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其實我也聽不懂說的是什麼.那些所謂的介紹,這重要嗎?東西漂亮,我想要就可以。”
這個夫人捂着嘴偷偷地笑着開始指着商品,吩咐旁邊的職員。
“這個遮陽帽準備兩個這香水你幫我帶幾個,我要這些就夠了,你們也選吧。”
最先結束挑選的會長夫人來到道俊身邊,猛地握住他的手。
“剩下的就交給她們吧,道俊是吧,可長得真帥呢,和我一起喝杯茶怎麼樣?”
她沒理睬大家的曖昧的,把道俊拉到了客廳角落的沙發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現在幾年級了?”
“今年是第一年,下學期就大二了。”
夫人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你家裡是決定讓去百貨商店工作了嗎?”
陳道俊笑着回答:“現在還沒有定下來,沒有必要這麼着急吧?”
“需要H城大學畢業證嗎?還是準備畢業後去留學?”
陳道俊沒有馬上回答,他在想,這位夫人追根究底地一直問,到底是因爲好奇什麼?
自己是被納入了順陽集團的接班的傢伙,又不是流放的邊緣人?
還是,夫人是在試探要不要跟自己結緣?
那估計不行,據說這位夫人的女兒,是未來的總T中意的兒媳。
看着陳道俊臉上的笑容,夫人微微愣神:
“爲什麼那樣笑起來呢?”
“啊,對不起,我失禮了,是因爲剛纔夫人買的帽子比較有特色。”
道俊只能這樣搪塞,同樣可以對這位夫人進行測試。
“帽子?遮陽帽?”
“是的,就是這個寬邊帽。”陳道俊胡亂點了一個。
夫人拎起帽子,反覆察看:“那個爲什麼好笑呢?”
“我想象了一下夫人戴那頂帽子是什麼樣子,對不起,我失禮了。”
“那個樣子,是糟糕到讓人笑的程度嗎?”
“這款帽子,其實並不適合您,我說實話。”
如果這個對話被別人聽到,一定會嚇一跳的,這位夫人平日裡可是不苟言笑的。
但是她表情沒有變化,只是嘴角稍微上揚。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陳道俊的身份,還是這個老奶奶本來就大度,她反而勸說道俊:
“你最好從今天開始,停止到百貨商店這裡來。”
陳道俊有些意外,這位夫人說話這麼直白麼:
“您,爲什麼這樣說呢?”
會長夫人指了指自己:“我也知道,像我這樣個子矮的老太太,戴上那個遮陽帽,就會被帽子遮住,什麼都看不到,一點都不合適,也不想戴着那個出門。”
“但是您不是買了兩個嗎?”
“因爲我想要,我就是喜歡。”夫人嘿然,似乎很滿意道俊的吃驚反應。
“呃?”
想要。
這是理所當然的回答,但並不能成爲答案。
“年輕人,你知道麼,這世界上的女人,很多就算老了,也是女人吧?經營奢侈品店,如果不懂女人的心思,就應該停止來百貨商店,不是嗎?”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聽說你學習成績好,看來陳會長平時對你管教的比較嚴,接觸的女生不多呢,嘖嘖。”
她朝着挑東西的女人說。
“隨便挑挑後把他們送走,大家都在等着,我都快累垮了。”
“啊,是的,媽媽。”
“奶奶,如果累了您就先上去休息吧。”
孫女隱秘地暗示說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她搖搖頭踏上二樓的樓梯。
“他們等了多久就買多少吧,反正今天我買單?”
“呀吼!”
聽到盡情購買的意思,孫女們高興地尖叫起來。
“那個,夫人。”
陳道俊朝夫人打招呼。
“夫人,感謝您的提醒,今天這裡所有您購買的奢侈品,我做主一律8折!”
大家都驚奇的看着道俊,但夫人沒有回頭,只是停下腳步,輕聲地說了一句。
“什麼時候有空,多來玩吧,我請你喝杯茶。”
她只留下這一句話,邁着和年齡不符的快步走了上去。
這時,旁邊一位職員來到道俊身邊:
“託您的福,今天的購買預約會遠遠超過預想值的三倍,祝賀您!”
看着對方崇拜的眼神,陳道俊苦笑着搖搖頭,這都什麼啊!
隨後,他第二站訪問的是KC集團。
在財界排名第11位,是以石油化學爲主的財閥。
現在的會長是這個家的女婿。
因爲家族只剩下一個女兒,他幾乎像上門女婿一樣搬進這個家裡,幸運當上了會長。
雖然大家都知道,但也有絕對不會當着他的面說出口的。
陳道俊目光注視的對面,那個打扮的光鮮靚麗的獨生女,纔是KC集團真正的會長。
KC強調說,雖然肯定是夫妻倆姓氏的首字母,但這是寒國化學名字的首字母。
走進屋內時,其他職員們的臉都變得緊張起來。
陳道俊是順陽百貨真正的大老闆,這一說法已經被大家所熟知。
因爲比起外部活動更多的是陳榮華,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正主。
一位受驚的職員悄悄對道俊說。
“這位夫人,我們也是第一次見,一般絕對不會出現在這種購物場合。”
雖然不知道確切的消息,但是這位夫人從日成集團那裡得到了信息。
順陽集團的老幺會親自過來的事實。
當然,他也會好奇是什麼樣的傢伙,如果是能力強的傢伙,哪怕讓孫女中挑一個結婚,不就是錦上添花嗎?
KC集團的女主人很有男子漢氣概,掃視了道俊一眼,就大步向他走來。
“你是陳道俊嗎?陳社長的侄子?”
“是的,你好。”
當陳道俊拿出名片雙手遞給她時,她不由分說地搖了搖頭。
“生意就交給職員了,你出來和我喝杯茶吧,呃.難道是要喝酒嗎?白天喝酒我也可以。”
和日成集團的女主人一樣,她把道俊拉到沒有人的地方,讓他坐下就開始追問各種問題,各種探索,想知道他是什麼樣的男人。
陳道俊嘆了一口氣:“其實.我還在上學.”
就這樣結束對話,回來的時候職員們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那笑容,說明銷售非常可觀。
“這個.今年S/S季度的業績,託您的福,僅靠預約就能全部完成,果然是集團的天才,真了不起。”
此後,陳道俊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又訪問了幾家財閥家,都重複着同樣的事情,甚至會長本人也等過。
得益於此,今晚取得了兩個成果。
他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一些大企業,也積累了一些交情,而且出於他的親自接待,今晚的銷售額也達到了頂點。
銷售額好,這些財閥家族的成員也沒有作威作福,這次試推薦商品展會就非常愉快的結束了。
當然,還有.一些額外的後遺症。
比如。
“喂,你這傢伙!你到底在幹什麼?爲什麼突然想和你相親的家庭,絡繹不絕的打電話給我?”
陳道俊還接到了幾次陳養喆高興朗聲詢問的電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滿意道俊到了那種人人追捧和歡迎的程度。
等到掛斷電話,陳道俊明白,現在到了可以衡量姑姑實力的時間。
100多名VIP,像派對一樣穿着華麗的衣服聚集到了酒店。
其中還看到有幾位頂級女演員。
這些人享受法國廚師和工作人員準備的料理時,陳榮華因爲最後的檢查而忙得不可開交。
當時的情景讓陳道俊非常震驚。
還挺會來事的啊?
自己這位姑姑!
受到邀請的顧客們享受了接連不斷的套餐料理。
他們也知道這些都是包機從法國飛來的,一年只有兩次的活動,他們似乎任何一次都不想錯過,吃進嘴裡的東西,用的盤子,餐具,桌子和桌布。
每個人都留心觀察一切,度過了漫長的用餐時間。
“餐具或盤子,我比較喜歡,想家裡也弄一套,也可以訂嗎?”
有人叫來職員,悄悄的問。
“當然,如果發現喜歡的,就叫我們的做好記錄,來下單就可以。”
參觀宴會廳時,已經看到幾名職員在顧客身邊認真地說明着什麼。
在這裡的東西,是隻有被順陽邀請的人才能購買的名牌。
因爲該名牌,今後在百貨商店賣場也找不到,除了被邀請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穿。
正因爲這種特殊性,邀請函才具有價值。
在陳榮華的經營下,收到順陽的邀請函,就等於自己是寒國最高層的證明。
實施這種戰略的姑姑當初也費了一番力氣。
漫長的晚餐結束後,宴會廳的燈熄滅了,正面出現了一位年輕帥氣的男人。
這是花重金請來的時尚達人。
他將介紹今天在該宴會廳展示的多個品牌的特點、優點和稀缺性,並告知衆多品牌聚集在一起的綜合概念。
“對美麗的執着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正面屏幕上開始播放S/S系列的T臺剪輯視頻。
“從復古感性的寬領半帆布、傳統系列到強調古典風格,將展示使用獨立材質的7種輪廓的陣容。”
依然用抽象的、捕風捉影的單詞羅列的陳述結束後,大家都慢慢地站起來正式地開始購物。
互相問候,認識的人之間也互相交流了意見。
雖然肉眼看不見,但她們在笑眼和微笑中開始了火花四濺的購物大戰。
每個人都堅信自己是比對方更優越的存在,用誇張的方式來花錢。
真是花錢如流水一般的購物。
所有展出的名牌都沒有價目表。
陳道俊從一些商品旁邊走過,他用手指着預約的襯衫有可能是數百萬,就算是擺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那種夏天在海邊穿的拖鞋,也有可能超過100萬。
走在這裡,如果人沒錢,那就壓根沒有什麼自信。
即使想買問價格,都是非常令人羞愧的事情。
因爲,在問‘這個多少錢?’的這一瞬間,周圍人的目光就會投向自己。
這種視線中包含着對將名牌換算成金錢的膚淺的蔑視,甚至看不起還要問看價格的窮人爲什麼來這裡。
這其中隱藏着陳榮華的另一種戰略。
兩百多種商品中摻雜着多則百分之十,少則百分之五的非常便宜的商品。
幾萬韓元的手提包、十幾萬韓元的高跟鞋
順陽的時裝秀並不僅僅由昂貴的商品構成。
也就是說拋開價格不談,都是由真正的名牌構成。
因此在這個地方,詢問價格是隻把價值當作金錢的淺薄行爲。
陳道俊注意到,陳榮華銳利地注視着宴會廳,突然開始四處走動。
她只是單純地互相問候轉了一圈,宴會場的氣氛就變了。
似乎不想錯過,陳榮華的視線伴隨着預約速度也變快了。
引起如此巨大效果的陳榮華向道俊使着眼色,他迅速離開宴會廳。
“這種程度就可以了,如果繼續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走吧。”
陳道俊炸了眨眼睛覺得這樣結束有點可惜,這裡一百多個客戶中,肯定有很多家只要一見面就能幫上忙。
陳榮華察覺到了他的這種想法,開口說道。
“跟他們打招呼先往後推,反正爲了表示感謝要轉一圈,能用到的家庭我幫你列個清單,這將成爲免稅店能用上的力量。”
陳道俊點點頭,原本想徹底消化順陽百貨給陳榮華替換的念頭,現在稍微退卻。
“您給了我很多拓寬人脈的機會啊。”
陳榮華聽出了道俊語氣的變化,心中有些自得:“不要誤會,我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我自己。”
“怎麼說?”
“我一直在觀察,你比我的那些哥哥們更從容。”
“從容?”陳道俊揚了揚眉,不解的看着對方。
“是啊,或者說是自信嗎?如果是大哥或者二哥的話,可能早就把我趕到了其他犄角旮旯的地方,他們根本就不會讓我插手經營。”
陳榮華看着道俊微微一笑。
“但是你卻讓我繼續堅守崗位,甚至在你打敗所有競爭對手的時候,還說我可以臥薪嚐膽,我是這麼想的。”
“您認爲擴大我的人際關係,有利於我與大伯們的競爭。”
“當然了,你也小心你的兩個大伯,人脈是隨着歲月積累的,現在是爺爺在幫你擋着但是,萬一總之你等着瞧吧。”
陳榮華盯着道俊的眼睛,像是警告地說。
“如果你的爺爺去世的話,從那天起,國稅廳、金融監督院就會襲擊逐日,爲了限制你,應該會動用一切關係吧?”
“爲了應對那時的情況,從現在開始要認識能夠成爲逐日防禦網的人?”
“是的,如果你崩潰了,我也不得不被流放,他們可沒那麼好心,所以這是爲了我而做的。”
陳道俊突然發現,陳榮華確實有幾分能力,如果不是出於急躁,也不至於被自己逼成現在這樣。
她希望自己贏!
比起希望,計劃更好。
“1億以下的話,從下個賽季開始不要發邀請函。”
“嗯。”
1億以下意味着根本碰不到珠寶的意思。
時尚展會,最後遲早要到寶石上面。
按照出息活動的潛規則,如果披着價值千萬的禮服,身上的寶石要遠遠超過1億才配得上。
如果沒有購買寶石,說明只有買衣服的錢,是個窮鬼!
甚至可能因此會從邀請名單中刪除。
“等一下,把那個清單給我看一下。”陳道俊突然叫住了一個傢伙。
打算出去地職員,慌忙把名單遞了過來。
陳道俊仔細閱讀了1億以下的顧客名單,仔細觀察了他們預約購買明細、丈夫職業、他們家人的人事事項,然後開始記錄必要的內容。
“按照那裡寫的準備,安排可以拜訪的日期,告訴我。”
他看到職員拿着自己傳達的名單,偷偷看陳榮華的臉色時,加重語氣吩咐道。
“怎麼,只有把我的指示當成副會長的指示,才能領悟意思麼,現在順陽百貨的職員,連這種程度的眼力都沒有嗎?”
“啊,是,對不起。”
慌忙彎下腰的職員要出去時,陳榮華舉手立住示意,然後好奇地問道俊:
“現在就要開始整頓職員的紀律嗎?也是到那個時候了,可就來不及可是你轉告了什麼?這個便條是?”
“確認下次還要繼續發邀請函的人後發給我,比起實力和水平,瞭解他們做什麼工作更重要。”
“所以便條是什麼?”
“這是我親自去拜訪的時候,要送的禮物目錄。”
陳榮華仔細觀察了名單上的筆記,拿起筆補充了一些東西,或者劃掉後重新寫了。
“按照這個修改好的準備吧,然後就像陳會長說的那樣確定好日程,不要讓會長白跑一趟。”
“知道了,副會長。”
職員再次低着腰離開後,陳榮華低聲吹起了口哨。
“我們道俊學習也很快啊,原本我還以爲你不懂女人,沒想到禮物清單意外的合適。”
“也不是什麼難事,女裝配項鍊,男裝配手錶,就是給需要的東西,您是不是修改了什麼?”
“只修改了項鍊和手錶的品牌,因爲要和他們購買的衣服相配的,這些我都心裡有數。”
陳道俊沒有說話。
陳榮華是想說自己比較專業,還是趁機換一些便宜一點的禮物呢?
陳榮華拿起筆在紙上勾選時,好奇的問:“爲什麼要照顧他們呢?他們不是那麼能出力的人啊?”
“因爲是公務員,寒國的公務員只要沒有大的失誤,就會一直往上走,考慮到5年、10年後,這些人裡,只要有三分之一到達需要的位置,我認爲,這是一個不錯的長期投資項目。”
如果是收到邀請函的程度,就不是單純的高層公務員了。
他們背後的這個家庭,擁有可以享受高端購物的財力。
而有背景和能力的公務員,至少可以更接近寒國權力的頂峰。
“即使不這樣投資,公務員也是很聽順陽的話,沒有必要花錢,你今天,光加的禮物就三億了。”
雖然已經不是自己的公司了,陳榮華還是慣性表示心疼。
“對了,那些錢都是我自己填的,因爲以後絕對不能讓公司的錢花光。”
“沒關係,這種程度.”
“姑姑說過吧?國稅廳或金融監督院隨時都有可能襲來,那個對象可能是我們的順陽流通,也可能是順陽百貨,當然要小心了。”
陳榮華沒想到他考慮的這麼遠,呆呆的問:“這是提前準備.?”
“是的,如果說現在的高官和伯父們關係很好,那麼5年後、10年後,就應該由和我們關係很好的人來填補。”
陳榮華的表情僵住了。
她好像還沒想到,自己的哥哥們會攻擊自己。
“姑姑,您和伯父們的關係比我還要親,好好想想吧,以順陽名字命名的流通相關子公司都脫離了,因爲是遺產分配,他們就會放棄嗎?”
陳榮華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了。
“爲了重新奪回這個,一定會動手的,我可不想千日防賊,想想姑姑您爲什麼把流通全交到我手裡,因爲幾千億才丟失的。”
“喂!夠了!人家已經很傷心了,還在心口撒鹽!”
雖然陳榮華笑着說這話,但很快戛然而止。
“不能再讓那種事情發生,應該提前準備好保護我們的防禦網。”
在陳榮華的計劃中,大概這個F/W季的邀請函會分兩次發出,傳統顧客和成爲順陽百貨的防禦網。
“難道是陳道俊?”
“是的,夫人,那天沒能問候,我對此表示非常歉意。”
“不是的,在那麼複雜的宴會上怎麼能一一都打到招呼呢?不用費心。”
看起來人很好的大嬸笑着迎接我,看樣子已經知道道俊是誰了。
他的父親因土地投機而一躍成爲首富,而這位大嬸的丈夫,目前擔任政策局局長。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把幾個箱子放在客廳裡,然後拿出一個漂亮的信封。
“請確認一下與您預訂的是否相符。”
大嬸快速查看賬單,稍微睜大了眼睛。
她今天才知道花了多少錢,能看的出來,這比她的計劃要多得多。
因爲土地投機,她擁有不亞於財閥的富翁父親的資產
陳道俊看着她的表情,伸出兩個小盒子。
“這個.?”
“您肯定購買了丈夫的正裝吧?這是一塊適合那件西裝的手錶,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不要拒絕。”
“那怎麼好意思呢”
大嬸笑眯眯的接過手錶,嘴上卻說着不要的話。
女人啊,果然說不要,就是要!
還有,東西只要是免費的,心情都很好。
特別是,如果免費禮物比她購買的衣服貴兩倍左右,這種心情就會好數十倍。
“應該的!”陳道俊再次把手錶的盒子推了推。
“哎呀,不用這麼費心啊”
她已經知道這塊表的價格是多少了,嘴角上揚,微微皺起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
“因爲是替國家辦事,所以周圍有很多眼睛盯着爲了您偶爾調劑心情時使用,所以帶來了。”
箱子裡有價目表、質量保證書和收據。
收據的意義她也應該知道,也就是說,不是賄賂,而是僞裝成購買的東西,所以可以放心。
這位大嬸滿意的笑容,等於是不會拒絕道俊請求的合同。
翌日,爲了和數十人簽訂這樣的合同,陳道俊度過了忙碌一天。
到了晚上,陳動基喝酒喝的迷迷糊糊,正準備上牀睡覺,忽然接到了陳榮基的電話。
“動基啊,聽到傳聞了嗎?”
“你是說道俊?”
“是的。”
“聽說在H城有適應女兒的夫人們之間,產生了轟動,都誇他個子高挑、彬彬有禮、不花天酒地,還是上了H城大學法學院的最佳女婿人選.”
陳動基並不怎麼想理會這個電話。
但是隨即,對方用大侄子星俊的問題作爲理由提出見面,這也不容易拒絕。
“以百貨商店VIP爲對象的S/S季系列產品創下了歷史最高銷售額,一個晚上狂賺52億,甚至到了震驚業界的程度。”
“那都是因爲道俊?”
“是啊,好像那有待嫁女兒的財閥女主人們,爲了討好那個孩子,紛紛不甘示弱,花錢如流水一般。”
陳動基不想繼續關於這種狂熱女人們的對話。
“您不是說因爲星俊嗎,我才決定要聽下去,但你要一直提道俊嗎?”
陳榮基話被堵住,他咳嗽了一聲:“因爲關於道俊的問題需要交流,只是覺得話題會變長所以我就先說了,我拜託的事很快就說完了。”
“那就先從快的開始吧?”
“那好,我們星俊之前被父親流放,那種孤單的生活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放了他吧。”
“流放?”
陳動基撲哧一下笑了。
“真的是在流放麼,一個人隨時出入H城,他來H城做了什麼,大哥應該更清楚.在巨濟島呢?上週剛把五六位超模叫到巨濟島,以聚集職員,安慰職員的名義,幹了一些瘋狂的事吧?後面的事你很清楚吧?大哥您爲了攔住消息不傳進爸爸耳朵裡,真是辛苦了呢。”
陳榮基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只是淡淡的問道:“所以?你也想一直綁着他嗎?”
陳動基不明白大哥是怎麼了,他無奈的問對方:“如果我放了呢?如果我的侄子來H城又闖禍的話,我也會很爲難。”
“只有放了那個傢伙,兒媳才能解脫,我這是爲了兒媳才拜託的。”
陳榮基咬牙切齒的說道。
瞬間陳動基的臉色發白。
“什麼呀?有孩子也牽扯進來了嗎?他不是被你趕去了孃家待產?”
但是陳動基卻聽出了對方苦澀的語氣:
“雖然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但很快,他們就會對李相洙進行拘留調查。”
“李相洙?誰啊?”
“新數據技術社長。”
陳動基馬上想起了,從去年到今年年初,造成股市無數人破產,幾乎要動搖國本的公司。
“啊但是那個人怎麼了?”
“怎麼了?瞬間蒸發了數萬億,揹着孩子坐在路上乞討的人,現在多的不計其數。”
“這些瘋子們,因爲被錢迷花眼,連租金都敗光.話說那傢伙被抓進去的名義是什麼?”
陳動基好像嘖了聲。
“明後天就是選舉了,執政派別也要管理選P,不是,執政D和在野D都想管理,所以才把那個傢伙抓進去的,製造一個稀世大騙子,而狠狠收拾他,才能平息那些輸錢的人的憤怒。”
“就當是那樣吧,爲什麼提起這些?”
陳榮基沉聲回答:“我在考慮在調查那個傢伙時多加幾個人。”
“加上誰?”
陳動基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感覺自己捏着手機的手心,冒出了許多汗液。
陳榮基的語氣,聽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姜勝宇還有道俊,還有我們唯一的妹妹。”
“什麼!?”
陳動基覺得不可理喻,大哥到底想幹什麼呢?
先別說,人家會不會去抓逐日的高層,就算回去,父親不可能袖手旁觀的,最後肯定會不了了之。
“偷偷地推一把吧,肯定會出來什麼,誰知道呢?M國的搖錢樹是誰,他們對我們做了什麼,是不是趁着我們危機的時候,在瘋狂搞錢,如果能留個痕跡就更好了。”
陳動基喉嚨有些幹:“你覺得這有可能嗎?我們紐約分公司的孩子們找了幾個月也沒有什麼成果。”
“所以我說或許,還有,媒體爆料榮華隨意揮霍公司的錢,如果她進檢察廳的話,對免稅店的選定也會不利吧?”
“免稅店?仁川機場?”
“是的,自從順陽百貨分離之後,爲了不讓順陽集團失去百貨這個現金流,我在那裡下了很大功夫.讓我們看看如何突破吧。”
陳動基還是不情願。
“如果檢方行動起來,父親會坐視不管嗎?只要把他們列入證人調查名單,檢察長應該就會親自打電話報告的。”
“然後呢?”
“什麼?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檢方不會採取行動。”
陳榮基冷冷的說道:“報告了檢方會掩蓋?掩蓋不了的。”
“你在說什麼,憑什麼掩蓋不了?”
陳榮基輕笑一聲:“我想,官媒會爆料的,隨後輿論會迅速跟進。”
如果媒體也出面,他們將很難收拾殘局。
“呼-知道現在的情況吧?集團股權正在轉移中,那個也快結束了,過不了多久,只要我們兄弟合力,順陽集團就到我們手裡了,爲什麼要鬧這一出?”
“正如你所說過,過一段時間就會到我們的手裡,我在明洞和汝矣島找了些人脈,集團現在就是高速行駛的汽車,如果突然剎車就會發生大型事故,我作爲長子,不能允許這一情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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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星俊出來,李素珍回家,給陳道俊製造麻煩。
這就是陳榮基的組合拳。
前者如果誕下第四代,或許能挽回父親的心。
後者,即使不能致陳道於死地,也能讓他自顧不暇。
“看來很有自信啊。”
“如果沒有,這話提都不會提。”
陳動基仔細想了想,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那個,大哥你自己看着辦吧,巨濟島那邊的人,我會讓他們退出的,星俊會直接去H城,大哥自己找個合適的位置吧。”
陳榮基似乎笑了一下,他輕鬆的回答:“好吧,這就夠了。”
陳動基又加了一句:“總之,不管是媒體還是你們做的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我只負責讓星俊到H城,至於理由我會親自解僱那幾個看守的傢伙,原因就是辦事不利。”
陳動基剛掛斷電話,陳榮基就咬緊牙關自言自語:
“狡猾的傢伙,又想佔便宜,又不想惹麻煩,是吧?”
形勢非常嚴峻,媒體的風向驟變。
對李相洙充滿疑惑的報道層出不窮,對於風險神話是假象的報道也層出不窮。
正如陳榮基所說,爲了把某人當作替罪羊,開始了行動,因爲選J近在咫尺。
新聞的強度一天比一天高,具體事實隨着疑惑變成了確定,李相洙的私生活也一一被公開。
他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罕見的詐騙犯,調查的檢察機關已確定是貪污。
因爲欺詐嫌疑最初並不存在,所以檢察機關也下了決心。
於是,寒國獨一無二的詐騙犯李相洙,再加上媒體認爲大寒冥國被輿論矇蔽了。
最後李相洙就是以瀆職貪污嫌疑被起訴,沒有人計較這個奇怪的決定。
出現問題的時候,只要出現承擔全部責任坐牢的人就可以了。
姜勝宇當然看到了這個新聞,他思考一陣後指出:“這個有點奇怪啊?”
“什麼?”
“請看一下這篇報道。”
陳道俊搶走了他手裡的報紙,看了半天特定報道,皺起了眉頭。
“竟然明目張膽地攻擊她。”
“看起來是那樣吧?任誰看都覺得是你姑姑吧?”
陳道俊白了姜勝宇一眼:“寒國代表性企業創始人的女兒,負責經營百貨商店,但通過幽靈公司進行股票投資……損失慘重.傻子都看出來了。”
“剛開始還不太確定,但官媒的報道很犀利啊,你怎麼看?”
“我大伯?”
“是的。”
陳道俊扔掉報紙。
“哥哥連妹妹都出賣了,還有,媒體他們明明知道是我的產業?”
姜勝宇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個的問題,怎麼辦?不能就這麼放着不管啊?”
“當然要阻止了,如果姑姑被檢查廳完全限制了,那可就糟了,免稅店許可沒剩多長時間了。”
“好,先下手爲強,不要讓其他報社進行深層報道。”
“好的,我去見見姑姑。”
而在順陽百貨,陳榮華已經在進行一場戰爭了。
她憤怒的拿着話筒:“馬上停止,哥哥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有幾個皮包公司嗎?你想我把那個捅出來後一起丟人現眼嗎?”
陳榮華髮現了道俊,掃視了一下,但並沒有放下手裡的聽筒。
“如果用錢來收買人害我,你的傷口只會更加嚴重,我倒要看,到底是誰先哀嚎喊疼,走着瞧吧!”
陳榮華粗暴地放下聽筒,一時間,陳道俊只能看着她氣喘吁吁地喘着氣。
他斟了一杯水,遞過去。
“是大伯父?”
陳榮華喝着水點了點頭。
“你看到報道來的嗎?”
“是的,不要太擔心,我們正在封堵另一家報社,官媒唱久了獨角戲之後就會放棄。”
陳榮華表情沒有變得安心。
“不會就此結束,如果官媒拋出球,檢方必須扣球才能結束。”
“我們也可以動員很多媒體,此時此刻首先一定要避免姑姑您現在被放在聚光燈下。”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有自己的底線。”
看着咬着嘴脣的陳榮華,陳道俊問她:
“您對伯父的皮包公司有什麼瞭解嗎?”
“雖然知道一些,但沒什麼證據.因爲從來沒有想過要抓住把柄,但是他這麼出手,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有什麼辦法嗎?”
“分道揚鑣的兄妹們,如果不顧情誼,我也應該拔出刀來應對吧?”
看到陳榮華上揚的嘴角,陳道俊好像知道那把刀是誰了,能給檢C機關帶來影響力的人物是崔昌帝市長嗎?
兩個人還沒有斷絕關係嗎?
現在比起擔心,陳道俊反而來了興致。
家裡人打打鬧鬧,會不會掉出幾個能用的刀?
但是
陳道俊也暫時忘了自己也是這家的人,而提醒他這個事實的人就是陳潤基。
接到陳潤基緊急聯絡後,陳道俊緊張的跑向辦公室。
“看看這個,是出什麼事了嗎?”
陳潤基出示的文件,是證人出席要求書。
額?
不對!
目標不是姑姑,是自己嗎?還是逐日?
“您請稍等。”
陳道俊即給姜勝宇打了電話,他現在確定了,自己這位大伯,這分明是打算一石三鳥。
陳潤基繼續捏着手裡的文書:“負責家務的阿姨看到後很吃驚,所以聯繫了我,在你媽媽看之前,我就把它帶到了這裡。”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擔心。”
陳潤基有些激動,聲音高了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傳票啊?”
“這不是證人出席嗎?我不去也沒關係。”
陳潤基如此難以安心是理所當然的,事關自己的兒子,沒有一個父親不會在意。
“這件事,你一個不落地要全部告訴我,我知道你想一個人獨自解決,我不同意!”
陳道俊只能選擇敷衍他:“我也要確認一下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大概要向勝宇叔叔瞭解了之後,才能確定。”
“是嗎?”
看他的表情,陳道俊覺得,自己想糊弄他的這個想法錯了。
“走吧,照你說的去問那傢伙吧。”
陳潤基開車載着道俊去汝矣島。
即使道俊費力地用眼神、手勢來示意姜勝宇閉嘴,也沒有用。
“那優秀的副會長陳榮基向官媒扔了火種,給了檢方一個誘餌,渾水摸魚想想搶走百貨商店。”
“什麼?”
“陳會長自從出了車禍精力大不如前後,您的這位大哥,就像等待已久一樣開始對自己的親侄子下狠手,真的好厲害。”
姜勝宇反而像向班主任告狀的班長一樣,興奮地喋喋不休起來。
“確定嗎?是大哥先開始的嗎?”
“自由心證啊,這種東西哪有物證啊?不是大哥就是二哥,太明顯了還能是誰呢?但這樣粗暴開始進攻的人,不是你的那位二哥的風格吧?”
陳潤基的表情逐漸僵硬起來,良久,從他嘴裡蹦出兩個字:
“.西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