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都是民婦的孩子”說的可真是好聽，程慕嫺若是不知道右曉告訴的事情，只怕也會被糊弄過去。
畢竟虎毒不食子。
然而這個龐夫人顯然是不能按照常理來討論的，程慕嫺已經知道龐夫人看龐可淑不順眼，意欲除之而後快。
所以對於龐夫人接下來的辯白以及解釋，程慕嫺那是一個字都不信，一個字都不聽。
眼下見她還想要上演母女情深的戲碼，程慕嫺擡手示意暗衛道：
“既然有人嘴硬，正好賞她了。”
於是很快就上來兩個小太監將龐可佳拉去了一邊，暗衛上前將龐夫人綁起來，拿起有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打了上去。
“啊——”
“娘——”
兩道慘叫聲分別來自龐夫人和龐可佳，二人同時出聲，震得程慕嫺的耳朵都有些痛。
右曉注意到程慕嫺的不對勁，方纔道：
“把嘴堵上。”
“沒看見吵到娘娘了嗎？”
立刻就有人上去，隨便拿了兩塊抹布，堵住了母女二人的嘴。
暗衛賞了五下鞭子，龐夫人被打的衣衫破爛，都露出來了裡面不完好的肉。
隨後暗衛也不客氣，一桶辣椒水直接倒在了龐夫人身上。
這個慘狀，若不是事先被堵住了嘴，只怕未央宮屋頂都能遭殃。
還有一桶鹽水，程慕嫺沒有打算現在就用掉，轉而看向嚇得涕泗橫流的龐可佳：
“那麼，你呢？”
龐可佳見自己的母親被折磨成這個慘狀，哪裡敢嘴硬，拼命點頭表示自己招，生怕晚了一步就被程慕嫺命人用刑。
“你最好老實點。”程慕嫺說過這話，就有小太監用力扯下龐可佳嘴裡的破布。
龐可佳被嚇得說話都不利索：“娘娘、娘娘明鑑！”
“臣女、臣女雖然阻止過母親，可是母親不聽啊！”
“呵。”程慕嫺笑的令人發冷，顯然是不信龐可佳的說辭。
這件事情龐可佳要是不知道，還真的是見鬼了。
搞不好這母女兩個在商量的時候，龐可佳無疑是笑的最高興的一個。
龐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能夠和季勝雲這般的人物結親，這親事落在龐家任何一個姑娘的頭上，都得樂的去拜神了吧。
現在倒好，眼看着要倒大黴了，倒是要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
“看來你還是說話不老實。”程慕嫺倒是沒有心情放過龐可佳， 一想到龐可淑面臨的那些事情，程慕嫺就氣不打一處來。
龐可佳就這麼看着程慕嫺擡了一下手，很快她就被推到了暗衛跟前。
“不不不！”
“我知道我知道！”龐可佳顯然是怕的要死，這鞭子要是搞不好甩在了她的臉上，她拿什麼嫁給季勝雲！
“晚了。”程慕嫺事先已經警告過龐可佳，是她自己心存僥倖想要糊弄過去，如今當然是由不得她自己了。
程慕嫺一個眼神看過去，暗衛手裡的鞭子應聲落下。
龐可佳被打倒在了地上，臉上傳來劇痛。
“啊啊啊啊——”
龐可佳摸到了一臉的血，還有翹起來的皮肉。
“我的臉！我的臉！”
程慕嫺可不管龐可佳如何尖叫，她看起來並不想給龐可佳說話的機會：
“她自己不想說，那就讓她自己承擔後果。”
“橫豎龐家還有人可以問。”程慕嫺說的還有人，定然就是龐夫人的心腹或者是龐老爺龐全了。
龐夫人雖然對於龐可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做法很是惱火，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看不得她這般捱打的：
“娘娘！娘娘！”
“民婦都招！”
“還請娘娘饒過可佳！”
龐夫人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強撐着一口氣開口。
“說。”程慕嫺順便示意暗衛停手。
龐夫人看一眼女兒，下了決心：
“是，是民婦自己的錯。”
“可我的可佳纔是最優秀的孩子！龐可淑私定終身做不得數！”
“這樣的女子怎麼能配得上季元帥！”
程慕嫺幾乎要被龐夫人氣樂了了。
“你的意思是，你強奪龐可淑的姻緣沒錯？錯的是龐可淑？”
“是，娘娘！”龐夫人繼續道：
“娘娘也是大家閨秀，也知道私定終身是什麼後果！”
雖然說私定終身這樣的事情在西昭算不上罪名，但是若夫妻和美也是佳話一樁。
若不和美，那就是笑話一件。
很顯然，衝季勝雲密奏上的意思，他壓根就不嫌棄龐可淑。
顯然是把人放在自己心裡的。
程慕嫺都能想到龐可淑過的什麼日子，估計和她當初在尚書府的時候，過猶不及吧。
一時間程慕嫺倒是生出來幾分共鳴，面對龐夫人的時候也更沒了什麼好性子：
“那你把人賣去那種地方，幾個意思？”這私賣或者強迫良家婦女到風塵之地，可是以死罪論處的！
龐夫人臉色一白，明顯是沒有想到程慕嫺會算到這頭上來。
她本想辯駁，可她做不到。
畢竟剛剛龐可佳已經承認是她做的了。
這是死罪……龐夫人看向龐可佳的臉，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是，娘娘。”
“民婦，認罪。”
程慕嫺也看出來了龐夫人是想要保住龐可佳的意思，只是她也沒有說。
按照季勝雲對龐可淑的態度，就算是龐可佳僥倖逃過一劫，只怕面臨的是更加可怕的局面。
軍中的漢子，想要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
對此程慕嫺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道：
“既然如此，就按照這個罪名定罪。”
“死了以後直接丟去亂葬崗。”程慕嫺連龐夫人安葬的資格都不給她，顯然是讓她當個孤魂野鬼。
龐夫人是真的沒有料到程慕嫺會如此狠毒，連她死了以後都不放過，一時間也顧不得什麼了，對着程慕嫺破口大罵。
開頭就是罵程慕嫺就是沒有孃的孩子沒有教養。
誰知道程慕嫺還沒有來得及發作，錦書倒是上前給了人兩個耳光！
隨後程慕嫺又看見錦書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直接將那一整桶鹽水潑在了龐夫人的身上！
“混賬東西！”
“你居然敢對皇后娘娘不敬！”
“我呸！你真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在未央宮狗叫？”
“姑奶奶我打的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