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寧然點的陽春麪上來了。
她喝了一口熱湯,才緩緩擡頭,看向趙天嶺,道:“那你找我有事嗎?”
瞥了眼趙天嶺身旁的柺杖,寧然再看向他身後有點拘謹的小弟。
“報仇?那有點困難。”
“不不不!”趙天嶺大驚失色,連忙否認。
他討好的說:“我是來給然姐道歉的,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肯定唯然姐馬首是鞍,就求然姐原諒我這一次不自量力的舉動!”
寧然怪異的擡頭看他。
什麼鬼?
她就紮了趙天嶺一針,還扎出來感情了?
趙天嶺立馬道:“然姐放心,至於教唆過我的李長安,我已經很嚴厲的收拾過他了!以後絕對跟他劃清界限,見一次就打一次!”
“那不是你朋友嗎?”寧然道。
趙天嶺一噎。
隨後他嚴肅道:“那怎麼能算朋友呢?!年紀輕輕就如此惡毒,我教訓他,這是在爲社會主義做貢獻,爲人民付出!然姐你不要阻攔我,就讓我爲社會發光發熱!”
寧然嘴角一抽,竟然覺得也是很有道理。
趙天嶺見寧然神色緩了下來,鬆了一口氣,討好道:“然姐放心,爲表示對然姐您的誠意,我以後就叫您然姐了。”
說着,他點的面跟菜一塊兒被端上來。
趙天嶺立即殷勤的拿筷子給寧然夾了一大塊雞肉到她碗裡。
寧然沒來得及拒絕:“……”
她一言難盡道:“我不吃蔥,會吐。”
趙天嶺一看,他給寧然加的肉上,果然帶了根綠油油的蔥葉,頓時大驚。
連忙把他那份推到寧然面前。
“然姐,吃這份,我還沒動。”
寧然推開自己面前這碗,也沒動趙天嶺的。
“言歸正傳。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和李長安是怎麼成的朋友嗎?”
聽見這話,趙天嶺臉色有點難看。
“這……也不算是朋友。”
寧然疑惑看他。
趙天嶺抹了把臉,“以前我跟別人幹架,被李長安救過一次,欠了他一個人情,一直沒還。”
正好碰上寧然的事了,李長安就去找了趙天嶺。
趙天嶺當時心想,對方不就是一個黃毛丫頭,答應了李長安,不僅不費事兒,還還清了李長安的人情。
一舉兩得。
趙天嶺就答應了。
豈料一朝翻車,在寧然這兒栽了個跟頭。
趙天嶺至今想起來,都憋屈的慌。
媽的,李長安怎麼不告訴他,這姑娘還是個厲害角色,那麼會打架?
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放倒,他還找個屁的麻煩啊!
寧然臉色有點微妙,“他不是個好學生嗎?還能從混混手下把你給救了?”
縣中學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竟然跟一羣社會不良青年爲伍,傳出去,李長安都別想繼續唸書。
趙天嶺一聽,沒忍住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砰一聲引起店裡其他人的注意,紛紛驚慌的看向渾身寫着不好惹的趙天嶺。
“他還是個好學生?他除了表面上好看的,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他沒做過?!”
趙天嶺痛心疾首的看向寧然,“然姐,你別被他那個小白臉的樣子給騙了,。他心可黑了,跟附近幾個混子頭頭都有交情。”
寧然眸光微動,“可我怎麼聽說,他家裡有個當支書的父親,母親也是個清白人家的文化人,家裡成分很乾淨?”
“呵,要不是這樣,他能把那羣小姑娘迷的三五不着道?”趙天嶺冷笑一聲。
寧然嘖嘖感嘆。
這可是個大瓜。
她還真沒想到,李長安私下裡是這種人。
不知想到什麼,趙天嶺看寧然的眼神有點微妙,“然姐,你跟李長安,該不會也……”
寧然一張臉頓時就黑了,“你想多了。”
趙天嶺瞅了寧然幾眼。
寧然嘴角一抽,換了個話題,“你今天是怎麼知道我會從那裡經過的?”
趙天嶺摸摸腦袋,有點尷尬。
“實不相瞞,然姐,我派人找了你好些天了。好不容易纔打聽到,你在醫院出現過,而且,每天都是這個時候離開醫院,我想見你,就讓人送我來了。”
寧然微微皺眉,“你讓人跟蹤我?”
怪不得,她這幾天總覺得有人在跟着她,但她沒察覺到危險。
一開始,她還以爲,是寧清鳳找人跟她,想給她背地裡下絆子。
因此,寧然這幾天就沒怎麼在醫院待,想在外面解決。
趙天嶺噌一下站起來,“不不不!然姐,我就……想知道你住哪兒,好當面跟你道謝。”
“道謝?”寧然面色古怪的擡頭看他。
謝她紮了他一針嗎?
沒成想,趙天嶺還真道:“然姐,你有所不知,我過去打架打多了,身上落下不少舊毛病,前段時間,我經常心絞痛,還頭暈。”
“不過……上次跟你打過一架後,就沒再疼過了。”
“我有次去看醫生,醫生說我不知被誰紮了一針,正好給我治好了。”
話落,趙天嶺就疑惑的看向寧然:“那醫生說,這扎針的手法挺老道的,力度深度非常精準。我仔細一想,除了然姐你,我也沒跟誰動手接觸過。”
“所以,然姐,是你嗎?”
寧然:“???”
還有這等好事?!
她仔細一想,可能是她當時抹在銀針上的藥起了作用。
那畢竟都是她從空間裡選的極品藥草製出來的。
想到這兒,寧然的心情頓時很複雜。
“大概……是我吧。”
趙天嶺問寧然,也就是走個過場,實際上,他已經很確定就是寧然來。
寧然又問:“那你……是被誰給揍的?”
她委實不信趙天嶺那個智障理由。
趙天嶺尷尬的摸摸頭,“我氣不過,就去找李長安算賬。”
但萬萬沒想到,李長安竟然算計他。
他這才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事後,趙天嶺緩過來,立即找了把那些陰他的人給收拾了,只有李長安。
李長安的父親是個支書,政治背景積極,他的人脈也廣,這麼些天下來,李長安竟然硬是沒有落單的時候,還一羣人護着他。
這令趙天嶺鬱悶極了。
寧然哦了聲。
趙天嶺雖然沒有明說,但她也能大約猜出來。
想了想,寧然手伸出包裡,翻了翻,最後掏出來兩根安神香。
她頓了下,放到趙天嶺面前。
“晚上睡覺前,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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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趙天嶺還算坦蕩的份上。
趙天嶺:“……這是???”
寧然嘴角一抽,“算是……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