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出現地人頭將邵秉然嚇了一跳!他猛地後退兩步,就見窗外那人頭朝着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邵秉然仔細端詳,這才發現原來是窗外吊着個人。
見那人對他連擺手勢,邵秉然就知道對方是來救他的,而不是酒店外的施工人員,他不動聲色地再次走到窗邊,這回他有意將窗簾帶上一些,企圖用窗簾遮住攝像頭令其看不見自己與窗外的身影。
“我們是來救你的,你現在先把釘子拔出來。”那人從窗口縫隙遞進一把螺絲刀,邵秉然眸光發亮,快速點頭,接過螺絲刀便去擰那窗口的釘子。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說話聲,他先是一驚,隨即快速返身回去,從門內將鎖鏈繫上,他知道對方手裡是有鑰匙,只有掛上這鎖鏈勉強能夠阻擋一會。
窗外漢子見他如此聰明不由心中暗贊,這營救目標年紀雖然不大,但從始至終這一系列動作倒是大膽中透着細心縝密。
待邵秉然再回到窗前去擰螺螄,門口已經響起門把按壓的開門聲,以及門外男人的呼喝聲,“怎麼回事?把門打開!”
邵秉然亦是緊張,加快了手中動作,但是越快彷彿越是容易忙中出亂,加上屋內沒有開燈,昏暗之下手中螺絲刀時常對不準那釘子頭上的十字花,身後的砸門聲愈來愈烈。
此刻寧大海已經攀爬過來,得知門內情況,見行動已經暴露,再這樣下去對方破門而入今天就是功虧一簣,他當機立斷,“砸窗!”
嘩啦一聲巨大的碎響,伴隨着室內大門也同時被人一腳踹開,砸窗時隱蔽起來的邵秉然快速翻身上了窗臺,在窗外漢子示意,他咬緊牙關下一把抱在男人身上,頓時,強烈的失重感使得他頭暈目眩,他就如樹獺般攀在男人身前,隨着男人腳掌在牆面攀登,他知道自己此刻正在上行。
就要脫離窗口之時,他不禁回頭去望,就見屋內踹門而入的大漢也已經來到了窗沿旁,下一刻,他已經隨着男人快速向上,只見下方窗口探出幾顆人頭,緊接着那些人便舉槍要射。
“小心!”邵秉然出聲提醒,大漢已經加快速度之餘左躲右閃在牆面上畫形躲避。
砰砰砰砰!獵獵風聲中,邵秉然幾乎感覺子彈擦身而過,但下一刻,他兩邊腋下一緊,已經被人一把撈起扔在了天台上!
“寧哥!”隨着那等在天台上撈起自己的漢子一聲大叫!
邵秉然猛然擡頭,就見着那名正準備翻身躍過護欄進入天台的大漢身子一僵,緊接着整個人墜下樓去!
正是剛剛帶着自己向上攀爬的男人。
他顧不得身上痠痛,猛地爬起身來衝到天台,就見那漢子正筆直墜下,與此同時,另外幾人也都順利翻身上來。
“先撤!他們上來了!”
邵秉然還來不及梳理心緒,就被人一把拎起抗在肩頭。
此刻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人死了……
……
此刻的衛笙依舊坐在吧檯內,羅藝飛正在大肆吹噓那馮侖在賭場內說話好使,“別說這賭場了,馮老師在S海地界上那也是有名有號的人物,多少大老闆想搞賭場,都得請馮老師過去坐鎮?不瞞你們說,我這不也正準備搞個賭場玩玩,到時候還得請馮老師多多照拂。”
馮侖笑着擺手,剛要說話,卻見對面那打着繃帶的女孩突然站起身來大喝一聲,“你說什麼!”
這句呼喝使得桌面上靜了靜,廖白的好哥們張顯頓時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搞個賭場,至於給你嚇這樣。”
聽聞此言,衆人也都樂出聲來,羅藝飛更是不屑地牽了牽嘴角,“等我那邊搞起來了,你們隨時來玩啊。”
戴楠則往他身上靠得更近了一些,笑顏如花地模樣任在場其他女生看了都是有些羨慕。
張顯就滿是不忿地冷哼一聲,挨着廖白也不言語,他實在是看不慣那羅藝飛和馮侖,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跟他們一幫學生臭顯擺什麼?
衛笙則雙目閃爍緩緩落座,剛剛她已經獲知他們找到邵秉然,耳機內寧大海對衆人下的每一句指令她都能聽得清楚,從而知道營救邵秉然已經引起了對方注意,她雖然看不到場面如何驚心,但也正是因爲看不見,是以才更加捏了把汗。
直到耳機裡傳來寧大海中彈跌落下樓的彙報聲,衛笙才猛地起身驚問,嚇到了在場衆人。
不過此時,耳機內就傳來寧大海地慘笑聲,“沒、沒事,繩子給我吊住了,我現在進了十四層的一間雜物間,小武你們小心行事,咱們往下突圍匯合!”
如此,衛笙一顆心方纔算落定,但下一刻即又提了起來。
事情敗露,眼下境況更是艱難,首先寧大海等人想從這大樓安然突圍機率恐怕小到幾乎沒有,而林嘯也……
剛想到這,賭場大門猛地被人打開,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就衝了進來。
爲首那人一身黑色西裝,身形頎長,一頭馬尾隨意地綁在腦後,可不就是林嘯。
“呦!”剛纔還頗具氣場地馮侖猛地坐直了身體,神色驚訝地望向衝進大門那一羣人。
羅藝飛詫異挑眉,笑道,“馮老師,那羣人誰啊?我去,來勢洶洶啊,砸場子的?”
馮侖即瞪了他一眼,“砸場子?這酒店賭場都是人家自己的,你見過誰自己砸自己場子?林先生你不知道?”
“林嘯?”羅藝飛眼睛一亮,他自然知道花林集團董事長,S海地界上的大佬級人物,只是距離太過遙遠是以這名字跟人對不上號。周圍人等聽見是這賭場老闆,頓時也好奇望了過去。
但見林嘯等人竟是進門以後直接朝着他們走來,視線亦是緊緊盯着他們這桌,馮侖心道糟了,難道自己公款吃喝請客這事被人報上去了,林先生親自查過來了?
這樣想着,馮侖已經開始小腿打顫,整個人強自鎮定地站起身來,臉上一片嚴肅,倒是再沒了剛纔地派頭。
與他一同站起來的,還有坐在人堆角落裡的——衛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