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熱鬧的人散去,宮本浩次從他身邊經過,拍拍他的肩膀,一盒小藥瓶落到了李智久的懷裡。
那是他去掩埋一些東西時,偶然從一個人兜裡得到了,對外傷有止痛效果的藥膏。
李智久看着他遠去的身影,眼中寫滿了感激。
到了晚上。
因爲隔了七天,看守實在是受不了衆人身上的酸臭,只得默許他們去洗澡。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李智久故意摟住宮本,裝作熟絡的樣子。
旁邊的人眼裡露出了曖昧的笑容,在這裡朝不保夕,許多人藉此排遣寂寞,大家知趣的稍微走遠幾步,留給二人快活的空間。
也就在這時,李智久和宮本浩次正式相認,達成了共識。
那就是,拼了命也要逃出去!
在交談中,宮本浩次從李智久這裡驚喜的聽到了好消息。
李智久其實是個粗中有細的傢伙,早幾天,他偷聽到室長和看守的講話。
說“兄弟之家”的老大發話了,近期會有賢誠日報的記者會來這裡採訪流浪漢和孤兒。
讓他們要加強管理,選幾個聽話懂事的傢伙接受採訪,以及加強管理之類的。
這對他們來說,或許是一個機會.
汝矣島,逐日分公司。
“這個,應該適度地能順利吧?”
“輿論更加令人毛骨悚然,除了賢誠日報,每個報道都夾槍帶棒,真令人不安。”
姜勝宇把報紙一下子扔到桌子上。
“爲什麼崔昌帝那個傢伙會搞得這麼誇張.這樣下去,會不會連DMC也會遭殃?難道人當市長以後,就會被惡魔矇蔽了心智麼?”
“有點那種感覺吧?除了土地投機之外,還把DMC本身刻畫成腐敗的溫牀難搞喲。”
姜勝宇有點上火,他覺得陳道俊好像一瞬間就失去了鬥志一樣,忍不住大聲抱怨:“喂!你就是說要隔岸觀火?是不是應該勸阻官方媒體?雖然今天只有新聞發佈會的直播,但明天所有報社都會寫的吧?”
“我能有什麼好辦法嗎?如果你想爺爺插手的話那就別想了,早就說不會干預,劃清了界限。”
“這樣下去,DMC會不會真的也泡湯了?”
姜勝宇滿臉愁容。
“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順陽建設至少能吞下30%,爺爺不可能坐視不管,只是隨便敲打姑父而已,如果連項目都招惹的話那個媒體的負責人就是自殺。
“那就行,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姜勝宇頓時鬆了一口氣。
雖然姜勝宇的擔心減輕了,但道俊的苦惱仍然存在。
該拿崔昌帝這傢伙怎麼辦?
沒想到之前在姑母面前唯唯諾諾的人,剛上任就像脫繮的野馬一樣。
就任已經好幾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給自己。
爺爺是知道他這種浮躁的本色嗎?
正因爲如此,在很久以前,他纔會如此反對姑父從政嗎?
陳道俊決定先去見一下陳榮華。
馴服不懂事的丈夫,或許老婆纔是最合適的。
於是,他對姜勝宇說道:
“叔叔,在姑父搞出更多事情之前,我們和姑姑見一面商量怎麼樣?”
“好吧,不確定性太多了,在DMC項目步入正軌之前,一定要警告一下,讓他安分下來。”
陳榮華的辦公室從酒店,再次搬到了百貨商店,因爲酒店的奢華形象對市長沒有幫助。
打開辦公室門進去後,陳道俊他們注意到這裡的室內裝飾和酒店辦公室沒有差異。
“老公!你到底怎麼了?就到此爲止吧,當初說好的計劃,爲什麼要擅作主張,和檢方鬥爭能獲得什麼!”
陳榮華對着手機尖叫,發現助理帶着道俊他們來了後,迅速掛斷了電話。
“啊,姜代表,道俊你們來了嗎,沒事吧?”
看着苦笑的陳榮華,道俊感覺自己那個不省心的贅婿姑父又在準備搞事情。
“當然,您應該很清楚我們過來的目的,爲什麼要明知故問呢?”
陳榮華氣息一窒息,結結巴巴的說:“什什麼?”
“當然是爺爺啊,那天姑姑您先走了,我被爺爺訓了好幾個小時。”陳道俊故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受盡委屈的模樣。
“你不會把我的事?”
“我是傻子嗎?當然沒說姑姑你的事,我是有分寸的人。”
“是嗎,辛苦了。”
陳榮華親切的撫摸着道俊的後背。
不知道爲什麼,道俊感覺一陣惡寒,忍不住掙脫她,不着痕跡的把姜勝宇往前推。
“先坐下吧,因爲我家那位讓姜代表操心了,對不起。”
“不,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我們更應該考慮,如何來收尾。”
穿着百貨商店制服的漂亮職員放下茶杯離開後,姜勝宇悄悄開口說。
“剛纔我們進來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通話內容,難道是又出事了嗎?”
“他,那個.”
姜勝宇看出她好像很爲難一樣,對咬嘴脣的陳榮華露出了微笑。
“陳社長,我們一條船上的人了,問題要一起坐下來解決。”
“他說要訪問ZY地方檢C廳,這是爲了抗議檢方的調查,哎,我感覺這個會再次成爲笑柄。”
“什麼?真是”
不僅是姜勝宇,就連道俊也覺得不可理喻,說不出話來。
這無異於向檢C機關做出無謂的挑釁。
向檢C機關發出和解的信號還不夠,還準備再做一次。
這是中了邪麼?
三個人同時捂住了額頭。
“姑姑,難道您沒安排人在姑父身邊嗎?”
“嗯?什麼人?”
這是陳榮華沒有把崔昌帝看在眼裡,她監視着公司許多高管,但是卻沒有安排人跟着丈夫。
陳道俊有些遺憾:“我原以爲在他的秘書或隨行人員中至少有一名是姑姑的人,原來不是啊,他沒有從議員時期開始就帶着的人嗎?”
“啊這個還真沒有。”
陳榮華有些尷尬,她在家裡橫慣了,再加上斷定丈夫是個軟弱的人,現在自然要付出鬆懈的代價。
包括道俊。
媽的!
姜勝宇見道俊神色不對,連忙說道:
“陳社長,不管怎麼說,崔市長周邊的人肯定會有變化,H城市1年的預算今年首次超過了10萬億韓元,手握着這麼多的錢,無數蒼蠅就像是聞到了腥味一樣會圍過來,這不是很正常麼?”
二十年後就是三倍了吧?
陳道俊心中暗暗估計。
無論是現在還是20年後,生活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稅收和物價在上漲。
“那就是說,我們有人給他透露消息嗎?”
“這種可能性很大。”
陳榮華難得同意姜勝宇的意見,崔昌帝身邊一定有傢伙在幫他出謀劃策,甚至給他撐腰,不然,他哪有向檢C機關放狠話的膽色?
崔昌帝現在的行動顯然是自己選擇的。
雖然看到姑姑和姜勝宇兩人互相交換意見,但是卻在咬耳朵交談着。
是誰呢?
資金來源也是大選一定需要,但竟然連姑姑都不知道。
這個人務必要找出來。
“姑姑。”
“嗯。”
兩人停止了對話,把視線轉向了道俊.
“姑父身邊有沒有姑姑您可以使喚的人嗎?沒有想起來的人嗎?”
“這個,因爲我不太在意.”
“可以打探了解一下,姑父是有學歷,檢C人員的人脈,所以找找沒進入其中的人。”
陳榮華點了點頭,她是個反應比較靈敏的女人。
“然後,再給您一個忠告,不要在他面前嘮叨了,這些年他好像都忍的很辛苦,一直受的委屈好像要爆發了,現在誰也攔不住。”
“忍住?忍什麼忍?”
不管是財閥家的女兒還是平凡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在夫妻之間,妻子認爲自己訓斥時,丈夫需要更忍耐着生活,但他們都忽視了男人的自尊心,總有一天這個自尊心忍耐不住,就會爆發的道理。
在道俊開口的瞬間,姜勝宇忍不住開口幫腔了。
“陳社長,靠着妻子生活的男人連肩膀都挺不直,崔市長雖然之前是律師,但因爲沒有人脈,一直沒有受理案件,不就是無業遊民生活着的嗎?他的本家那些親戚也是多虧了順陽集團才得以生存下來的,爲此,不管陳社長說什麼,他都點頭稱是,或許,他一直覺得尊嚴受損呢。”
雖然二人苦口婆心勸導,但陳榮華好像根本沒有被觸動。
有些事情,說再多也沒用,自己吃一次虧就懂了,姜勝宇嘆了一口氣。
和陳榮華的商議就這麼結束了。
在知道崔昌帝幕後是誰之前,目前最好靜觀其變。
然而,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翌日。
姜勝宇無語地咂:“真是的,怎麼會有這種事呢?”
道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底一夜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即使把週日的報紙一直放在桌子上比較,他們的眼睛也沒有錯。
除了賢誠日報以外,所有報紙都對市長的勇氣表示讚不絕口。
身爲順陽家的女婿,敢於揭露家裡人投機情況,所需要的勇氣,是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這可是要有多大的覺悟。
還有敦促檢C機關進行調查的內容。
在沒有任何交鋒情況的情況下,甚至刺激了檢C機關。
總之,報紙都完全站在了崔昌帝一邊,
“喂,這不是你爺爺使的勁嗎?”
“絕對不可能。”
陳道俊明白,陳養喆不是會輕易改口的人。
但是現在官方媒體和普通媒體都在跪舔崔昌帝,這真是讓人無法接受。
如果說昨天的攻擊是試試水,那麼今天不就是展開大規模攻勢的時機嗎?
“叔叔,我姑父,好像找到了一個了不起的靠山呢”
媒體一向與寒國高官們的政策對着幹,很少有跪舔的場面,這種情況只存在於,媒體被力量壓制或被金錢壓制的情況。
因爲H城市長並不是大型媒體所害怕的職位,因此肯定是被金錢的力量所影響。
“靠山?”
“是的,還是可以承諾在所有官方日刊上貼滿廣告的大靠山呢。”
“等等.讓我看看”
如此有財力的靠山有兩種。
財閥,或者是建築公司。
一方面,因爲房地產銷售佔報紙廣告版面的大部分,另一方面,財閥企業的新產品則填補了其餘整版廣告。
對H城市長來說,土地用途變更是小菜一碟,爲什麼要大動干戈,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原來如此,抓到了靠山,就把妻子的話拋在腦後,這傢伙,想擺脫倒插門的形象啊。”
陳道俊把報紙都扔了。
不是因爲崔昌帝的舉動而生氣,但這樣反覆無常的舉動讓人非常惱火。
這才坐上市長位置多久,竟然敢如此!
姜勝宇默默地看着道俊那氣到爆炸的樣子。
他應該也感覺到,事態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對不起,叔叔,我失態了。”
陳道俊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迴歸常態。
看來自己是被最近的事情刺激到了,恩熙和宮本到現在都沒有音訊,他頭一次感受到了自己權力的不足。
“不是的,你和我都一樣看錯人了。”
“我們應該滿足於拿到DMC就行,崔昌帝這個人,不可與之共謀。”
“我的想法也是如此,只看到眼前利益的傢伙,哪有什麼前途,雖然不知道誰是他的靠山,但他肯定也只是被利用的角色。”
二人意見達成一致就拋在腦後了,他們已經不指望崔昌帝了。
思索一陣後,陳道俊拿起身旁的電話:“河代表,你現在在哪,哦,那正巧,我在汝矣島逐日分公司,9樓,你過來一下。”
放下電話後,姜勝宇皺着眉頭:“阿西,你叫他來幹嘛?”
他並不是一個很會收拾的人,昨天沒怎麼睡好,現在辦公室裡既有酒瓶又有其他雜七雜八的資料文書,讓外人看到很失禮的,嚴重影響自己的形象。
“他人就在汝矣島附近,我懶得去的大亞建設了.”
陳道俊踢開身邊的雜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
“喂,我這裡這麼雜亂,你準備讓他看我的笑話麼,本來我平時過去就少”
“那沒關係,他反正沒這麼快過來,你讓公司後勤部的打掃一下就行了。”
陳道俊無所謂的說道。
“拉倒吧,你以爲我這裡隨便一個人就能進來麼,這些你所謂的雜物,可都是重要文件和投資企劃,我可不想讓別人隨便進來.”
姜勝宇說完,無奈的從隔壁拿來垃圾桶之類的東西,彎下腰收拾起來。
河道英來的很快,姜勝宇剛收拾完,他就在助理的帶領下過來了。
“道俊少爺、姜代表”
他先是鞠躬問好,接着欲言又止,似乎是不明白爲什麼讓他來逐日。
“河代表,你不必緊張,今天找你過來主要是爲了新市鎮開發的事情,來,你先坐下。”
陳道俊喝了口水,河道英坐的筆直,很自然的從提包中掏出筆記本和鋼筆,認認真真的準備記錄。
不管怎麼說,這個態度很端正,陳道俊點點頭。
“今天的報紙和新聞你看了沒有,就是H城市關於新市鎮土地開發一事的”
“內,我有看報紙的習慣,這件事對新市鎮的開發影響很大,我也正準備跟您報告呢。“
作爲李素珍家裡那邊的親戚,河道英是天然站在陳榮基、陳星俊那邊的。
河道英派過來之前被陳榮基耳提面命囑咐要如何如何,但在可能的繼承人道俊面前,他絲毫不敢怠慢。
“不要緊張,我們都已經和市政府簽了協議的。”陳道俊擺擺手:“話說,我們前期徵地現在花了多少錢?”
“您稍等,我這裡有數據,但還沒歸總,容我計算一下。”
河道英在紙上寫下幾個區塊的數據,隨後寫寫畫畫,最後擡起頭:“少爺,公司目前已經徵了有12.3萬坪的土地,雖然中間有些置換的部分,但總共的開銷加起來,應該不超過1600億。”
這就是提前佈局的優勢了。
在崔昌帝還沒發表就職演說時,陳道俊提前半年開始入場,並且以引導爲主。
因爲相對於市價還算公道,稍微高那麼一點,這片土地的居民都覺得比較滿意,紛紛表示願意把土地出讓給公司。
總共新市鎮17萬坪,現在到手12.3萬核心區域,已經足夠了。
“徵地的事,反正正常推進,價格不變,進來連片進行,靠近大橋這邊的,全部徵下來了對吧?”
“是的,1.5萬坪,土地平整,地面附着物下週就可以完全清除,隨時可以動工。”
在姜勝宇欲言又止的時候,陳道俊直接拍板:“好,你先做個方案,明天上午九點,我們召開理事會,討論相關建設事宜,不允許任何人缺席,要請假的,讓他們直接找我。”
“是!”
只有一天的時間做方案,雖然之前經驗豐富,河道英爲了儘快拿出初稿,還是匆匆領命而去。
等到河道英離開,姜勝宇揹着手站起身來,疑惑的問道:“現在形勢不明朗,公司就像是駛在大海上的一艘帆船,萬一新市鎮上空的海風掀起巨浪,那損失的可就不是幾百億了“
“無妨,風浪越大,魚越貴!”
陳道俊眯着眼睛,他不相信,陳養喆面對女婿如此行徑,不會有所動作。
且拭目以待吧!
“終於搞定了!”
忙碌了一天,河道英伸了伸懶腰,他的方案終於趕在七點前通過了審覈。
接下來,只等明天理事會上的表決了。
下樓時,他拒絕了助理的服務,堅持開自己的私車。
很快,世明棋館下,一輛黑色轎車從遠處駛來,停下。
河道英從車裡走了下來,理了理衣服,上樓後,卻發現棋館內還是沒有文東恩的身影。
問過老闆後,昨晚自己走後也沒來。
他不禁有些失望。
自從那晚後,他每晚下班之後都會來這裡。
但都沒遇到文東恩。
他想不通自己爲什麼會對一個僅僅見過三次面的女人念念不忘,甚至爲了遇見她,寧願白天把午休的時間都佔用了拼命工作,特意每天都來這裡。
而在對方眼裡呢?
說不定只是把自己當做是一個見過三次,還欠着一場棋局的棋友罷了。
想到這裡,河道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想了想,他留了一張名片遞給老闆:“如果文東恩女士還會來的話,你讓她方便的話聯繫一下我。”
老闆伸手接過,念道:“大亞建設.河道英。”
“上面的電話可以打。”河道英補充道:“如果白天打座機沒接的話,也可以打那個電話,我會接的。”
老闆點點頭。
到了家門口,河道英卻沒下車,而是坐在黑色的轎車裡,閉目養神。
他先是撥通了手下的電話:“我讓你調查的,有什麼結果了。”
“代表,您上次吩咐的世明小學的事情,我查到了,您女兒的班級最近換了一個新的班主任,好像是有一天,您的夫人去學校找了對方,兩個人單獨在辦公室待了一會,疑似發生了爭吵,但具體談什麼不得而知。”
河道英微微頷首:“再查一下她和妍珍的關係,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文東恩,是宇川學校的老師,剛剛過來。”
河道英渾身巨震,竟然是她!
他的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揉了揉眉心。
剛要掛電話,手下卻連忙說了句:“對了,代表,有件事我也是偶然間發現的,您或許需要了解。”
“說!”河道英現在有些心煩意亂。
“夫人,好像在與文東恩老師見面後,和韓國第五大珠寶商的二兒子全在俊見面了.額.”
河道英眼神冰冷:“然後呢?”
“額好像待了很久,中午都在那裡,我們不敢離得太近,裡面應該是珠寶店的私密房間,我們一個人問店員,他好像說是.在午寐.”
儘管手下結結巴巴,但河道英什麼都知道了。
他冷哼一聲。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河道英精神一振,結果卻發現是棋子樸妍珍的電話,他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選擇接通。
“你怎麼還沒回來?”
電話裡傳來樸妍珍質問的聲音。
河道英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當初選擇樸妍珍就是看中對方容貌家世尚可,有點小聰明識時務。
財閥世家,生來最會利弊權衡。
他可以給對方想要的一切:身份、地位、財富。
但這一切的基礎都是建立在對方足夠聽話的份上。
而顯然,最近樸妍珍有些得意忘形了。
河道英不欲多說:“去棋館了。”
“天天去棋館?”樸妍珍聲音尖銳。
河道英覺得領帶有些緊,正在伸手往下揪,聽到樸妍珍的聲音,他的手微微一頓,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我去棋館有什麼,個人愛好而已,你不也經常去精品店麼,我沒記錯的話,是叫.午寐?”
樸妍珍心底猛地一跳,以爲對方發現了什麼,她不敢再糾纏下去,軟了軟語氣:“我只是在關心你。”
“你做好河夫人該做的事就行!”河道英聲音冷然。
“那我先去睡了,你早點回來休息。”樸妍珍匆匆掛斷電話,顯然已經是方寸大亂。
河道英眯着眼睛,看着手機裡的號碼久久不語。
他覺得心裡有股火在燃燒,發動汽車後,他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在街道上狂飆。
途經一個分叉路口,一個渾身是血、衣衫襤褸的身影忽然竄了出來,河道英儘管提前踩了剎車,卻還是把人撞到了。
他馬上停車,解開安全帶下車查看。
對方應該是一個流浪漢,渾身散發的酸臭味讓河道英捂住了鼻子。
“喂,你還好麼.”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流浪漢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好像神情有些迷茫,他聽到人的聲音似乎有些恐懼,但看到河道英之後,表情稍微沒那麼戒備。
“好痛.嘶.我後面有人.有人要殺我.救我”
河道英扶住他的肩膀,四處環顧,卻未發現什麼。
他咳嗽一聲:“我們寒國是法治社會,你別怕,我先送你去醫院,再幫你報J,行不行。”
豈料,聽到說報J。
流浪漢神情十分激動!
“不行,不能報J,他們是一夥的,求您幫我聯繫順陽集團的陳道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