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樣一個乾淨的花朵,在西里爾的口中被擺在瞭如此狂妄的位置,不得不令岳靈兒忍俊不禁。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早年間崔賢爲了幫助衛笙,還託她讓她的父親,爲其引薦一位在賽車圈子裡名號響噹噹的前輩,自己提出要他帶着衛笙一起請自己吃飯作爲報答。
那是嶽靈兒第一次正面接觸衛笙,也是衛笙第一次見到嶽靈兒。
也正是那一次,她帶着前所未有的、來自與崔賢等同世界的優越感,及她的全部驕傲,見到了那個被崔賢視如珍寶般守護着的姑娘,同時,她的驕傲亦被那姑娘渾不在意的閒適目光擊得裂痕遍佈。
當然,一起襲擊她的,還有崔賢時有流露出的溫柔目光。
那是她渴望而卻又觸不可及的。
收回思緒,嶽靈兒再次看向西里爾,即便那朵當年的溫室花朵已經歷經磨難不復從前,更即便她的心性被磨成磐石般堅硬不可撼動,再即便她性子變得陰毒狠辣。
但在全然不同量級的對手面前,在周宏祥那個世界的人物面前,她又如何去‘無論是誰’。
畢竟她不能撒豆成兵,畢竟她沒有滔天的人脈網絡、沒有強大的後盾和仰仗……除了崔賢。
——
聖馬特奧縣莊園。
孔佔東已經來到衛笙所在房間的陽臺上,衛笙坐在藤椅上雙腳搭在陽臺護欄,孔佔東就仰頭靠在椅背上,天上斗大的月亮高高懸掛,閃動着璀璨迷人的光澤。
星空浩瀚,夜深如墨。
衛笙仰着腦袋晃了晃垂在凳腳手掌中的酒瓶,“空了。”
孔佔東鼻間發出一聲哼笑,伸手晃了晃,酒瓶脫手朝她扔去,不過這個動作罷了孔佔東就後了悔,哪想對面衛笙好似看也不看,默契地手臂一橫就將酒瓶撈在掌心。
這倒令孔佔東愣住。
衛笙轉頭朝他咧嘴亮出笑容,“想偷襲我?”
孔佔東看得微微一怔。
“你說,你這這些年好像做什麼都會被樑東華捷足先登,那你有沒有想過原因?”衛笙擰開酒瓶斜目看他,同時仰頭灌了大口。
孔佔東眉峰微蹙,“我有說過這話?”
衛笙挑了挑眉梢,意思你說過了。
孔佔東就伸出骨骼分明的大手,揉捏着太陽穴,心道看來自己真是喝多了,這樣的話竟然會跟她說。
衛笙將酒瓶擱在桌面,“例如黃欣雅。”
孔佔東放下手掌擡目看她,“什麼意思?”
“她有沒有可能是內奸?”衛笙打趣道。
“沒有可能。”孔佔東驀地沉了面色,繼而眯眸打量衛笙,神色中閃過一絲戒備,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從出現開始就有着很大的嫌疑,然他卻被那份從天而降的名單顯得雜昏了頭。
任憑她在這裡挑唆是非。
黃欣雅的確是黃錦梓的女兒,她的母親去世以前孔佔東曾見過,更調查過……
“就算真的是黃錦梓遺孤,難道就沒有可能是別人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衛笙像是猜到孔佔東在想些什麼,這話出口令孔佔東眉頭大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