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個表妹而已,佔個郡主位置,就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還敢過來警告她?
嘖,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陸雲瑤被嚴姝好搶白一通,雖說不至於和小時候那般被氣的想哭,但還沒沒忘記這是她自己的郡主府:
“你怕不是忘記這是誰的地盤!”
兩個人大有要幹架的意思,嚴姝好冷笑一聲:
“郡主可是金枝玉葉,不至於爲了我而動手吧?”
“誰都知我我祖父只有我一個孫女,您這是要打壞了——”
陸雲瑤正生氣呢,倒是有一人從外頭走進來:
“打壞倒是不至於,吃點教訓還是有的。”進來的人正是郡馬爺沈言卿。
沈言卿原本打算在外頭看戲的,然而裡頭說話的勢頭顯然不對,這才踏步走進來。
嚴姝好見沈言卿生的風度翩翩,一時間倒是呆了一瞬,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郡馬爺。”
沈言卿也不搭理她,徑自從她身邊走過,道:
“你不是說要讓我送東西去皇后娘娘宮裡嗎?”
這言下之意就是說今天的事情他會告訴皇后,也就等於皇帝和太后都會知道。
讓嚴姝好不要太囂張,別沒事踩他小姑娘的痛處。
嚴姝好臉色變了變,一想起來之前在陸又白手裡吃過虧,頓時語氣軟了幾分:
“臣女自小在邊境長大,心直口快了些。”
“郡主如此寬宏大度,是不會和小女子計較的對吧?”
陸雲瑤簡直就要氣樂了,她怎麼沒有發現嚴姝好怎麼那麼的能說。
然而沈言卿這個時候開口了:
“這麼說來,那本郡馬爺揍人也挺痛的。”
“不如嚴小姐忍忍?”
嚴姝好忍了又忍,不得不認個錯:
“臣女知錯,不應該對郡主出言不遜。”
“只是臣女雖說幼時和郡主鬧了些不愉快,郡主不至於如此記恨吧?”
“唉,嚴小姐這話說的,小時候的仇,哪裡是一個人說沒有就沒有的呢?”
陸雲瑤險些沒有繃住笑了。
嚴姝好的臉色很顯然好不到哪裡去,她覺得自己就是不能在郡主府繼續呆着。
“臣女、臣女身子不好,出來太久,只怕府上的人要擔心了。”
正好陸雲瑤也懶得見她這幅惺惺作態,道:
“既然如此,嚴小姐回去好好歇息纔是。”
說着,陸雲瑤還不忘做個面子功夫:
“來人,送幾樣補身子的藥材到嚴國公府上,免得叫人覺得本郡主欺負了她。”
陸雲瑤小時候嘴笨,自然是說不過嚴姝好,至於二人鬧掰的那一次,還是嚴姝好說喜歡柳懷熙的事情。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簡直就是傻的可怕。
好在她有了沈言卿。
對於今天掰回來的一句,陸雲瑤表示很爽。
“只是我覺得這女人明顯不會放棄。”
“只要你皇兄不理她就沒事,你何苦操這個心。”
“哎呀,我這不是擔心皇嫂嘛。”陸雲瑤皺皺小鼻子,轉而拍了一下沈言卿:
“你不是說要送東西過去嗎?”
“在這愣住做什麼?”
“趕緊去!”
“不送完東西別回來了!”
就這樣,郡馬爺又被郡主踹出府門了。
未央宮內。
外頭正飄了小雪,沈言卿進來的時候,程慕嫺正苦哈哈的喝完薛南簫親自熬好的補藥。
說什麼會讓她比之前還要好看之類的。
程慕嫺對於薛大神醫的話表示不怎麼信,但還是乖乖的喝完。
“雲瑤在府上可好?”
“好,好着呢,還有心情找人吵架。”沈言卿放下手裡的補品:
“這些都是前不久出去打獵弄到的好皮子,雲瑤說什麼都要送一份來娘娘這。”
“瑤兒有心了,有空來本宮這坐坐。”程慕嫺說話的空檔還示意沈言卿坐下:
“說起來,這丫頭跟你吵嘴了?”
“不是啊。”沈言卿這個時候充分發揮自己打小報告的天賦:
“她叫了嚴家的小姐進府門。”
“說是和人聊聊天喝喝茶。”
沈言卿說的一本正經,可但凡是知道陸雲瑤和嚴姝好關係不好的人,都知道郡馬爺這是睜眼說瞎話。
“可是受委屈了?”程慕嫺冷不防拍了一下桌子:“受委屈也該說啊。”
看着程慕嫺這護犢子的模樣,沈言卿倒是低聲笑了:
“唉,在下總算是明白爲什麼雲瑤喜歡娘娘甚至比喜歡在下還要多了。”
瞧,這話都沒有問清楚,就護上了。
“娘娘放心,雲瑤那丫頭機靈着,人是明顯說不過她的。”
“嗯嗯,那就好。”不過程慕嫺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雲瑤怎麼會叫嚴家小姐說話?”
沈言卿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把陸雲瑤警告嚴姝好的緣由說出來好了,而是換了個理由:
“應該是小時候的事情。”
此話一出,程慕嫺就沒有多問,轉而問沈言卿要不要在未央宮留下來用頓午膳。
面對程慕嫺的好意,沈言卿很有自知之明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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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敢在未央宮這裡和帝后一起用膳,估摸着皇帝能活活削了他。
別問,問就是礙眼的存在。
現在的陸又白明顯是把喪心病狂發揮到了極致——除了他和程慕嫺以外的第三個人湊進來,就是無比的礙眼。
沈言卿話不多說,便是告辭離開未央宮。
至於這個被送回去的嚴家小姐嘛——
嚴姝好強撐着笑容回了府上,一到自己的院子裡,就摔了一桌子的胭脂水粉。
她陸雲瑤有什麼高高在上的!
不就是出身嗎!
況且她陸雲瑤一個打小就沒了親孃的人,說出來的話果然沒有教養!
等着吧,等她成爲了皇后,第一個收拾的就是陸雲瑤!
她不過區區郡主,有什麼資格警告她!
難不成這天下都喜歡陛下的女子,這陸雲瑤也要挨個兒警告一遍嗎?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嚴姝好在屋子裡發了一通火氣,總算是開了門叫侍女進來收拾。
又過了幾日,嚴國公從宮中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嚴姝好說話。
嚴姝好不明所以的來了,然後被老國公一聲暴喝,嚇得手腳發軟跪下:
“祖父、祖父這是怎麼了?”
“你、你那天在郡主府說了什麼!”
嚴國公說出來這句話以後又覺得不妥,便是強迫自己冷靜一下:
“正好陛下給了個恩典,說是給你賜婚。”
轟隆一下,嚴姝好一副遭雷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