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什麼年代了,不說外孫女也是親骨肉,就是別人家的小孩,到了飯點也不缺那碗飯不是?這老陳家也太過分了,收了外孫家那麼多東西,飯都不給,平日裡還在外面吹自己家多麼有規矩,我呸,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可不是,閨女也是自己親生的,外孫女也留着自己的血,誰家姥爺姥姥這麼心狠?我家外孫女回家的日子,提前好幾天就準備她愛吃的東西,我們玲寶寶挑食不好伺候,都是要哄着她,她才能吃一點。”
“這老陳家太不講究了……”
……
蕭白蘇又一抹眼淚,“我們家有姐弟三個,如今爲了小勇上重點高中,家裡的錢都被我媽湊着拿過來,我們姐弟下半年開學的學費都還不知道在哪裡,我們家傾家蕩產的就爲了姥爺一家,結果我卻連一碗飯都沒得吃……”
“不僅不給飯吃,還罵我是破爛貨,我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在我們縣我們家也是有名的清白有家教的人家,如今送錢到姥爺家,還被這麼指着鼻子罵!這姥爺家我是呆不住了,我姥還要打斷我的腿,我現在就回家去,讓我爺爺,讓我爸爸替我作主,上門來問問我姥姥,破爛貨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鄰居街坊們越圍越多,各種嘖嘖稱奇聲。
陳永世只覺得他這一輩子就沒有今天這麼丟人過,一口老血都快要噴出來了,“閉嘴!你給我閉嘴!不就是想吃飯嗎?做!給你這個掃帚星做!鳳芹給她做飯去……”
情況鬧到這種地步,陳春花再不出面已經不行了。
陳春花對蕭白蘇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了,這丫頭身上的變化簡直是翻天覆地啊!
膽子這麼大,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啊!她都不敢跟陳永世犟半句嘴,這丫頭竟然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打他們的臉!
再不制止蕭白蘇,陳永世打不着蕭白蘇,關起門來,就能把她陳春花揍一頓。
於是,勉強擠出張笑臉來,對蕭白蘇說,其實是對着圍觀看熱鬧的人街坊們解釋辯白,“蘇蘇,你鬧夠了沒有,家裡慣的你嬌氣,一點委屈都受不得是不是?姥姥是沒有給你留飯,那不是因爲愛吃肉包子嗎?媽打算一會兒帶你出去買肉包子吃的,你總說姥姥家附近的包子鋪比咱們縣裡的好吃,所以,媽纔跟姥姥說不給你留飯的。你這孩子,有媽在,姥爺姥姥還真能虧待你不成?你這樣不懂事,沒搞清楚情況,就這樣鬧,你把姥爺姥姥氣病了怎麼辦?快給姥爺姥姥賠罪?”
這是暗指蕭白蘇這小丫頭嬌氣,受不得委屈,看到沒飯吃,就亂喊,其實自己是很疼她的,將黑鍋想丟給蕭白蘇背。
蕭白蘇哭得更委屈了,眼淚止不住的流。
“媽,您別替姥爺他們遮着掩着了,昨天晚上到姥姥家吃第一頓飯,我夾了一筷子苦瓜肉絲,小勇表弟就罵我,說我一個女人家竟然敢吃肉!姥姥就咒我出門被車撞,是餓死鬼投胎,不配吃他們陳家的肉。我就不說了,我是外孫女,隔着一輩,您可是他們嫡親的女兒,還把咱們家掏空,寧願我們三姐弟不上學,也要供小勇表弟上重點高中,就這麼一心爲了姥姥姥爺,您在姥爺家也沒資格吃一口肉。小勇表弟還把三碗肉菜裡都吐了他的口水,霸着一個人吃,我姥還說小勇表弟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