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姐姐,真是有段時間沒見了,近來可好?”林紫紋笑嘻嘻的,小護士身上的香味又讓他想起了那次她扶自己上廁所時發生的糗事。
“老樣子唄,還是每天上班下班,沒什麼好不好的。”小護士上下打量着林紫紋,砸了砸嘴讚歎說:“沒看出來呀,小流氓,個子長這麼高了?一表人才了呀,成小帥哥了!”
林紫紋做出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配合着說:“那得感謝我爸媽給的遺傳基因好,咱天生就有這運氣,想不要都沒辦法。”
“少臭美了你!”小護士笑罵完指着徐勇問:“你是他同學?”
“嗯,我倆同班。”林紫紋說:“我是副班長,他是體委,他是下屬我是領導。”
小護士鄙夷地撇撇嘴,副班長比體委了不起麼,小毛孩子年紀不大就以領導自居了,臉皮真厚。看着林紫紋已經有一抹淡淡絨毛的脣邊,小護士想起件事來,於是就問林紫紋:“小流氓,他們還叫你林妹妹嗎?”
“早都沒人叫了。”林紫紋笑着說:“快有一年沒人這麼叫了吧,你不提我都忘了。”
小護士仔細瞅瞅林紫紋的臉,確實不像當年那樣一臉秀氣,已經e些陽剛之氣了,不由得唏噓說:“可惜了個小美人胚子啊,再過幾年該長成小老爺們了,真可惜。”
林紫紋被她說得哭笑不得,實在想不通可惜在哪。剛好此時徐勇咳嗽了兩聲,無意識的揮動了幾下胳膊。林紫紋忙欠身按住他正輸液的手臂,小護士也迅速走到近觀察看情況,徐勇嘴裡發出幾聲嗚嚕聲,上身突然用力擡起,小護士和林紫紋兩人同時心叫不好,果然徐勇張開嘴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一下子全噴在被子上,濺得周圍星星點點的到處都是。
關鍵時刻還得是護士出手纔來得專業。林紫紋正束手無策時,小護士已經攙着徐勇的胳膊幫他側過身把頭伸到牀邊,然後飛快的從牀下拽出只塑料盆接着,徐勇開始不停的嘔吐,林紫紋被難聞的味道薰得連往後退,藉口出去報信。開門逃了出來。
正在病房外聊天的大夫和老師們聽說徐勇醒了,連忙擁進病房去看。林紫紋強忍着難聞的味道也跟在後面進了病房,他得在徐勇開口說話之後讓徐勇看到自己,這樣能起到很大的威懾作用。徐勇就八成不敢舉報自己了。
誰知道這個徐勇卻比林紫紋不爭氣得多,林紫紋本以爲他會像自己上次住院時那樣,很快就會神智清楚過來,沒成想徐勇卻持續不住地嘔吐個沒完,吐空了胃裡的東西后還接着吐胃液吐口水,沒完沒了的好像死話不肯停的樣子。大夫好不容易找到間隙給他做了檢查,檢查結果讓學校地老師們很欣慰,情況不嚴重,很憶僦會好的。
本來覺得徐勇是自作自受活該倒黴的林紫紋又開始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了,看徐勇吐得膽汁都快嘔出來了,林紫紋愛心氾濫。還幫忙拿衛生紙給徐勇擦了幾次嘴。這一番舉動倒讓旁邊的小護士覺得挺讚賞,等徐勇終於吐完睡下後,小護士招呼林紫紋一起去衛生間洗手。
“沒看出來啊,小流氓,你還挺會關心人呢?”小護士邊說邊把香皂遞給林紫紋。
林紫紋本想借機吹噓一下。可想到自己當年住院時地那番難受滋味,心說這下徐勇也有得苦頭吃了,不由得有些同情,就只嗯了一下沒說話。
“能看出來,你和他關係肯定很要好。”小護士以爲林紫紋是替同學難聞過,安慰林紫紋說:“放心吧他很快就會好的,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
林紫紋心說我和他關係好纔怪呢、其實我心裡巴不得他在這住個仨月一百天的,剛纔只是一時想起自己以前住院時的事罷了。不過林教主可是很少實話實說的,扯謊是他與生俱來的本事,比他演技更好的人恐怕現在還沒出世。
“是啊,希望他沒事就好,可幹萬別留下什麼後遺症。”林紫紋一臉沮喪。
小護士默然,腦震盪的後遺症可是多種多樣五花八門的,沒準就會遇到哪種,有些人痊癒出院後好久才發現問題,許多症狀乾脆沒藥醫,人腦是最脆弱的器官,撞壞了之後能恢復到什麼程度,只能聽到由命。
洗完後兩人出了衛生間,邊閒聊邊慢慢往回走。剛轉過走廊,前面傳來一陣陣女人厲聲的斥責聲,聲音明顯是從徐勇地病房前傳來的,林紫紋心說肯定是徐勇的家長來了,正想快走幾步去看,剛纔給徐勇看病的大夫走過來照了個迎面,小護士連忙拉住大夫,問發生了什麼事。
“別提了,這些老師這次真夠例黴的。”大大連連搖頭:“那學生的媽媽前腳剛到,那學生就醒了,可他怎麼也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摔的了,光記得做完間操往教室走,後面的事全忘了。他媽媽當場就不幹了,要學校給個說法,這不正吵着呢。”
記不起來了?林紫紋有些傻眼,失憶?還是摔傻了?會不會有大麻煩?!
“大夫,你說他失憶了?”林紫紋急忙問大大。
“這種不算失憶。”大夫解釋說:“這種症狀叫近事遺忘,有些腦震盪病人會對受傷前後很小一段時間裡發生的事喪失記憶,這種情況屬幹正常症狀,不算什麼大事。不過具體還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才能下結輪。”
“那他還能恢復這段時間的記憶嗎?”林紫紋覺得有些像撿到寶了,記憶喪失?死無對證?
“這個誰也說不好,只能聽到由命了。”大夫說完攤攤手。叮囑了小護士幾句就匆匆走了。
病房門口,以佟大浪爲首的幾個學校老師正愁眉苦臉的一邊辯解一邊挨訓,徐勇的媽媽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佟大浪的臉,若不是顧及形象,早就連佟大浪的親媽都一起罵了。寶貝兒子好端端的在學校上課,突然就不明不白的摔成腦震盪送到醫院裡來了,換成誰家孩子的家長也接受不了,何況是平時早就習慣高高在上了的徐勇媽媽。佟大浪這才知道爲什麼賈副校長剛纔悄悄溜了。原來他早就知道這個徐勇媽媽惹不起,提前逃走就是爲了躲過這頓罵。
小護士分開衆人擠進病房去看徐勇,林紫紋可沒傻到這個時候去撞槍口,獨自站在一邊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假裝乖乖學生。徐勇的媽媽他還是第一次見,從穿着打扮和說話的口氣上林紫紋一下子就能看出來。這人平時就習慣了頤指氣使端架子訓人,而佟大浪老老實實的站着被她訓斥,顯然是怕惹到了她後沒有好果子吃,看來這徐勇的媽媽果然不是簡單人物。
管你是誰呢,小流氓雖然有些忌憚。卻沒把徐勇家背後的勢力太放在眼裡。就算你爹是山城的市長又能怎麼樣,這年頭雖然有權的人很牛逼,很不好惹,可咱長這麼大又懼過誰了?小流氓邪惡的想着,誰要是把咱惹毛了,就算你家權傾朝野,咱也有辦法把你扒層皮!
民不與官斗的道理林紫紋比誰都懂,可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如果哪個當官的想騎到頭上拉屎,林紫紋可不介意使些歪招把這不長眼的人拉下馬來、然後花錢支持個和自己關係好的人上位。別以爲只有臺灣有黑金政府。這類事在林志文那輩子他就在大城市見得多了,如今在山城這小小彈丸之地,林紫紋又早已是富賈一方,他是懶得在這方面動腦筋,如果誰要是敢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他還真敢馬上讓山城的政府換掉半邊天。
在場的諸人都不知道旁邊者熱鬧的一個學生正在心裡意淫着要不要在山城來一番翻雲覆雨,徐勇的媽媽正訓得起勁,估計己經連兒子正在裡面輸液的事都忘在了腦後,佟大浪心裡這個憋屈勁就甭提了,要早知道會徐勇的媽媽是這麼一號人物,出個八擡大轎擡他,他今天都不會來。
估計是罵得有些渴了,氣得胸口急速起伏的徐勇媽媽抿了抿塗得鮮紅的嘴脣,打算稍息片刻再繼續罵。林紫紋開始佩服起這個當媽的了,兒子在病房裡面躺着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她倒好,罵起來就沒完沒了了,好像連兒子死話都不顧了一樣,真是潑婦中的極品。
“阿姨,徐勇剛纔吃完藥吐沒吐?現在睡着了嗎?”抹紫紋趁這中場休息時間出馬解圍。
徐勇媽媽看了林紫紋一眼,哼了一聲回身進病房去了。佟大浪等老師這才鬆了口氣,除了佟大浪外,幾個老師都覺得林紫紋就是今天最可愛的人。連佟大浪也覺得不那麼恨林紫紋了,感嘆被潑婦臭罵一頓卻不能還口實在是世界上最難受的事。徐勇己輕睡着了,小護士說他沒準什麼時間醒,可能還會吐,情況會慢慢穩定下來,過幾天就會好了。徐勇媽媽又想罵人,林紫紋連忙止說病房裡說話影響徐勇休息,然後又假裝提醒說學校還有事,讓佟大浪等校領導先走了,只留下兩個體育老師。罵不相干的老師沒什麼意思,徐勇媽媽雖然憤意難平,但還是不再罵人了。再在這裡呆下去沒麼意思,林紫紋假裝很禮貌的和徐勇媽媽告了別,出了病房後笑嘻嘻地往學校走。
這一上午發生的事起伏波折,讓林紫紋覺得真是意外無處不在。徐勇剛承認上次找人打自己是他指使的,馬上就摔在了暖氣片上也來了個腦震盪,真是天道昭昭,報應不爽。本還擔心徐勇舉報自己纔跟着去了醫院,沒想到徐勇卻震出了個什麼近事遺忘,把捱打前後的事忘了個乾淨,這可真是巧上加巧了,林紫紋摸摸自己後腦勺上捱過飯盒的地方心想,原來腦震盪這麼好玩,看來以後要是有誰再惹自己生氣。就送誰個腦震盪玩玩。
離中午放學還有二十分鐘,林紫紋晃晃悠悠的進了教室,在全班所有同學的注視中坐回自己的座位,捧出本書來假裝學習。白泓見他沒事人一樣的回來上課,猜不到醫院那邊怎麼樣了,也猜不到他心中怎麼想的。坐在教室後排的那些徐勇的黨羽們開始提心吊膽起來,已經對學校老大位置志在必得的徐勇剛一個照面就被林教主送到醫院去了,剛纔自己還和林教主對着幹呢。這些男生們開始擔心起林紫紋下一步會如何瘋狂的報復自己,個個都覺得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
放學鈴一響,任課老師拿起教案匆匆走了,林紫紋站起來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走上講臺。已經站起來的同學見他有話要說,又都各個坐了回去。教室裡很快變得鴉雀無聲,比平時班主任陳老師上課時還要靜。
“徐勇腦震盪了,需要住院幾天,這次月考不能參加了。”林紫紋語氣平靜,像宣佈公事一樣。
“大夫說他有個症狀叫近事遺忘,這個不太好解釋。簡單些說就是把間操結束後到他被送去醫院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給忘了。”說到這裡林紫紋頓了一下,笑着說:“他很幸運,沒像三流小說裡那樣徹底失憶,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教室裡的同學們頓時無語,林紫紋這話雖然說得像是替徐勇高興,但顯然是句風諒話。
“嗯……怎麼說呢,既然他把和張勇同學發生過的不愉快都忘了,我想大家以後也不要再提這事了。如果誰提起這事再引起什麼矛盾,我想大家的面子上也都不好看。你們認爲呢?”林紫紋說完用目光在教室後排掃了一圈。
林教主這是話裡有話,表面上是建議大家不要提起徐勇撞張勇桌子的事,其實是在說,誰要是把我今天在走廊上揍徐勇的事說出去,誰就拾我走着瞧。這話自然是對徐勇的同夥們說的。這時徐勇已經住進了醫院,樹倒糊枷散了,誰還敢捋林教主的虎鬚,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肯定不會再提起今天間操時間發生的事。
“你們也知道,我平時不喜歡爭什麼風頭,只要不惹到我頭上,你們做的事我從來都不管。”林紫紋邊說邊從講桌上拿起支粉筆,目光從教室後排的男生臉上來回掃過:“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下次誰再想和我對着幹,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覺得自己行了再來,都能聽懂我的話吧?”
沒人說話,林紫紋一手掐着粉筆的一端,另一手用拇指和食指一下一下的用力擺着粉筆的另一端,很快大半截支粉筆變成了一堆粉末,只剩下個指肚大小的粉筆頭。
“其實呢,我倒希望有個人站出來和我爭一爭。”林紫紋微笑着說:“沒有對手的遊戲也挺沒勁的,你們說對不對?
還是沒人吱聲,白泓聽得頭疼,心說小流氓你就得意吧,能欺負個同學你就以爲自己很有本事了?就以爲自己是獨孤求敗了?
“好了,我的話都說完了,放學放學!”林紫紋隨手把粉筆頭往身後一扔,正巧扔進了黑板託扳上的粉筆盒裡。全班同學看得清清楚楚,很多人還以爲他是瞄準了扔的呢,對這手準頭又驚又佩。
林紫紋所擔心的事情一件也沒有發生,徐勇的同黨們自從被林教主示威後個個都變成了老實孩子,沒一個敢把那天上午聽到林紫紋在走廊上打徐勇的事向學校告密的,而住在醫院裡的徐勇除了把捱揍前後的經過忘了個乾淨,其它都很快恢復了正常。學校方面雖然覺得這事有些疑點,但摔成腦震盪的概念可就左差地遠了,何況嫌疑人林紫紋也是學校不想得罪的人,所以學校成了吃黃蓮的啞巴,幾個校領導被徐勇媽媽訓了幾次纔算讓刀子消了氣。
醫藥費自然是由J中出了,林紫紋沒想到自己一個子兒都不用掏,暗自大呼省錢,白泓要求他買些東西去醫院探望一下病號徐勇,小流氓哪裡肯去,咱暴發戶雖然有錢可也不能往這上面花吧,該摳的時候就得摳一點兒,說一毛不拔,就一毛不拔!
月考三天,林紫紋覺得這次考試是自己重生之後考得最爽的一次,但成績肯定比以前都差。事情擺在那呢,開學到現在他只上過一天課,考試前一天又鬧了這麼一出事,臨陣磨槍都沒有時間,能考好纔怪。
學習成績墊底的學生們坐在考場裡怎麼憋也憋不出答案來,無聊的熬着時間時,開始有人羨慕起住院不用參加考試的徐勇了。平時長期考班級倒數十名左右的一個男生暗自咒罵徐勇,少了這個黑胖子墊底,看來自己這次倒數的名次要掉成個位數了。
住在醫院裡的徐勇想破了頭也想不起那天上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是怎麼就突然摔了個腦震盪出來,然後還被送來住了院。還每平時自己好吃好喝供着的那些傢伙,怎麼自己住院好幾天了,這些人一個來探望的都沒有。媽的,這些混蛋!徐勇看着牀頭櫃上堆積如山的水果心想,本來還想讓你們跟我享享口福呢,不來拉倒,看老子一個也不留,自己把它們全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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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受到暴力打擊後,引起暫時的意識喪失,稱爲腦震盪。腦震盪是閉合性顱腦損傷中程度最輕的一種。它可單獨發生,也可同其他腦損傷如腦挫裂傷或顱內血腫等合併存在。
腦震盪的主要表現爲意識喪失,一般程度較輕,歷時較短,很少有超過半小時以上的;近事遺忘,即傷員不僅對記憶受傷當時及受傷前後的事情,對傷後最近發生的事情亦往往遺忘,然而對過去的事情則能清楚回憶。此外,腦震盪患者在清醒後常訴頭痛、頭昏、噁心、嘔吐,但這些症狀一般比較輕微,不致引起傷員躁動不安等情況。
腦震盪可以自愈。在受傷後數天之內應注意病情變化,一般臥牀休息10天左右即可。並可選用一些鎮靜止痛藥,以減輕頭痛、頭昏等症狀。
紫蕭綜述:腦震盪是很嚇人的一個玩意,徐勇運氣不錯沒震壞腦子,如果那一下摔得再狠一點,他下半輩子恐怕就得到四平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