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行拉開桌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平時勾魂奪魄的眼眸，此時冰冷的如同深淵般。
“她的姐姐是蕭白英，蕭家的大丫頭，十年前，你從她媽陳春花手上買走的……”
五老漢的目光躲閃了一下，“我聽不懂你們說什麼，我沒有，我不認識什麼蕭白英，也不認識什麼叫陳春花的。”
蕭白蘇心中一沉，五老漢這麼快的否認，倒是讓她有了一種不祥的猜測，難不成姐姐現在的境況非常的不好？還是已經……死了？
心急之下，狠狠一拍桌子，“五老漢，我爺爺親口告訴我的，就是你在陳春花手裡買走了的我姐，我今天來也不是追究你當年的責任的，我只是想問問你，把我姐賣到哪裡了，我們去拿錢贖回來都可以，她當年還小，才十歲，是不是賣給哪家沒孩子的人家領養了？”
這是她心中最好的想法和期望。
五老漢還想裝傻，“真不懂你說啥，小姑娘，我都不認識你們，你們是誰啊？跟公安有點關係，就能隨時來問話了？你們有什麼權利來問？請出示一下身份證件。”
顧西行把軍官證給五老漢亮了亮，“軍方調查你十年前的買賣人口事情，希望你配合，不說清楚當年的事情，再加上現在你犯的事，兩罪相加，死刑和無期你可以選一樣。”
五老漢頓時如喪考妣。
臉上陰晴不定，好一陣子才似乎下定了決心道，“好，我說，長官，我說了之後，你們是不是對我從輕判罰？真的，我其實也沒有多大的罪，我這還是爲民做好事，接濟貧困人家。”
“別廢話，說！”顧西行冷喝道。
“你們說的那個丫頭，雖然已經過去十年了，可我記得一點，長得標誌，又乖巧又懂事，可惜遇上那麼個親媽，獅子大開口，要的錢又多，那孩子聽到自己親媽賣自己，也沒反抗，就只是哭，親媽拿錢走之前，還哭着哀求親媽，對兩個妹妹好點，唉～～真是沒見過這麼心狠的親媽，爲了錢，親閨女都賣啊！我有點印象，我把她送到了沿海地帶那邊去了……”五老漢抓抓猥瑣的腦門，居然還有幾分感概。
蕭白蘇緊張的追問道，“送到沿海那個省市了？是去做什麼的？她現在在哪裡？”
“時間長了，我得想想，好像是送到什麼夜總會培訓班，那時專門收年齡小的長得漂亮的小姑娘，培訓幾年，然後去各種風月場所……上班……”
五老漢說了一半，偷瞟蕭白蘇的神色極爲難看，便打住了，不敢再往下說了。
“你竟然把我姐姐賣到那種地方，我姐姐當年年紀那麼小，你真是個畜生！”蕭白蘇拿出一根長針來，一下子戳到了五老漢的身上，五老漢發出一聲痛叫。
“這也不賴我啊！要怪那也得怪你媽，你媽要價那麼高，一副就沒打算閨女再回來的架勢。我出了那麼多錢，總不能虧本吧？我也只能賣到那種地方，才能賺回本錢，你媽要是當時少要點，那丫頭當時手腳勤快麻利，又乖巧懂事，說不定我心一軟就給你姐找個好人家了。哎唷，小姑娘，我錯了，你悔不該當年就接這一單活計啊！小姑娘，我把我戳死了，你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五老漢淒厲的嚎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