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的名家講壇結束,鬆峻峰在演講完畢親自追上衛笙並且敘話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鵬城大學的八卦圈子,衛笙也因此被學究派歸類爲與他們自己截然相反的派系當中。
也就是衛笙和鬆峻峰此種並沒有任何學術成就,卻鬧得全校皆知的人,已經被論壇上某些酸溜溜的言論定義爲‘譁衆取寵類人物’。
說到鬆峻峰。
鵬城大學的試鏡海選,因他而如火如荼,尤其是傳播系的女生頗爲熱衷於此項活動,不少系花級美女紛紛帶着才藝參與到試鏡選舉當中,也令鵬城大學的男生們有幸得以見到衆美比拼的盛況。
而與此種娛樂性質活動完全不同的是,生平極具傳奇色彩的霍金將在鵬城大學科技館中舉辦演講。
他曾於1985年,第一次來Z國,在科大水上講演廳作天體物理的學術報告。
2002年,第二次來Z國,在京城作主題爲“膜的新奇世界”科普報告,向公衆闡釋他的關於天體演化的M理論。
在科學成就上,他是有史以來最傑出的科學家之一,他的貢獻是在他被盧伽雷氏症禁錮在輪椅上數十年之久的情況下做出的。
霍金曾在17歲入讀牛津大學的大學學院,攻讀自然科學,用了很少的時間得到一等榮譽學位,隨後轉讀劍橋大學研究宇宙學,並獲得博士學位。
然而不幸的是,這位天才在21歲時被診斷患有肌肉萎縮性側索硬化症,簡單來說就是運動神經細胞病,當時醫生曾診斷身患絕症的他只能活兩年,而他一直堅強的存活下來,而在二十年後,爲治療肺炎而坐的穿氣管手術又徹底剝奪了他說話的權利。
他不能寫字,看書必須依賴一種翻書的機器,讀活頁文獻時,必須讓人將每一頁平攤在一張大辦公桌上,然後驅動輪椅,如蠶吃桑葉般的逐頁閱讀。
他不能說話,演講和問答也也只能通過語音合成器來完成。
今年早已年過半百的霍金在科學上早已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他所著作的(時間簡史》也成爲了一部將高深的理論物理通俗化的科普範本。
據說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宇宙。
而對於這位‘科學怪人’能夠將第三次來到Z國演講的地點選在鵬城大學科技館,鵬城的學生還是十分沸騰的。
尤其是學究派們。
或許對於田圈圈和葛井秋,再或者重生以前的衛笙而言,霍金此種在學術領域被奉爲神級大咖、每一句話幾乎都能夠被奉爲範本予以效仿的人物雖然稀奇,卻彷彿遠在天邊,如無必要,甚至連一窺真神的興趣也無。
但重生後的衛笙則不同,雖說前世的恩恩怨怨以及朋友親人,還有西里爾早前的問題使她想了很多,而最終她對自己默默給出的答案是珍惜眼前。
但是如果沒有機會一探究竟也就罷了,現在彷彿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如果不去嘗試也必然令她心中難安,甚至是感到抱憾,衛笙並不認爲現在的霍金,或者說十幾年後的霍金就能夠讓她回到未來。
而她也並不希望真的回去。
這樣做的目的可能是在爲自己求得一個心理上的安慰,就像我起碼做了初步的嘗試,雖然沒有成功。
又或許其實此行大多也就是求個答案,關於重生之迷的答案。
霍金或許能夠爲她解惑,又或許她的出現能令科學的探索跟進一步也是意義所在。
當然,決定都是有選擇性的,首先衛笙得先接觸這個人,再決定如何去做,畢竟她不是傻瓜。
然而出現在這間科技館時,她又開始懷疑自己的初衷,甚至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個陷入深深困惑中人,來尋找大師指點迷津一般,這種想法令她覺得滑稽而又可笑。
“你真不打算去赴約?畢竟小琪爸爸也是示好,估計也是感激那天在寢室裡說話過分了,要不就去一趟吧,他說飯店你來選,可以選在學校附近的飯店,很方便的。”進入科技館時,葛井秋夾着手中文件夾這樣說道。
阮枝琪授阮振華之命,在衛笙回校後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發出了邀請,不過衛笙並沒有應約,當然,這場約會的意義也全然不會是葛井秋所想,估計示好是真,但卻不僅僅是因爲感到自己那日說話過分。
阮振華的公司因爲公司章程規定,只得等到明年才能再次召開進行人事調動的董事會,不過今年已經進入尾聲,也就是下個月後,阮振華的公司就將面董事會重組後的首次洗牌。
他是要緩和還是要出殺招,也就只有這一個月的時間了。
現在的阮振華必然揹負着龐大的壓力,可以說在衛笙去重生國際總部的短短几日,他都該是徹夜難眠的。甚至說,阮振華這輩子就算談戀愛的時候,也沒如此輾轉反側迫不及待的希望見到一個人,一個女人。
不過這不是戀愛,而是對於他後半生如何過活的最終審判。
其實對於衛笙來說,審判已經結束。
在收購戰爭打響的那一天,就已經等同於結束。
“真的不打算去。”衛笙在科技館前排找了位置落座。
最前方的五排座椅都已經被扣下,因爲此次的霍金演講必然不只針對於鵬城大學的學生,說白了只是用這座學校的場地,而這已經能爲學校帶來不小的聲譽。
而這場演講所吸引的主要對象,自然是國內外學術界的牛人,以及一些覺得聽霍金演講如同聽音樂會般能夠提高自身格調的達官顯貴。
當然,這不是一次收費的演講。
“聽說霍金除了在哈佛大學演講不收費,在國外的任何演講出場費都高達五萬英鎊以上,最高的能達到100萬美金。”田圈圈抱着爆米花剛要落座,會被學生會給攔住。
只得無奈將爆米花投進了對方的筐子裡。
葛井秋說,“那爲什麼要給我們免費。”
田圈圈盯着遠去的爆米花嘆息說,“說是想讓年輕人對數學和基礎科學的研究產生興趣,不過說真的,歷年來對霍金講座的調查顯示,現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聽不懂他在講什麼……我甚至覺得這個數據是虛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