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唐德強就看見了上面寫有自己名字的接機牌,是個黝黑高大的男人,但是根據氣質,唐德強推斷這不是朋友口中的閆先生。
就在唐德強上前打算表明身份的檔口,男人身後突然閃出一道纖細身影,秀氣白皙的小臉上帶着客氣地笑容,上前就道,“請問您是不是唐德強,唐先生?”
唐德強一怔,看着眼前這個還沒有自己兒子年紀大的女孩,只見她一身白色短袖T恤外加牛仔褲,腳上蹬着一雙白色踏板鞋,頭髮就順着右肩頭側紮下來,面上正帶着盈盈淺笑。
他點了點頭,“我是。”
女孩頓時更加熱情,伸出手道,“你好唐先生,我是衛笙。”
唐德強略微蹙眉,還是伸手與女孩握了握,遲疑問道,“你是閆先生派來接我的?”
那女孩明顯也愣了一下,隨即頷首笑道,“是閆先生派我過來的。”
唐德強就有些狐疑,心道這個年紀還沒自己兒子大的小姑娘難道也是致維黨的人?閆先生怎麼會派一名孩子過來接機?談吐倒是大方,就算往大了說,十七八歲有沒有?
十分鐘後,機場車庫。
衛笙就抱胸靠在車前,看着唐德強一家人與他們的Z國親戚寒暄,原來唐家自己也有人來接機,聽意思是唐德強早年回國發展的一位堂姐,衛笙聽見唐德強地兒子朝那女人蹩腳地喚了一句姑媽。
而唐德強的堂姐也是帶了自家丈夫孩子過來,顯然是準備接到唐德強一行人後來個全家聚餐的。
看樣子,唐德強並不認識自己,甚至沒有聽說過自己,衛笙也不瞭解致維黨到底是以什麼方式招攬人馬,顯然這唐德強也不是他們自己內部培育出來的人才,想想也是,又怎麼可能由黃閣章、曹作津等人自己一手栽培各行各業的人才。
基本也都是如自己這般被招攬入黨,逐漸形成了龐大的關係網,也是形成整個致維黨的生存條件。
這時,衛笙接到了閆柏清的電話,後者在電話說已經在S海金悅酒店訂好包廂。
衛笙掛掉電話就上前朝幾人笑道,“打擾一下,閆先生說已經在酒店訂好包廂爲唐先生接風。”說罷看向唐德強。
而唐德強則是看向來接機的堂姐唐友蘭,“正好!那咱們就一起吧?”
唐德強對於閆柏清接風,叫上自己堂姐一家倒是沒有什麼顧慮,他這次接到致維黨調動,所得到的信息本就是進入民航當副總,這是他妻兒知道的,堂姐等人也是知曉。
而上面交代下來的意思則是他代表致維黨暗中監管公司出資人,儘量獨攬公司運營事務,並且協作閆柏清完成將來交代下來的任務。算是奉旨行事,想到能夠回到Z國這片航天業無限潛力的國度大展拳腳且一躍成爲掌控實權地上層人物,唐德強也是擦掌磨拳,這些是妻兒以及旁人都不知道的。
眼下閆柏清接風自然知道他會帶着妻兒一起,本就不會談及什麼涉及致維黨的事情。如此也就不差帶上自己堂姐一家子,何況他也想讓堂姐一家儘快瞭解到自己的能耐,以及此番回國的事業。
唐友蘭與這弟弟數年不見,眼下比較欣喜,原本是打算請客招待,但到了機場才得知原來唐德強今天已經約了人,眼下唐德強既然發出邀請,顯然也就沒有見外地意思,大家也都是有些身價地人物,倒不在乎這頓飯到底是誰花錢請客,當即就答應了。
如此,唐德強坐上了唐友蘭一家的車子,而唐德強的妻子高芸和兒子唐樂則坐上了衛笙的車子。
寧大海開車,衛笙坐在副駕駛,叫唐友蘭的車子跟上自己從贛江道繞行到金悅酒店,後者雖然不理解爲什麼繞行,但也答應了。
兩輛車子相繼駛離機場車庫。
唐德強的妻子高芸一直對衛笙比較好奇,畢竟派個孩子過來接機比較讓人難以理解,上車以後,她就忍不住在後座問道,“小姑娘,你跟閆先生是什麼關係?”
衛笙便回頭一笑,“我今天主要就是負責接機的,跟閆先生的關係,要不等他來了再做個正式介紹。”
說完衛笙就感覺自己像是在賣關子,只是她還真說不上來跟閆柏清是個什麼關係,朋友?顯然不是。合作?按照致維黨內部應該算是上下級地關係。
但自己年齡在這擺着,說深了對方不信,說淺了當她是賣關子,說到底年紀還是個硬傷。
高芸就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小姑娘怎麼還賣關子,聽丈夫的意思閆先生在國內也是個了不得地人物,讓人家做正式介紹,難道是親戚?
這樣想着她就問了出來,衛笙則笑着搖了搖頭否定了高芸的想法,同時目光看向唐德強的兒子,穿着上就能看出一股濃重的M式青年風格,寬大褲腳馬丁靴歪戴着鴨舌帽,一路上戴着耳機聽着音樂,少言寡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剛聽他自我介紹說叫唐樂,音樂的樂。
唐樂就自己坐在後座閉着眼睛晃晃悠悠地搖滾,高芸則一路上沒話找話與衛笙閒聊打聽情況,從這女人穿着氣質都能看出算是不凡,如果說將M國人羣分成平民、精英以及名流三種層次,這唐德強與高芸地談吐氣度顯然位居精英人羣。
車子開到贛江道上,衛笙讓寧大海停了停,滑下車窗觀望已經被施工隊全數圍擋起來的防護欄,眼下全城大規模翻新“修舊”,這處就是個外牆“翻新”工程,剛剛已經被市政府承包給了工程公司。衛笙脣角劃過一抹笑容,車窗上滑,車子駛離一路前往金悅酒店。
金悅酒店今年剛剛開業,開業不到一年卻已經一躍成爲S海最高級地五星級酒店,周邊有東方明珠電視塔等知名建築,酒店位於整間大廈的53-87層,衛笙知道,這家酒店明年將被吉尼斯世界紀錄千禧年版評爲“世界最高酒店”,但這項榮譽又將很快成爲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