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真的需要喝兩杯。如果你不想和他碰面的話,晚上可以到我那兒過夜。”
“嗯,暫時也只能先這樣了。自從他離開後,我就把門鎖給換過,所以他進不了公寓,只能在樓下等。我如果回公寓,肯定得碰上他。”莫唯神色鬱悶地說道。
莫唯離開後,他們約好晚上在唐洛洛的公寓裡碰頭,並且準備喝個爛醉,來慶祝這倒楣的一天。
……
就在唐洛洛重拾畫展邀請函的樣稿,進行校對時,辦公室的門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她擡頭一看,一雙熟悉的深邃眼睛立即出現在眼前。
是戴城允。
他又來做什麼?
唐洛洛不動聲色地想着。
他們先前已經把話都挑明瞭說,她相信她想到表達的意思,應該到位了。
她和他,只能是朋友,不能再有更深一層的牽扯。
唐洛洛放下樣稿,擡起頭,面色清冷地看着戴城允。
“剛剛走出去的那兩個警探來幹嘛?”戴城允朝着門外比了比問道,與他擦身而過的湯警官和趙警官。
“我記得我說過,車禍與你無關。”
“所以說,他們是爲了車禍的事情來的?有什麼最新的進展嗎?”戴城允關心的問,他人斜靠在門板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等着唐洛洛交代清楚的模樣。
戴城允的出現,頓時間,讓唐洛洛感覺到辦公室的空間,變得擁擠許多。
該死!
她說錯了話。
無意間泄露的信息,而她的表情肯定又透露出不少內心的想法。
片刻過去,唐洛洛還是默不作聲,戴城允便說道:“謝森在調查局工作的好處是什麼,你總該知道吧?就算你不說,我也有辦法得到更多的細節。所以,何不乾脆由你來告訴我?”
這番簡短有力的話語,徹底地打中唐洛洛的軟肋。
戴城允說的沒錯,如果他真有心想知道些什麼,確實沒有辦法能夠瞞住他的。唐洛洛眯起了眼,猶豫着是該把這傢伙推出門外,還是該老老實實地回答他的問題。
然而,唐洛洛卻無法否認,能再見到他,內心是歡喜的。
自從戴城允離開之後,暗地裡不只一次,都讓唐洛洛想起,當時他在她的家裡,細心照顧着她的點點滴滴。
那是騙不了人的。
他的真心真意,遠比任何話語來得更加讓人感到安心和踏實。
在唐洛洛深刻體認到戴城允對於她個人的影響,還有認清她自己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那股想要推開他的力道,顯然薄弱許多……
唉!
她到底是把自己陷在一種什麼情況了呢?
最後,唐洛洛只好老實說出:“湯警官他們來問我一些問題,和畫廊員工有關的,然後拿出一張照片,要我指認照片中的人。”
聞言,戴城允立即臉色一變,立刻大步走向唐洛洛。
“怎麼樣,你認出來是誰了沒?”
唐洛洛咬咬脣,然後才緩緩地點頭。
“是誰?你認出誰來?”
“是琳達。她真正的名字並非是沈琳達,而是謝珍妮。據說是某個古物竊盜集團的成員之一,這個案子在聯邦調查局手上。”
戴城允的雙手撐在唐洛洛的辦公桌上,身體略向前傾,雙眼牢牢地盯住唐洛洛,不讓她有任何的隱瞞:“古物竊盜集團?他們爲什麼要至你於死地不可?在畫廊裡動手偷竊藍釉馬,遠比在外頭偏遠的公路上炸掉你的車來得簡單。除非,那匹藍釉馬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戴城允深邃的雙眸滿布着陰鬱,像是風暴來臨前的海面,令人心生寒意。
唐洛洛如果是夠聰明,就不該再想着要隱瞞戴城允,關於藍釉馬的秘密。可是,她的理智一直阻擋着,內心不斷地糾結,她總是認爲不該讓戴城允爲她涉險。
“情況沒有那麼糟,好嗎?雖然我不確定,那場車禍是否真的是衝着藍釉馬而來的,但是,我已經沒事了。藍釉馬被奪走,我本人已經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了。”
“你的意思是說,歹徒不會再來找你麻煩。可我不這麼覺得,如果它只是一個單純的古董物件,動手來畫廊偷竊就行了,何必設計車禍,甚至打算將你給炸死?”戴城允非常不以爲然地說道。
“到畫廊來偷竊?說得倒簡單,我可是安裝了最先進的保全系統呢!”唐洛洛故意反駁道,再說,這保全系統還是戴城允幫她處理的。
“我覺得……他們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你。”
“就算如此,問題是,我連藍釉馬和車禍之間是否有絕對的關係都不能確定,你不覺得你的說詞有些缺乏說服力?”
“我缺乏說服力?”戴城允眨了眨眼,面露不可思議地說道,“你說我缺乏說服力?我的老天,是誰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唐洛洛的冥頑不靈,讓戴城允很想動手搖醒她的腦袋,還有她那該死的理智和高傲的自尊!
他們兩人彼此之間的氛圍,突然地變得微妙起來。
更加激烈、美妙的火花在他們之間爆跳着,那感覺很像她小時候吃的水果跳跳糖,細微顆粒狀帶着果汁香味的糖,倒進嘴裡後無預警的在舌尖上炸開迸發,而產生意想不到的美妙滋味。
唐洛洛試圖要讓戴城允遠離她所遭遇的麻煩事,而戴城允卻拼命地想攪和進來,完全不肯退開!
他那頑固的態度,徹底惹惱了唐洛洛!
唐洛洛忍不住衝動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伸出雙手,一把揪住戴城允法蘭絨襯衫的衣領,雙眼直直盯着他,神情認真地說:“聽着,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幫忙!請你行行好,離我遠一點!”
“親愛的,如果你要叫男人離你遠一點,拉住他的衣領,絕對不是個好示範。”戴城允的雙眼,迸發出頑皮捉狹的光芒,一閃而過。
而戴城允的話,卻讓唐洛洛不由自主地紅了臉,反而像是被燙到似的,雙手迅速地放開衣領。
但,她還不夠快!
戴城允的頭一低,直接吻上唐洛洛的脣。
他的大手扶着她的後腦袋,不讓她躲開半寸,他的嘴霸道地佔有着她的,一股熱 流順着她的呼吸,熨燙着她的心,慢慢地,將她的武裝一點一滴給融化掉……
她還是無法抗拒他的吻,他最溫柔的武器!
唐洛洛越是想推開戴城允,越是發現她自己迅速地向他臣服,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抗,她的感性早已背叛了她的理性。
這根本不該發生的!
她卻無力阻止自己的沉 淪!
半晌過去。
戴城允終於放開了她。
唐洛洛試着讓自己紊亂的呼吸,穩定下來,心臟猛烈的撞擊,讓她的胸 部起伏着。
她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盯着戴城允瞧。
戴城允伸出手來,用手指輕撫着方纔被他狠狠吻着,而略顯紅 腫的脣,聲音沙啞低沉地說:“洛洛,不要再拒絕我了。”
唐洛洛彷彿被被他的話給震住,徵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她終於找回聲音,一字一句地說,“不,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