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璽可不管陸又白這個黑臉父皇怎麼想的,總之在他的眼裡,父皇算什麼?孃親纔是心裡頂頂重要的人。
況且程慕嫺不僅親自餵飯給陸元璽,還夜裡打算抱着人一塊兒就寢,免得陸又白獸性大發折騰她。
狗皇帝中途捱了好幾個白眼,但還是故作無辜的摸摸鼻子。
這真不能怪他。
明明卿卿自己秀色可餐。
當然這話他只敢在心裡說說,不然下次來教訓他的估計就是母后了。
陸又白再一次懷疑自己不是太后娘娘親生的。
這偏心的份兒,可是西昭裡頭獨一份。
他纔是那個小可憐好吧。
但是到了夜裡就寢的時候,陸又白瞅一眼足夠容納四五個人的牀榻,再看看躺在一塊的母子二人,說什麼都要湊上來。
程慕嫺有兒子傍身,現在底氣也足,壓根就不怕陸又白繼續亂來。
但是爲了保險起見,陸元璽躺在了二人中間。
偏生陸元璽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牢牢的抱着程慕嫺的手臂不肯撒手。
狗皇帝陸又白忍了又忍,總算是沒叫他把自己的娃丟出未央宮。
兒子什麼的,真特麼討厭!
這一夜程慕嫺睡得很是安穩,爲此,嚐到甜頭的皇后娘娘便是一連幾日帶着陸元璽一塊兒入睡。
陸又白:要不是你這個小兔崽子還小,一頓揍是免不了的。
好不容易捱到除夕那日,陸又白終於是說動了自家母后,成功的將陸元璽這個礙眼的小兔崽子,以孝敬太后的名義丟去了壽安宮。
自個母后怎麼看,陸又白可不管,橫豎他只要卿卿。
但是狗皇帝明顯忘記了一件事。
他不止一個兒子。
所以,當夜裡陸又白看見程慕嫺抱了兩個小的上榻時,腦筋突突直跳。
陸又白:失策,這還是他自己找的。
還不如把陸元璽那個小兔崽子帶回來呢。
皇后娘娘得意洋洋的覺得,她的小蠻腰有救了。
但是事實會證明,依舊沒救。
元徽三年初一一大早,皇后娘娘自枕頭底下摸出來了一個大紅包,打開一看裡面是一疊厚厚的銀票。
大概有一萬兩。
白花花一萬兩的銀子,陸又白是說給就給。
陸又白這個時候早就去了正陽殿接受大臣們的朝賀,夜裡的時候依舊在泰和殿設盛大的晚宴,君臣同樂。
而程慕嫺則是留在未央宮,要接受命婦的朝拜。
同樣的,嚴家的韓夫人也在其中。
韓夫人自打上次被陸又白收拾過一頓以後老實的很多,這次來未央宮請安,規矩上那是一點都挑不出來錯。
中途程慕嫺還問了一句,問的就是嚴姝好的親事。
韓夫人並不覺得這是關心,而是皇后擔心遲則生變。
等着吧,等到時候她的姝好成功了,皇后就別想那麼得意!
程慕嫺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簡單的問一句,就惹來了如此多的非議。
當時就有命婦笑吟吟的插嘴,說現在都還沒有選上。
更有人斜一眼韓夫人,說怕不是想要嫁給陛下云云。
被說中心事的韓夫人當然是不可能承認的,這樣的事情她要是敢大庭廣衆之下承認,那就直接被皇帝轟出宮去。
總的來說,只要她的姝好和皇帝有了肌膚之親,那麼到時候就算是皇后和太后反對,朝臣們都不會同意的。
她只要等好消息就是了。
——
冬天的夜幕來的總是很快,只覺得過了午膳不久,天就黑了。
陸又白依舊是來了未央宮,準備親自去接程慕嫺一塊兒去泰和殿。
太后依舊是不喜歡熱鬧,寧願留在壽安宮和陸元璽一塊兒呆着。
陸又白一合計,乾脆把兩個小的也都送過去,美其名曰:盡孝。
皇后娘娘只想呵呵兩聲。
別以爲她不知道狗皇帝打的什麼主意。
去泰和殿的路上,一路煙火盛放,好不燦爛熱鬧。
“今天來請安的命婦裡頭,韓夫人說了什麼嗎?”陸又白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唯恐那個姓韓的又作妖。
“韓夫人似乎是真的老實了,規矩一點也不差,說話也是極有條理的。”
“嗯。”陸又白說話的功夫,順便替程慕嫺正一下頭上的鳳冠。
“脖子酸的話就往朕身上靠。”
“嗯。”
馬車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泰和殿。
就在二人下了馬車入殿的那一刻,朝臣以及其家眷,衝緩緩走進來的帝后二人請安,聲音響徹雲霄。
待坐定,陸又白方纔開口:
“免。”
謝恩的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大,緊接着宮人們魚貫而入,井井有條的開始上菜。
開席之前照舊說些場面話,君臣之間互敬一杯,這纔開始動筷子。
酒過三巡,程慕嫺就注意道女賓席的嚴姝好說不勝酒力,想要出去走走。
程慕嫺當然沒有反對,點頭讓她出去了。
說起來也不知是否今日吃的太過於油膩,程慕嫺總覺得人不是很舒服,加上殿內的窗子也是關的死緊,一時間倒是想要出去透透氣。
其實她更想看看嚴姝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嚴姝好穿衣打扮上倒是和她有幾分相似。
打定主意,程慕嫺正和陸又白說了一句,男人聞言倒是想要和她一塊兒出去,被程慕嫺阻止了。
“陛下派了左瑛右曉二人,不必太過擔心。”
陸又白點點頭,看着錦書出去後,便是使喚高平也跟着過去。
高平早就想要去了,一時間得了話,便是喜不自勝。
今日無雪,泰和殿外頭的梅花倒是開的不錯。
程慕嫺懷裡抱了個暖湯婆子,帶着錦書等三人,慢慢的走着。
“娘娘是不是想要找嚴姑娘?”錦書見程慕嫺東張西望的,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
程慕嫺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當下就承認了。
“嚴姑娘往偏殿去了。”
嚴姝好不勝酒力去偏殿歇息也是正常的,程慕嫺沒有想太多,便轉了方向而去。
然而等她帶着人推開偏殿的門,裡頭倒是傳來男女的聲音……
程慕嫺當然明白這是在做什麼,當下還以爲有什麼登徒子在裡頭,便是帶着人往裡頭尋去。
只是這地上一截明黃色的龍袍,叫程慕嫺當時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