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說,給陛下選可心的人兒啊。”程慕嫺見陸又白拉下來一張臉,故意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陛下覺得可對?”
程慕嫺這是告訴陸又白:不要這個時候犯渾想着收拾她,她可是有免死金牌的人!
陸又白注意到程慕嫺狡詐的眼神,伸手認真的摸了摸她的肚子:“不對。”
男人回答的一本正經,臉色也比之前好看些:“朕念着卿卿辛苦,就不招那些人入宮了。”
“卿卿也替朕的國庫省些銀子吧。”這樣的話,程慕嫺是第二次聽見了。
問題是她每次都沒有辦法反駁。
陸又白見懷裡的小女人再沒有說話,心情更好:“卿卿可要用早膳?”
“若是不用,朕就先用了。”
程慕嫺正絞盡腦汁的想事情呢,乍一聽這話還以爲陸又白要提前起身,卻混忘了今日是初六。
初六不上早朝。
“臣妾還想躺一會。”程慕嫺暫時不想和陸又白一塊兒用早膳,她覺得自己看着他就又來氣。
至於爲什麼生氣,她自己也說不出個一二三。
她這頭話音才落,男人就落了個重重的吻在她脣上。
“你做什麼?”
“不要碰肚子。”
“你不是用早膳嗎?”
“陸又白!”
……
程慕嫺哪裡知道這個混蛋說的用早膳是這個意思,直接把她裡外欺負了個遍!
陸又白昨天晚上壓了一身的火氣,眼下都在眼前的溫香軟玉之中散去。
到底是沒有真的怎麼樣,可程慕嫺覺得比她做什麼都累。
過後,她被這混蛋抱着擦了身子,給伺候的舒舒服服躺在榻上再次聽見“用早膳”這三個字的時候,程慕嫺就想拍死陸又白這個混蛋玩意!
程慕嫺簡直欲哭無淚:這混蛋什麼毛病。
以前她沒有揣娃就算了,如今她揣了娃還不去其他后妃宮裡,偏生要日日欺負到她的頭上。
這這這都是什麼事兒!
陸又白知道程慕嫺起不來身,索性抱着她,自己親自喂早膳。
程慕嫺氣鼓鼓的樣子對陸又白來說:不僅毫無攻擊力,還更想欺負一遍。
一口一口的用過膳食,程慕嫺坐在榻上歇了會,還是沒有見陸又白要走的意思。
程慕嫺:看見這混蛋就來氣!
“陛下,今日不需要批閱奏摺嗎?”
太醫進來診脈後眼神有幾分古怪,到底是什麼都沒有說就走了。
程慕嫺心裡明鏡似的,一時間看着陸又白就更加的火大,纔會說了這樣一句話。
陸又白很清楚,程慕嫺想要趕他走的時候,總會說這樣的話。
可他每次陪着她,就算是幹坐一天都是好的。
“朕陪着卿卿,算是處理國事了。”
聽聽,這話要是傳出去——保不齊開年第一封奏摺又是罵她的。
對於陸又白的話,程慕嫺素來沒有辦法反駁,只能以沉默代替回答。
陸又白倒是想要和程慕嫺說些別的事情,比如說孩子的名字。可見她低垂了個腦袋,一副不怎麼想說話的意思,陸又白只好閉口不言。
起初未央宮裡頭安靜的很,直到錦書進門,說是裘婉儀派人送了幾盒自己親手做的糕點和幾樣孃家親戚送來的特產。
這份安靜才被打破。
照舊是太醫查驗過才被端過來,程慕嫺對糕點不感興趣,問了一句陸又白要不要吃。
陸又白只說給程慕嫺用,他自己倒是頗有閒情的派人端了盞熱茶上來。
那些糕點都是吃茶時候用的,程慕嫺像是故意的一樣,命錦書把這食盒裡的糕點全部拿出來,一樣一樣的擺在陸又白的跟前。
那些糕點做的樣子十分精巧,都是一口一個還不掉渣的那種。
就連程慕嫺看了,都忍不住捏了一塊芝麻酥入口。
配上剛端過來的熱茶,正是回甘。
程慕嫺吃了幾塊,見陸又白壓根沒有要吃的意思,索性叫了全福過來:
“念在裘婉儀的這份心思,進婕妤。”
全福下去的時候,有意無意撇了一眼陸又白的臉色。
其後,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立刻低頭離開了。
程慕嫺大概是發現了:只要她說給后妃進位份,陸又白這個混蛋就會不高興。
好像,她發現了一件讓陸又白不高興的事情呢。
那,這樣做的話,日後是不是能夠逼得這混蛋把她的皇后之位擼了?
程慕嫺越想越是這個理,決定日後陸又白若是惹她不高興,她就抓個后妃進封。
要是沒有人可以進封,那就選秀。
只要看得上眼,那就全部拉進來。
程慕嫺的小腦袋瓜裡面噼裡啪啦的算計着,陸又白的臉色倒是青了又青。
眼前的小女人剛剛說過話後就立刻把頭低着了,好像是怕他?
且不論怕不怕他的緣故,就單單這個小女人進封后妃的那股子底氣,是他從未見過的。
大概這份底氣還是他給的?
陸又白無數次想過收回給予程慕嫺的這份特權,可一想到程慕嫺進封后妃時眉飛色舞的模樣,就下不去手。
唉。
程慕嫺半躺在牀榻上,身後三個蘇繡軟枕整整齊齊的墊在腰後,頭也不敢擡。
老實說,程慕嫺覺得陸又白生氣還是挺嚇人的。
尤其是——她進封其他后妃的時候。
程慕嫺一雙手藏在被子裡,揉捏着寢衣的邊邊角角,繼續想着讓陸又白不高興的事情。
別人想着讓陸又白不高興的事情是想要避開,她想着讓陸又白不高興的事情是想直接踩雷。
二人靜悄悄的坐了一個上午,直到錦書硬了頭皮走進來,道:
“回陛下、回娘娘的話,宮門禁衛傳了消息,說是有個人拿着娘娘給的信物,要進宮找娘娘。”
信物?什麼信物?
帝后二人都是齊刷刷的一擡頭,一時間錦書覺得自己說話都說的不穩:
“那個人現在正在六尚那邊,禁衛聽了來龍去脈,說事情很嚴重,這才跑過來通知的。”
錦書一着急,把話說了個顛倒。
“說罷,什麼來龍去脈。”陸又白才說了一句,錦書就直接跪下:
“那人拿了一根蝴蝶簪子,就胡亂說是娘娘給他的定情信物!”
“咳、咳咳——”
被茶水嗆住的,是陸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