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說完,轉身往山坡下走。
張玲蘭呆在原地。
她愣了一會兒,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蹭的一下挺直腰。
“不!我不會替你背這個鍋的!”
“你站住,你是在說謊!”
說完,張玲蘭齜牙咧嘴的朝寧然撲過去。
寧然如同早已預料到,回身過去就是一記利落狠絕的迴旋踢。
直接踢在張玲蘭沒有任何遮擋的腹部,將人狠狠地踢了出去。
張玲蘭一時不備,措手不及的被踢到在地,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她悶哼一聲,抱着自己蜷縮成一團,痛苦的**出聲。
不知是不是張玲蘭的錯覺,她覺得眼前一陣模糊,體內五臟六腑都似乎跟着疼的起來,讓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難道……難道寧然給她吃的真是毒藥?!
張玲蘭頓時就慌了。
她想說話,但張了張嘴,才發覺喉嚨發緊,什麼也說不出來。
張玲蘭努力睜大眼睛,找着寧然在的方向,趴在地上朝寧然努力伸出手。
寧然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走過去。
她在張玲蘭面前蹲下。
嗤笑一聲:“好歹也是有血緣關係,本來想對你好點。你幹嘛非要惹我?這樣很好受嗎?”
“這下好了,你就疼着回去吧。”
“不過也好,弄點傷也更能證明王鐵林對你動手了。”
“唔,這樣看來,你也挺聰明的。知道自己找點物證。”
張玲蘭拼命搖頭。
寧然冷冷看了她一眼,手摸上頭頂,取出一根銀針。
看也沒看,寧然直接紮在了張玲蘭的肩膀上。
張玲蘭頓時疼的五官扭曲。
約摸三秒鐘,寧然就捏着銀針取出來,一點也沒顧及力道與手法。
她隨即站起來。
“行了,起來吧。等到了村子裡,我自然讓你開口。現在,你就安靜點吧。”
“省的,再讓我煩。”
說完,寧然橫了張玲蘭一眼,手抄在褲兜裡,轉身往下走。
張玲蘭在地面上趴了會兒。
她體內的疼痛依舊存在,如潮水般,幾乎將她淹沒。
好在,張玲蘭有力氣起身了。
她不知道寧然對她到底做了什麼,才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張玲蘭張了張嘴,依舊沒法發出聲音。
這令張玲蘭無比驚恐。
不遠處,寧然的身形似乎是頓了下,不耐煩的回了下頭。
被她掃了眼,張玲蘭渾身一個哆嗦,連滾帶爬的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寧然那邊跑。
她顧不上看路,好幾次差點摔倒。
但張玲蘭不敢慢下來,她怕寧然又會對她做什麼
等人到身後,寧然才低笑了一聲,玩味道:“這纔對嘛。乖乖聽話,不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
張玲蘭咬緊牙關,跌跌撞撞的跟在寧然身後。
寧然慢了一步,等張玲蘭到她身邊與她並行,纔開口:“到了村子裡,知道怎麼說了嗎?”
她側頭看張玲蘭。
在她的目光下,張玲蘭非常憋屈的點了下頭。
寧然就很善良的扶了她一把,難得放柔了聲音:“嗯,真乖。”
“對了,”寧然像突然想起來多麼,笑出聲,“記得,千萬不要把今晚的事跟李長安說。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對他動手。”
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漆黑眼瞳深處一片冷漠。
“經過今晚,我相信你也知道了,我脾氣不是很好。所以,千萬不要不聽話哦。”
落在張玲蘭的眼中,她覺得寧然的神情可怕極了,一點溫柔都沒有。
連帶着寧然的聲音,都像極了厲鬼。
張玲蘭驚恐的看着寧然,又迅速低下頭。
差點把寧然扶着她的那隻手給甩出去。
如果是放在以前,張玲蘭是萬萬不會相信寧然會對李長安動手。
但是如今,張玲蘭信了。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只知道討好別人的寧然了!
事到如今,張玲蘭終於再也無法忽略這個事實。
寧然真的變了!
看着張玲蘭害怕的神情,寧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聲。
到這兒,寧然非常體貼的扶着張玲蘭回去。
路上,寧然也沒再避開寧水村的人。
於是遇上的人紛紛問寧然這是怎麼了。
寧然攙扶着張玲蘭,空着的那隻手按在張玲蘭的後頸上,強迫她低下頭去。
夜色暗,別人也看不清寧然的動作。
只以爲張玲蘭很虛弱,虛弱到不得不讓寧然扶着她的地步。
寧然就聲淚俱下的對遇到的人控訴了王鐵林的惡性,栩栩如生的描述了王鐵林對張玲蘭是如何的惡劣,張玲蘭又迫於王鐵林的淫威,只能一個人躲起來哭,被關心她的寧然給找到帶回來,可對王鐵林是如何的動手又語焉不詳,支支吾吾。
但沒關係。
遇到的人都信了。
寧水村裡誰人不知,寧然與張玲蘭雖是親生的表姐妹,但一向不和?
如今,張玲蘭都肯讓寧然給扶着了,更是能說明王鐵林動手有多狠,讓張玲蘭連走路都走不了。
同時,又很驚歎寧然對曾經欺負過自己的表姐如何好,天都黑了還親自去找人,贊寧然以德報怨,如何如何的人美心善。
寧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應下了。
而無法說話的張玲蘭被氣的差點吐血。
她身上確實很疼,可有哪點是被王鐵林打的?!
她迫不得已,只能被寧然拉着走,連否認都否認不了。
心裡對寧然更是忌憚。
快到寧然家時,遠遠的,寧然就看見有一羣人圍在門口。
她看見了回來的寧成暉,還有李支書。
以及在門口不斷咒罵的張翠芬,激動的唾沫星子亂飛,就差直接動手。
寧然的臉色頓時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