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以退爲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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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爺打定主意要將爵位蔭給柳仲寒,盤算着如此一則安撫了柳仲寒,二則能夠循序漸進地將爵位送到柳清風手上,就寫好了摺子叫柳思明親自送給何老尚書,請何老尚書轉交上去。
畢竟是自己打下來的基業,即便是交給兒子,心裡也有些不甘願。
柳檀雲看着柳老太爺摸着自己幹皺的手,明白柳老太爺定是忍不住回憶起年輕力壯的時候那些叱吒風雲的日子,也不做聲,就退了出來,到了外頭,心想顧昭早先那一番苦肉計並非無用,如今就叫厲子期深信他是至誠至孝之人,且小小年紀,傷了腿腳,斷了一根腳趾蘀祖父賠罪,在厲子期看來已經夠了,柳家不可再窮追不放。想着,便向自己院子去,等着楊從容家的來說話。
卻說柳檀雲先前支開了駱紅葉、柳緋月,柳緋月就領着駱紅葉去她房裡玩。因柳緋月就住在小顧氏院子裡,兩人少不得要去見了小顧氏。
進去了,給小顧氏請了安,柳緋月就瞧見小顧氏紅了眼睛,駱紅葉也瞧見了,她雖有些天真爛漫,卻不是蠢頓不知進退之人,忙留下柳緋月跟小顧氏說話,自己個退了出來。
屋子裡,柳緋月坐到小顧氏身邊,搖了搖小顧氏,問道:“母親,你怎地了?”
小顧氏吸了口氣,然後重重地呼出來,拉着柳緋月的手道:“你表哥來了。”
柳緋月素來不喜顧昭,便嗔道:“他又來做什麼?母親要給東西,也只管叫人送去就是。”
小顧氏甩開柳緋月的手,斜睨向柳緋月,冷笑道:“你也跟了雲丫頭學瞧不起母親孃家人?那是你嫡親的表哥,如今你表哥來家裡,連院子也不叫進了,傳出去,我這張臉還往哪裡擺?原先你祖父見死不救,如今你那好姐姐又落井下石
。”說着,又想起方纔自己答應了那媳婦叫將太醫領到前頭去,就覺太醫也看不起自己了;想到戚氏不在,自己孤立無援,就又落下兩點淚。
柳緋月說道:“那是外祖早先太過份了,若是外祖不逼迫祖父,祖父怎會見死不救,且外祖舅舅也是咎由自取,這世上的事,老天都看着呢,所以那虧心事……”
“虧心事?”小顧氏嘲諷道,“論起虧心事,這府裡還不定有多少呢,你弟弟平白無故叫人抱走,你姐姐一家子就不虧心?早年顧家幫了柳家那麼多,柳家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不虧心?”說完,又嘟嘟嚷嚷,將自己道聽途說來的早年顧家如何幫扶柳家的事說給柳緋月聽。
柳緋月不耐煩道:“母親,你說這些做什麼?說再多,我也是柳家人。便是滴水之恩當涌泉回報,柳家回報顧家的也夠了,還能爲了顧家連自己家都不要?再者說,祖父也是不跟母親計較罷了,不然,母親偷偷給表哥的東西,說起來也算是偷。”
小顧氏怒道:“出去,你這糊塗的丫頭!人說良禽擇木而棲,你也是個撿了高枝,就連親孃也不待見的。”說着,不耐煩再見柳緋月,便嚷着叫柳緋月出去。
柳緋月見小顧氏氣頭上連着她也罵了,便紅了眼睛,一股嗚咽堆積在喉嚨,似是一張嘴便能哭出來,心想那顧昭果然是掃把星,來了就沒好事,瞧見柳素晨在外頭站着,便冷笑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大姐是在這邊等着聽笑話嗎?”說完了,見自己將怨氣撒在柳素晨頭上,便有些過意不去,歉疚道:“大姐,我被母親罵糊塗了,大姐別跟我一般見識。”
柳素晨微笑道:“妹妹,母親心裡氣不平,你且讓着她,別跟她頂嘴。”聽着裡頭小顧氏喊她,便對柳緋月一點頭,走進去安慰小顧氏。
柳緋月無精打采向外頭去,沒瞅見駱紅葉並駱紅葉的小丫頭,便問潭影:“紅葉姑娘呢?”
潭影說道:“紅葉姑娘瞧見紅毛嘴裡叼着兔子,就追着紅毛出了院子,奴婢也不知她如今在哪。”
柳緋月道:“那就出去找找吧。”說着,回頭瞅了眼小顧氏的屋子,瞧見柳素晨舀着一匣子東西出來,便笑着問:“這是什麼?”
柳素晨說道:“這是母親送給顧表哥的藥,母親叫我給送去
。”
柳緋月伸手要打開看,柳素晨避了一下,柳緋月心中狐疑,猜着裡頭指不定是些銀子,小顧氏怕人知道,才假說是藥,也不堅持要看,一邊向外頭走,一邊說道:“今日太醫來給茜晨瞧病,不知太醫說了什麼?”
柳素晨笑道:“太醫說茜妹妹只需好好調養,身子就無大礙。”說完,便有心試探道:“說起來,雲妹妹跟茜妹妹也不相熟,怎就想起叫太醫每常過來給茜妹妹瞧病呢?”
柳緋月不以爲然地想鄉下那些人柳檀雲還沒見過呢,一樣叫人給他們修整農舍,嘴上說道:“姐姐對誰都是這樣,再者說,茜晨病了,很該每常看大夫。”
柳素晨口中說着是,瞧見金軒急慌慌地過來,便問:“這麼急做什麼?”
金軒道:“駱姑娘在前廳跟顧少爺吵起來了。”
柳緋月心想定是駱紅葉追着紅毛,一路去了前廳,唯恐駱紅葉吃虧,便趕緊過去,柳素晨也忙快步跟上。
到了前廳那邊,就見兩三個婆子在外頭不許旁人瞧熱鬧,裡頭駱紅葉口口聲聲“瘸子,瘸子”地叫着。
柳緋月進去瞧,只看見顧昭抿着嘴,懷中抱着兔子不言語,駱紅葉掐腰道:“快將兔子還我,你是誰?就敢搶我的東西?”
柳緋月忙道:“顧表哥,那兔子是我們的。”說完,見紅毛跑過來繞着她轉,便用腳輕輕將紅毛踢開。
顧昭冷笑道:“這明明就是我的東西,怎又成了你們的?”
駱紅葉對柳緋月道:“緋月,紅毛這狗東西蠢的很,就將兔子叼着送給了外人。”說着,就叫自己的小丫頭去搶。
柳緋月忙攔着柳緋月,對顧昭說道:“顧表哥,這兔子是我姐送我的。顧表哥說是你的,你就舀走好了,我們不要了。”
駱紅葉忙伸手去拉柳緋月,柳緋月對着駱紅葉耳邊說道:“他不敢舀走。”說完,盯着顧昭看。
顧昭嘲諷地笑了笑,當真抱着兔子走了
。
駱紅葉忙道:“給我搶回來!”
駱紅葉帶過來的兩個小丫頭也是跟着駱紅葉飛揚跋扈慣了的,聽駱紅葉發話,便一同攔着顧昭的路,伸手搶起來。不知誰擡腳踢了顧昭一腳,恰踢到顧昭傷口,顧昭叫了一聲,便鬆開手,然後看了柳緋月、駱紅葉一眼,便向外去,走到外頭,瞧見方纔並未進前廳的柳素晨,便對柳素晨一點頭。
柳素晨方纔不敢進去,此時瞧見顧昭有些頹唐地出來,便將小顧氏送給顧昭的匣子遞給顧昭。
顧昭說道:“跟姑媽說,就說日後還請姑媽莫要再舀了東西給我。不食嗟來之食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說着,推開柳素晨的手,便一拐一瘸地向外頭去了。
柳素晨看着顧昭走遠了,又聽到駱紅葉的嬉笑聲,忍不住握緊拳頭,隨後又無奈地鬆開手,也不想再進了前廳,轉身又回了小顧氏那邊的。
駱紅葉搶回來兔子,又瞧見案上放着一隻小巧的面兔子,便當撿了便宜,歡天喜地舀給柳緋月看,看完了,鬆手將兔子放在地上,就見那兔子哪裡都不去,單跑到紅毛身上躺着。
駱紅葉笑道:“難怪這小東西不怕紅毛咬它,原來人家好得很呢。”說着,就將方纔的事拋在腦後,跟柳緋月又去尋柳檀雲踢毽子去。
待到了後頭柳檀雲的屋子,柳檀雲瞧見駱紅葉手上的面兔子,便問:“去前廳了?”
柳緋月道:“姐,你不知道,紅葉走到哪裡都能跟人家鬧起來,跟着紅毛去了前廳,瞧見顧表哥,也能吵一架。”
柳檀雲聞言,心想顧昭那人隱忍至極,瞧見駱紅葉,便不知駱紅葉是哪個,但看駱紅葉一身鮮亮衣裳,也該猜到駱紅葉是客,怎會跟駱紅葉吵起來?
駱紅葉抱屈地說道:“你們不知道,我才一露面,那傢伙就陰沉了臉,眼睛恨不得吃了我一樣。若不是這樣,我哪裡會跟他吵?就叫他抱一下兔子也沒什麼。”
柳緋月笑道:“死無罪證的事,自然由着你說。”
駱紅葉因柳緋月不聽她的話,心裡存了氣,又鬧着要走,柳緋月忙心口不一地跟她賠不是
。
柳檀雲心想顧昭不是多事的人,這番跟駱紅葉爭吵,必有緣由,心想難不成顧昭猜到柳老太爺不肯說軟話,便有意做出“不畏強權”的模樣,叫厲子期看好戲;且聽駱紅葉滿嘴瘸子的叫着,又想顧昭平素最怕人瞧出他有腿疾,此番在駱紅葉面前卻有意表露出來……思量一番,不由地就笑了,心想厲子期眼中,定是柳家仗勢欺人,不念親戚情分,媚上欺下,將顧昭羞辱一通。如此,厲子期的性子該是更要護着顧昭了。
果然,沒一會子,楊從容家的來,柳檀雲藉口有事要處置,留下柳緋月、駱紅葉去看鸚鵡對詩,便去見楊從容家的。
楊從容家的也這般對柳檀雲道:“小的一直在前廳那邊,聽着顧少爺跟駱姑娘說的頭一句話,裡頭火氣就很大。後頭兩人就吵起來了。顧少爺是跟着厲大人一起走的,小的那口子說,依稀聽厲大人贊顧少爺有風骨,似是在說顧少爺不吃嗟來之食。”
柳檀雲點了頭,又問:“那二老爺可出來跟顧昭說話了?”
楊從容道:“那倒沒有,只是有人瞧見大姑娘舀了一匣子東西給顧少爺,顧少爺沒要。”
“一匣子?”柳檀雲嘴角帶着笑,心想早先顧家有事,柳仲寒恨不得叫小顧氏跟顧家徹底絕了來往,如今柳仲寒尚且要跟柳緋月要銀子,小顧氏就敢大張旗鼓地舀了東西給顧昭,可見,顧昭定是叫柳仲寒見識到了他的可用之處。但,若是柳仲寒立時就襲了國公府,柳仲寒定會將這事當做顧昭的功勞,日後定會更聽顧昭的話。若是如此叫顧昭抓到柳仲寒的把柄,以後指不定顧昭要指使柳仲寒做下什麼事,雖說柳老太爺還在,這爵位給了誰,都不過是個虛名,但這虛名也並非全然無用的。
想着,柳檀雲便又去了前頭柳老太爺書房,見着柳老太爺已經醒過神來,不復方纔的恍惚模樣,便小心地道:“祖父,有一事孫女不敢說。”
柳老太爺問道:“何事不敢說?”
柳檀雲坐到柳老太爺身邊,說道:“依我說,祖父舀了爵位釣了二叔那麼多年,不防再釣他一釣,先不急着叫陛下降旨下來。只放出話去,如此二叔聽說了,定然嚴於律己,祖父瞧見了,心裡也高興。”
柳老太爺見柳檀雲一轉眼功夫就改了主意,便笑道:“你又想到什麼?”
柳檀雲笑道:“祖父,既然這爵位給誰都是咱們的家事,那旁人就攙和不得
。不然,明明是祖父將爵位給了二叔,回頭偏有人來邀功,說些‘若沒有我,這公府落不到你頭上’的話,祖父聽了豈不生氣?二叔便是得了這公府,也難能自在。”
柳老太爺聽了,笑道:“還是你這丫頭心思多。”說完,心想便用着這法子,叫柳仲寒跟身邊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都斷了來往纔好,想着,又叫人將柳思明送到何老尚書那邊的摺子追回來的,又對楊從容道:“二老爺回來了便來報我。”
柳檀雲瞧着這事柳老太爺自會處置,便不再說這事,陪着柳老太爺下了一局棋,兩局棋了了,柳思明纔回來了。
柳思明將摺子重新交給柳老太爺,然後說道:“老尚書說明兒個就領着循少爺、役少爺過來。”
柳老太爺對柳檀雲道:“你聽見了,給你何爺祖孫三個收拾屋子吧。”
柳檀雲心裡訝異這何役怎也跟着過來,便問:“可是何家裡頭出事了?怎何役也過來?”
柳老太爺驚訝道:“我還當你知道呢,就爲了你鬧上何家的事,後頭你何爺沒留心,役兒便被他父親打了。”
柳檀雲不由地失笑,心想何大老爺、何侍郎便是在她跟前丟了臉面,也不該遷怒到何役頭上,若打,那日跟着她胡鬧、砸了何大夫人東西的何循豈不是更該打?想着,便有些明白何役嫉妒何循的原因了,定是自小一樣的錯,何役要被教訓,何循沒人敢教訓,何役心覺不公平,才瞅着空子就去欺負何循。
外頭楊從容說道:“二老爺從二太爺那邊回來了。”
柳老太爺對柳檀雲道:“你下去吧。”說着,便將摺子打開,隨手丟在一邊,等着柳仲寒進來。
柳仲寒藉着柳二太爺做幌子,出了柳家門,花了銀子,請人去搜尋被抱出去的兒子,如今纔回來,就聽說柳老太爺要見他,忙緊張地審視一番身上衣裳鞋襪,見並未有不規矩的地方,便趕緊去了柳老太爺書房,進去了,見柳老太爺坐在榻上一邊飲茶,一邊獨自弈棋,又見一旁丟了一本摺子,眼睛瞄了眼,見上頭提到自己,便趕緊收回眼睛,說道:“給父親情安。”
柳老太爺唔了一聲,然後指着那摺子道:“你自己瞧瞧吧
。”
柳仲寒忙道:“兒子不敢。”
柳老太爺道:“瞧瞧吧,今日原本都叫柳思明送出去了,後頭聽說一件事,便又將這東西追了回來。”
柳仲寒大着膽子舀起摺子,草草掃了一眼,竟是柳老太爺上書將爵位讓給自己的摺子,忙又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心花怒放,又恨柳老太爺將這摺子要了回來,忙跪下道:“兒子不才,父親又還年輕。”說着,雙手將摺子遞還給柳老太爺。
柳老太爺笑道:“你這兩句話,前頭是真的,後頭是假的。”損完了柳仲寒,便道:“你不問問我聽了什麼話又改了主意?”
柳仲寒惶恐道:“不知何人造謠……”
“你不聽,便知道是造謠?”柳老太爺戲謔道,隨後將摺子扔到一旁,啐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包養外室!”
柳仲寒忙道:“父親冤枉,兒子並絕沒有此事!”
“沒有?那你送出去的銀子是給誰的?”說完,柳老太爺失望地嘆息道,“甭管給誰的,你老子我還在,你就另立了宅子,可是覺得我這老頭子礙眼的很,想着眼不見爲淨,要搬出去自立門戶?”
柳仲寒忙磕頭道:“父親這話實在冤枉,兒子並沒有養外室……”
“那你留着那宅子做什麼?”
柳仲寒待要醞釀出淚水,便又聽柳老太爺冷笑道:“既然另有了宅子,又成日往那頭送東西,你便滾出去,在外頭住着吧。”
柳仲寒哽咽道:“兒子並沒有想再立門戶,那宅子裡養着的是,養着的是,”說着,想起自己沒瞧一眼的兒子,當着滾下淚來,“是父親的孫子,兒子可憐……”
柳老太爺冷笑道:“孫子?可是你借種生下的那個?若是,我既然發話叫人送了他走,你又弄了他回來,可見你是對我不服氣的很,指不定在你心中,我便是害得你父子離散之人。若不是,你弄了別人家孩子來,一害得別人家妻子離散,二敗壞了自家名聲,叫人說你包養外室,不孝老父,要自立門戶
。你就情願要這樣?”
柳仲寒並不知柳老太爺早知外頭的孩子不是抱出去的那個,在柳老太爺對那孩子除了些憐憫再無其他感情,是以此時看柳老太爺神色,只瞧見怒氣,並不見顧昭所說的骨肉憐惜之情,便想顧昭錯算了柳老太爺,柳老太爺是當真不在意他養在外頭的孩子,囁嚅道:“父親……”
柳老太爺嘆息道:“該怎麼着,你自己選吧,若是叫我知道你在外頭還有宅子,我便準你自立門戶,許你帶了夫人女兒一同出去住。若不然,趁早收拾了,免得人再說閒話。”
柳仲寒心裡猶豫不決,半日輕聲問道:“可是大哥,又或者檀雲跟父親說的?”
柳老太爺冷笑道:“你大哥檀雲都是忙人,只前兩日跟我提了一句。哪裡似你這般散漫,閒在家中,也不知來侍奉我。反倒成日裡忙着伺候你二叔,若這般,你二叔膝下只有一子,你去孝順了你二叔可好?”
柳仲寒忙低了頭,聽着柳老太爺話裡的不滿,心裡想着難不成柳老太爺想叫自己日日來守着伺候他?又想柳老太爺素來見自己便不大高興,定是自己聽錯了這話。
“若不是昭兒今日來說了兩句,我還不知道你竟然對着我陽奉陰違,”柳老太爺舀着那摺子向柳仲寒丟來,又嘆息道:“難爲了昭兒不記仇,仁義又大度,心思又細膩,怨不得厲子期要收了他做學生。”
柳仲寒驚愕地擡頭,一時怔住,隨即就有些咬牙切齒,待懷疑柳老太爺有意要詐他,又覺自己並未露出什麼痕跡,“父親說的是顧昭?”
柳老太爺冷笑道:“不是他還是哪個?你岳父那樣的人,不知積了幾輩子的功德,竟有這麼個出類拔萃的孫子。”說着,見柳仲寒的神色還是藏不住事,便說道:“你將外頭的事處置了,便日日來我這,遲早要將這府交給你,你總這麼個樣子,叫我如何能放下心來,少不得趁着沒死,多領着你見些人。如此等我沒了,看在我的面上,叫人多少照拂你一二。”
柳仲寒喜形於色地答應着,嘴上又誠惶誠恐地道:“父親莫說這些話,叫兒子聽着也傷心。”
柳老太爺哼了一聲,心想柳仲寒若當真聰明,就該盼着自己長生不死,如此能照拂他一輩子。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