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一大早,維烏就從維特大管家手裡得到羅凌的具體時間安排,拉上自己的好基友崔爵早早地等在學院門口。

崔爵疑惑:“這次回家你大哥給你找了相親對象?”

維烏被問得一頭霧水,搖搖頭:“沒啊。”

崔爵偷偷地湊近,笑得詭異又浪氣:“你約炮了?然後發展到校園style?”

維烏滿臉通紅,推開他:“沒有的事!”

崔爵撇撇嘴,沒耐性地東看西看:“那幹嘛一大早叫爺爺出來?不知道美容覺不止對妹紙有效,對哥哥也很重要麼?”

維烏抽掉他手裡的小鏡子,求爺爺告奶奶一通,然後簽下請看一次電影的條約,終於不讓崔爵再嘰嘰歪歪了。

回過頭,他眼亮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知道是羅凌到了,興奮地走過去。

崔爵站在原地翻了個白眼,看着好基友屁顛屁顛的背影,稍微起了點好奇心。從懸浮車上首先下來的是維大管家,然後下來一個少年,帶美瞳的崔爵努力睜大眼睛使勁看了看,然後作罷——完全看不清面貌啊!

向來只有三分鐘熱度的崔爵抖了抖腿,嘿嘿一笑,向站在校門旁邊的一個金髮妹紙走去。

“美女,需要本校最帥的校草做嚮導麼?”

幾十秒後,崔爵一副狗腿子模樣洋洋得意地跟在那位金髮妹紙的屁股後面,手裡還拎着一隻超大的黑色行李包,拉着一個玫紅色騷包箱子。

等維烏帶着羅凌告別了維特大管家,回到等候的位置,空空蕩蕩,連崔爵一根毛都沒看到,傻眼了:“……”

他拉住一個在門口執勤的學生,問道:“嗨,學弟,你看到崔爵學長了麼?”

那位至始至終觀看完崔爵把妹的年輕小學弟,一臉佩服地點點頭:“當然,他帶着一位美女去女生寢室了~”

“……”維烏語塞。

羅凌似懂非懂地問道:“怎麼了?你那位朋友有事先走了麼?”

“不管他了。”維烏黑線,低頭從旁邊一個學生手裡拿來一張表格,唰唰地寫了幾行字,回頭對羅凌說道:“這是你的簽到卡,我先帶你去住宿的地方放下行李,然後再帶你隨便逛逛。”

羅凌接過,欣然同意。

簽到卡背面有學院的圖標,建築物呈長方體狀,很有規律地分佈在上面,還有一點紅色的移動感應器。羅凌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直覺得很新奇。

維烏指點了下使用方法,兩人路過一行排列整齊的白色建築體,從這裡經過很多拿着書本來來回回的學生,維烏介紹說道:“這裡是教學樓,戰鬥系的理論課和文學系的課程都在這裡上。”

羅凌:“課程都是一樣的麼?”

“不不不,很不一樣。”維烏解釋道:“我是屬於戰鬥系的,理論課更傾向於解說,那些理論比較簡單,你知道的,相比較單純的文字來說,戰鬥系更傾向於實踐!因爲戰鬥的時候變化太多,只是依靠招式的話容易失策。”

維烏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而且我不喜歡背書,文學系裡面還分了好多專業和派系,看那些長篇大論還不如痛痛快快打架得了~”

羅凌輕笑,不予評價。在地球的時候,文科和理科生也是有相同的煩惱,文科討厭動腦,理科厭倦背書。

維烏在羅凌的簽到卡上瞄了一眼,說道:“你是歷史科的。如果不喜歡,跟我說,我讓維特叔叔再給你換一個”

羅凌連連搖頭:“沒有,我喜歡看故事,這個科目不錯~”

“那就好~”維烏繼續說道,“這裡時常有巡邏的保衛車,有時候快要遲到了,我們就會攔住一輛,讓他們載送我們到教學樓,因爲我們系的宿舍距離這邊太遠了!”

維烏指了指遠處的一抹紅色,忿忿不平道:“你看,那邊是操場和格鬥場,然後裡面纔是宿舍。我已經申請好多次要求搬出來,估計那封申請表格已經變成碎紙了!”

羅凌:“……”對方還是孩子。

“說到格鬥場,你要看我的戰鬥形態麼?不過要等我成年,我現在的樣子太弱小了,不夠霸氣!”維烏興致勃勃地說道。

羅凌莞爾,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維烏有點不好意思地邀請道:“你有空的話可以來看我們訓練,我給你拿一張出入證就不用每次都申請了~”

“好的。謝謝你,維烏。”羅凌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接着,羅凌看到一棟與周圍高樓與衆不同的建築——類似於地球古羅馬時代的拱券結構建築,用簡化的古典柱式和細部裝飾在建築體上,逐層遞減,頂尖西面還有一個厚重的大鐘,整體風格雄渾凝重。

“那是學院的圖書館。”維烏介紹說。

羅凌停下腳步,眼裡露出一抹嚮往,他詢問道:“我能去裡面翻閱書籍麼?”

維烏:“當然,隨時都可以。還有外校的學生和成年人也可以的,只是對他們不外借。”維烏耐心地等待在側,間或跟遇到的同學打個招呼,倏地渾身一抖,拉住羅凌轉過身剛想跑——

羅凌:“?”

“哥哥——”

“哥哥!”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快速地跑過來,同時往維烏身上一撲,眼淚汪汪:“哥哥,你怎麼不來救我!你讓我和姐姐每天都活得生不如死啊!”

另一隻:“哥哥,你好狠的心啊!你簡直就是沒心沒肺啊!還是親哥麼?!”

羅凌:“……”

維烏被撲得後退了兩步,左右胳膊趕緊護住兩個小女孩,聞言差點沒被氣得嗆出口老血。他無力地說道:“你們不是在大哥哪兒麼?”

其中一隻下了地,隨手將眼角的液體抹去,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裙邊,憤怒道:“就是因爲在他哪兒才無聊地要死!每天不是彈琴就是學禮儀!跟個老頭一樣!”

“對啊!我們這麼慘!你竟然不來救我!十幾年的感情就這樣分崩離析!”依舊像個樹袋熊似得趴在維烏身上的女孩指責道。

“喂喂,話不是這麼說的!”維烏黑了臉,朝羅凌笑道,“這就是我那一對雙胞胎妹妹,大的叫愛柔,小的叫愛莎,愛柔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像媽媽。”

兩姐妹這才意識到哥哥身邊還有熟人,連忙動作優雅地站好,好奇地擡起頭。

維愛柔、維愛莎:“好帥( ⊙ o ⊙)!”

維烏:“……”

愛柔姿態萬千地捻起裙邊,半曲膝施了一禮,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姐姐維愛柔,這是我的妹妹維愛莎。”

愛莎有模有樣地學了,動作得體美麗。

羅凌心裡讚歎了一句,禮貌地回道:“你們好,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叫羅凌。”

愛莎等不住地拉下維烏的身體,互相咬耳朵:“哥哥,漂亮哥哥有主了麼?我和姐姐有機會麼?”

維烏大怒,指了指自己,用手放在脖子上劃了劃。

愛莎悻悻然放開他,朝正在和羅凌交談的愛柔比了個手勢。

然後,愛柔和愛莎自然熟地一邊一個,挽住羅凌的胳膊,笑嘻嘻地向哥哥拋了個飛吻:“我們會照顧好羅凌哥哥噠~哥哥,安心地去吧~”

維烏:“……”

維愛柔和維愛莎兩姐妹剛出生就是和維烏混在一起,關係要更隨便點,對他自然沒有像對大哥那麼規矩。要是,沒有約束兩人的人時,她們兩個人的破壞力可不是一加一這麼簡單,常常讓維烏叫苦不迭。

維烏沒法,只好在羅凌帶着歉意的眼神下,拎着對方的東西向宿舍走去。

維愛柔和維愛莎恰好是來還書的,她們所在的初中部隔着這裡兩條街,今天還是趁着學校沒課纔過來,正巧遇到維烏和羅凌。

兩人拉着羅凌邁進圖書館,走進裡面,一間間不同種類的書籍被分割開,空間極爲開闊。

羅凌猶豫地問道:“沒有證件也能進去麼?”

維愛柔解釋:“只要不把書帶出來。”

維愛莎晃了晃手上一張米白色的小卡片,人小鬼大地說道:“沒事,有哥哥的卡呢~隨便看~隨便借~”

羅凌好奇地問道:“你們借的什麼書?”

維愛莎從隨身攜帶的揹包裡掏出一本,遞給羅凌,羅凌接過,《論女權社會的繁榮與衰敗》,他汗噠噠地把書還給對方,從維愛柔手中又接過一本,叫《萬物不息的秘密》,終於舒了口氣……

維愛莎問他:“怎麼樣?”兩眼圓溜溜的,一副求表揚的神情。

羅凌看她那與維烏的大貓形態一模一樣的眼神,登時笑了,誇獎道:“很不錯~知識就是力量,學點總能強身健體。”

兩姐妹開心地點點頭。

“說的很好。”從三個人身後響起一個雄渾的聲音。

三人回過頭,雙胞胎表情一斂,規規矩矩地行禮,同時喊了聲“艾德里安館長”。

長者朝姐妹倆頷首,看向羅凌,然後唸到:“你可以一輩子不登山,但你心中一定要有座山。它使你總往高處爬,它使你總有個奮鬥的方向,它使你任何一刻擡起頭,都能看到自己的希望。”

羅凌一愣,回過神趕緊鞠了一躬:“謝謝您,館長大人。”

“我叫盧瑟·艾德里安。”他仔細地端詳羅凌,和藹地笑道,“你是個好孩子。”隨後就直直穿過三人,離開視線。

雙胞胎姐妹中的愛莎睜着不解地雙眼,好奇地問道:“艾德里安館長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羅凌解釋道:“他是說,人要有所目標,併爲之奮鬥,最後纔不會後悔。”

“哦——”雙胞胎同時懵懂地點點頭,崇拜地看着羅凌。

羅凌好笑地搖搖頭,摸摸她們的小腦袋。

三個人憑藉維烏的一張借書證,穿梭在書的海洋,雙胞胎都各自拿了一本書籍打算帶回去看,羅凌只是大略地瀏覽,並不打算借書。

而後,在圖書館裡呆了將近兩個小時,雙胞胎由於時間原因抱歉地告別了羅凌,走的時候還交換了通訊器號碼,羅凌爲此失笑不語。

同一時間,維烏大概因爲班級突然集訓,不能帶羅凌逛校園了,不過他告訴羅凌,中午一起吃飯,然後帶羅凌去購買生活用品。

羅凌掛斷了通訊器,在書架上隨手拿了一本書,叫《北赤星一千年》。他倚靠在窗戶一側,低頭看了起來。

[當攜帶着不安、偏執、黑暗的惡魔離開時,救贖者終於帶來了北赤星的光輝榮耀,滋養這一片奄奄一息的土地……]

上午的太陽溫和地照進建築裡面,彷彿在地面上落下金色薄紗,流光璀璨。館內衆人都不自覺地放慢腳步,輕聲細語,悠閒的空間裡,少年獨自靠在牆角,睫毛倏地忽閃一下,翻過一頁書籍,氣氛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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