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夢想,的確是做科學家。
捆綁霍金的僞科學家。
衛笙婉拒了羅芹的好意,不識擡舉地推掉了這個可能成名的、能夠擔當MV女主角的機會,儘管這在羅芹看來傻透了,畢竟就算她已經有所成就,甚至不愁金錢,但明明可以錦上添花,更上一層的機會,接到手中何樂而不爲呢。
現在是導演主動看中了她,這種臨場被導演選中的機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而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鏡,例如此種有着高人氣其他主角出演、並有大公司襯托、具備一定公信力的演出機會,又是怎樣的難得。
羅芹甚至覺得自己多少有點明白了,明明這樣一個合適的女主角色的重生國際自己的賽車手,卻沒有被公司指派出鏡,這不是沒有原因的,或許就是衛笙的這份不通世故所導致。
所以一個人能否真正的出頭,當真跟她是否通情達理、通曉世故、以及會圓滑的應付有着很大關係呢。
——
衛笙回到寢室,接過田圈圈遞上的薯片再次回到電視機前,撿起剛剛看了一半的節目。
她出門的時候發佈會剛剛進入嘉賓就坐的階段,正介紹到場人士,這會兒顯然已經進入了正題。
“紅外線感應器以眨眼的快慢發出訊號,透過紅外線偵測他的眼部動作,再傳送至電腦,使之轉化成英文,電腦需要適應霍金的眨眼速度以求準確打出英文單詞!而語言合成器則能將文字轉化爲聲音!”
電視上,宋曉站在大屏幕中侃侃而談,伸手指向身後大屏幕中所展示的電子儀器,十分精小,就安裝在一副眼鏡距離右頰約一英寸的地方。
他繼續指向眼鏡說道,“這是負責偵測肌肉活動的紅外線發射器及偵測器。”
“譬如霍金想說‘你好’,他先以眼球控制紅外線感應器,選定在屏幕上輪流出現的英文字母,當計算機出現他想要的H時,霍金再動眼球,這樣計算機就會不斷顯示以H爲字頭的英文字,當HELLO出現時,他又動一下以選定這個字,當他造句完畢後,就可以把句子傳至合成器發聲。”
有記者爭搶發問,“你好,宋總,那麼依照這樣的次序霍金一分鐘能夠講出多少個字呢?”
宋曉豎起一隻手掌,“初步估計大概三到五個,請注意,這是初步估計。”
記者又問,“這樣做外媒會不會指你們惡意捆綁霍金的知名度,霍金知道重生國際在爲他研發說話軟件嗎?”
“霍金需要重生國際爲他研發軟件嗎?”
“重生國際這樣做會不會多此一舉,據我所知霍金歷年來都接受英特爾的專項服務。”
記者開始步步緊逼。
田圈圈也是咂嘴說道,“外媒那邊到時候還不一定怎麼報道呢。”
葛井秋笑說,“那幫外國媒體大抵會說剛纔記者說的話唄,什麼惡意捆綁,不過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了?對了衛笙,上次霍金不是被你那個什麼黑洞言論所吸引了,又來鵬大找過你,他說沒說過這事?”
話音剛落,那方電視機中的宋曉就已經淡淡一笑,“媒體朋友們請安靜,重生國際從不屑做捆綁炒作,你們的問題,霍金先生會在視頻中親自解答。”
場中一陣驚呼。
大屏幕已經切換至一段錄像,錄像中,霍金坐在酒店高樓的落地窗邊,隱隱還能看到窗外的香湖景色,田圈圈等人皆是看出地點就在鵬城。
“Z國的朋友們,你們好!我是史蒂芬·威廉·霍金。很高興能夠在這裡跟大家見面。現在我的鼻樑上正戴着來自重生國際的眼部傳感器,它幫助我講話,包括我現在所講的話,不得不說,它輕便、好用、靈敏而且迅捷……”
電視機前,衛笙噗地一聲將嘴裡的薯片噴濺出來,望着電視機裡坐在輪椅上亮出這般笑容的老者,一板一眼像是說廣告般介紹着這新儀器,她心裡只想問問是誰寫的臺詞。
而霍金竟是真就照本宣科,這麼唸了出來?
田圈圈和葛井秋也是被電視機上的霍金逗樂,因爲這幕確實能夠戳中某種莫名的笑點,令人感到捧腹。
“感謝重生國際,感謝科技,感謝科學!”霍金收尾罷了,電視機中的大屏幕再次轉變。
然後記者們一陣竊竊私語,宋曉面容含笑地站在原地,應受着爆閃的鏡頭以及萬衆的矚目,忽然揮舉拳頭,“現在,我鄭重宣佈,重生國際!引領科技!我們已經站在了科技的前沿!”
場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只有坐在電視機前的衛笙,一邊咀嚼薯片,一邊感到有點臊得慌,她掩掉小小的心虛,望着電視機淡定地跟着拍起巴掌。
無論衛笙是否感到害臊,這一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發佈會卻真的在其特定的領域裡,炸開了鍋,甚至掀起了一陣小小的風暴。
這種眼部追蹤的儀器,無論是靈感的方向還是其代碼的完善,都已經超越了現在的認知。
畢竟每一個嶄新的研發結果,都爲這個時代帶來了更多的靈感和創新,甚至於推動着時代的進步,所以衛笙告訴自己,她只是推動着時代前行的腳步,爲人類的發展和科技的靈感做出貢獻,僅此而已……
幾天以後,重生國際宣佈這款說話軟件的升級版,源代碼將在網絡上免費發放。
並且正式成立重生國際基金會,將聯合國內各大醫院,定額向肌肉萎縮導致全身癱瘓的患者,免費發放該軟件。
做到真正意義上的——造福於民。
該條消息一出,於國內算是徹底將此次研發成果推向了爆點,就連國外媒體亦是爭相報道,而基金會的首個發放地點,則是重生國際位於S海的私人醫療機構。
短短三日內,該醫療機構從門可羅雀,變得人們爲患,無數患者排起長隊,更有甚者自發在醫院門前拉起橫幅、亦或者爲其送上錦旗。
同時也有人指出重生國際此舉在於推動自身醫院,是一場萬惡的資本運作伎倆,更有甚者自認爲看清其本質,洋洋灑灑發文痛批,將其董事長比喻爲萬惡的吸血鬼,最惡劣的資本家。
衛笙對於這些評價不置可否。
起碼她這個所謂的吸血鬼,做了點真正意義上的牛B事,多少也比只會玩嘴皮子的‘無產’階級,強上那麼……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