈,如果你像我一樣從小大小外傷不斷,相信我,你也會變成專家的。”
“怎麼說?啊嘶……好痛啊……”戴城允用消毒棉花沾上碘酒幫唐洛洛消毒傷口,無預警的侵蝕刺痛讓她忍不住驚呼一聲。
戴城允見狀,立刻低下頭,對着她的傷口輕輕吹氣,試着減緩她的疼痛。
這樣親密的舉動,舒緩了些許疼痛,卻立刻讓唐洛洛的耳根發燙起來,呼吸變得急促短淺,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唐洛洛垂下眼瞼,看都不敢看戴城允一眼,深怕被他發現到她的異狀。
但,她的緋紅卻沒逃過戴城允的眼裡。
只不過,他刻意默不作聲,神色自若地說道:“我從小就對戶外運動非常熱衷,只要能讓我感到有挑戰性的都不放過。”他的雙手也沒停止換藥的動作。
“像是攀巖、蹦極、玩飛行傘等等,大傷小傷不斷是唯一的代價,而我認爲那一切體驗非常值得。”
“傷得最嚴重的那次是怎樣的?”唐洛洛擡起眼看向戴城允,面露好奇的問道。
難得小女人想多瞭解關於他的事情,他的過去,和他的一切。
戴城允看似不經意地用碘酒幫唐洛洛清潔傷口,敷上醫生開立的處方藥膏後,再撕下美容膠帶輕輕的貼上。他的動作很輕巧,即使他們不斷地交談着,也沒能打亂他的節奏。
“嗯……我記得那次我去攀巖,從三十公尺高的巖壁上失手滑落,下方剛好有塊突起的岩石,我很幸運抓住旁邊一顆樹的樹枝,讓身體墜落的重力加速度減緩,人沒摔傷,不過腰側還是被岩石粗糙的表面劃出一道裂口。傷口並不深,但它所製造出來的效果很驚人。”
噢,那一定很痛。
唐洛洛想到都忍不住蹙起眉頭。
“幸好,我沒事。”戴城允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用輕鬆的口吻試圖安撫她。
“好了,換好了。”他的手指輕輕按壓最後一條美容膠帶的邊角,讓它黏緊。隨後,靈巧的手指順着唐洛洛的眉角滑到臉龐,停住。
戴城允的目光再次與唐洛洛相融。
短暫的靜默,唐洛洛聽到的是拍子混亂的心跳聲,和自己短促的呼吸。
“轉過去,”戴城允輕輕握住唐洛洛圓潤的雙肩,將她轉過身去,背部面對他,“這可能比較難處理些,我得把你的上衣脫去。”
唐洛洛不禁深吸一口氣。
想到早上戴城允是如何蠻橫地幫她穿上衣服,忽然間,她覺得反抗他是件愚蠢又多餘的舉動。
因爲不管她怎麼做,在傷勢的鉗制下,都不可能反抗成功的。
也幸好,戴城允還算是個君子,並沒有對她毛手毛腳就是。
無奈之餘,唐洛洛只好點點頭,讓戴城允動手除去她的上衣。
她屏氣閉着眼睛,敏銳的感覺到戴城允的手先是繞到她的胸前,解開上衣的前扣,接着再將右手的衣袖拉開,露出右邊的肩背。
由於唐洛洛沒有穿內衣,只好緊緊抓住衣服遮擋在前胸。
唐洛洛的肌膚柔細白嫩,因此,那些外傷的傷口在肌膚上,顯得特別刺眼醒目。
戴城允忍着不斷上升的躁動,麻利地幫她除去上衣的衣袖,露出需要換藥的傷口處,儘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專注在傷口上,而不去看小女人那高聳渾 圓,一接觸冷空氣就立刻尖挺敏 感的雙 峰。
天知道,那得要耗去他多少意志力和控制力!
他真的不是聖人,從來也沒打算當聖人!
自從遇上唐洛洛之後,戴城允開始覺得自己已經朝向聖人之路越走越遠,那還真不是個正常男人所能忍受的煎熬呀!
果然,小戴城允還是不聽話的產生反應了……他得快點幫小女人換好藥,然後躲在離她最遠的角落,免得自爆。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下午莫唯來過。”戴城允幫唐洛洛扣上衣服的扣子時,淡淡地說道。
“咦?莫唯來過,怎麼沒見他人呢?”
“你那時正熟睡,估計他也沒打算叫醒你。”看着唐洛洛一臉疑惑,戴城允補充的說,“看樣子,琳達和他碰過面了,我回來的時候琳達已經離開,只剩下莫唯坐在客廳等着。”
原來如此。
看來,莫唯已經回到曼哈頓了。
唐洛洛想撥個電話給莫唯,問問他的近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多心,總覺得戴城允的語氣中有股說不出來的酸意,說不準是她自己想太多……
都是那場可惡的車禍所遺留下來的後遺症,害她疑神疑鬼的不說,還發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
要不然,她也不會鬧得什麼性格大變,主動撲向戴城允,甚至還親吻了他!
還有什麼事比這個更可怕啊!
戴城允起身,走到房門時,忍不住回頭抱怨道:“你的秘書在忙什麼?爲什麼不等到我回來接手,而是讓莫唯留下來?”
“畫廊在忙聯展的事,我想她……”唐洛洛突然住口,敏銳的察覺到戴城允剛纔的語氣中,似乎帶着一絲絲的不滿。
“等等,你在不開心什麼?”她反問。
“算了,沒什麼。”戴城允嘟囔着,隨即轉頭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唐洛洛對着戴城允的背影蹙起眉頭。
她不懂耶,他到底在彆扭啥??
唐洛洛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會錯意,戴城允確實在不高興,疑似不開心在她的屋子裡見到莫唯。這讓唐洛洛不禁想起許久之前,他們從顧傑的酒吧離開,當時戴城允還以爲莫唯是她的男友。雖然後來她大概解釋過,她和莫唯之間的情況並不像戴城允他所認爲的那樣。
不過看起來……戴城允似乎沒有對她的說法買單就是了。
他不相信她!
算了,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多作解釋!
解釋那麼多幹嘛,反正他也不是她的誰!
他們本來就不應該再繼續有所進展,目前的情況完全是權宜之計,等到她痊癒後,相信她就能和戴城允重新保持距離。
那對她的心來說纔是最安全的。
更何況,戴城允和她過於接近也未必是好事,有人打算謀殺她,不是麼?
就像長島警方所提到的,她的車禍全是人爲安排所造成的,那就說明確實有個看不見的敵人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她又怎麼能讓戴城允待在她的身邊呢?
一股沮喪感沒由來的升起。
唐洛洛好討厭自己現在這般虛弱的模樣,還有那一團漿糊似的腦袋。
她多麼渴望能早日想起她去長島的原因,她想找出那個企圖謀害她的人,還有謀殺她的原因究竟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