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惠只能回到了孃家,孃家又張羅把她賣給一個變態,變態家估計早就知道了陳小惠的德行,將錢管得死死的,不僅不給錢,還將陳小惠當牛做馬一般的做活,做得不好,或者心情不順,就打她一頓。
三天兩頭的捱打,又不敢反抗,孃家又嫌棄她不能補貼,也不給她撐腰,時間久了,後來被打得有點精神失常,不能做事掙錢了,還要人伺候。
那家人就將陳小惠趕回了孃家,孃家人嫌棄她還來不及,哪裡捨得出錢給她看病?更別提照顧她了,到最後惹得孃家人煩了,陳小勇親自拿了一包老鼠藥給陳小惠吃了……
陳小惠前世跟蕭白蘇前世差不多的悽慘結局,也是個可憐人。
“姑,東西給我幫你拎。”陳小惠歡喜的接過陳春花手中的東西,還惦量了一下,就露出一個笑來,扭着身子就朝堂屋裡放。
蕭白蘇看着陳小惠這般做態,回想她上輩子的慘狀,不由得憐憫的多看了她一眼,暗自搖搖頭。
拿完東西后,陳春花她們已經進屋了。
跟在陳春花身後的蕭白蘇,像個隱形人一樣,直接被忽略了,大家好像沒看到她一樣,沒一個人跟她招呼她。
包括陳小惠,在阮婆子這個親奶奶的教導之下,也學得拿蕭白蘇當空氣。
好在前世蕭白蘇也已經習慣了。
不多的幾次回到陳家來,陳家人從來不給她們好臉色看,如果上趕着去叫姥姥,也沒人會理睬,就當沒聽到一樣,只能討個無趣。
所以,這一世,她倒是淡定了,不招呼她也好,她也懶得上趕着去叫人。
默默的跟在陳春花的身後,進了堂屋。
陳春花重男輕女,不拿女兒當人看的規矩不是天生的,而是老陳家的門風。
老陳家的男性地位極爲崇高,生下來就是爲了享福的,可以什麼事情都不幹,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而女性地位低賤,女孩子生下來就是爲了照顧好父母兄弟的,沒出嫁前,在孃家做牛做馬,養活父母兄弟。
長大之後再收一筆高額彩禮,將女兒嫁出去。女兒出嫁之後,就是搖錢樹,錢耙子,把夫家的錢耙回孃家,幫襯孃家……
像蕭白蘇這種隔了一輩的外孫女,那是比孫女還不如的存在。
用老陳家的說法,流着別人家的血,姓着別人家的姓,跟陳家有什麼關係?
完全入不了老陳家的眼,在他們眼中,這外孫女,就跟家裡那沒用的擺設一般,正眼都不會去瞧一眼。
老陳家堂屋正對着大門,是一個破舊的短腳長櫃,長櫃上方的牆壁上貼着開國領袖的肖像畫。
左邊靠牆的矮櫃上,擺着一臺黑白電視機,正咿咿呀呀的放着電視。
電視機對面是一張舊的破布藝沙發,沙發前面擺着小茶几。
在沙發上,一個老頭正坐着看電視,手掌中還把玩着一對鐵球。
阮婆子一進門,朝他的背影叫了一聲,“他爹,春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