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斯莉則哭成了淚人,因爲珍妮不會游泳,奧利弗帶着她跳下船後只能顧及自己,結果珍妮並沒有上岸。
對於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來說,顯然沒有什麼是比這更令人痛心的了,再看那奧利弗此刻呆滯顫抖地模樣,衛笙猜測這件事大概會成爲這個年輕男孩心中一生難以磨滅的遺憾。
天寒地凍,接近俄國的島嶼上,氣溫恐怕已經達到零下二十幾度,一行人跳海逃生,傷痕累累狼狽不堪,這會兒在冷風中顫慄不已,而冬日陰霾無光,孔佔東放到洞外本想曬乾的手機,這會兒上面卻是風乾了。
一層冰霜。
“剛纔還碧海藍天,這會兒成了孤島無援。”衛笙自嘲笑道,“你們誰看過孤島逃生片,大片裡主角都是怎麼逃生的?”
林嘯趴在地面,冷得渾身一個激靈,“逃生沒看過,求生想聽聽麼?”
衛笙挑眉,做洗耳恭聽狀。
林嘯就擡起臉道,“天寒地凍又不能生火,想求生就得取暖,想取暖……”他邪邪一笑,“就怕你不願意陪我取暖。”
衛笙眸光陰鬱地瞥了他一眼,不過林嘯說的沒錯,再不想辦法取暖,這羣渾身溼漉漉的人恐怕在寒冬天挺不了多久,現在天色漸暗,到了夜裡對方的搜尋難度就會增加。
但相對應的,氣溫顯然也會下降得更低,如果生火就等於給對方打出信號,而自己這行人甚至連一牀棉被都沒有。
海上天色黑的很快,不多時,天就徹底黑了下來。
季龍的手機依舊打不出信號,也不知是這座島沒有被覆蓋在基站信號內,還是對方帶了信號屏蔽裝置。劉青平與寧大海的人來回交替到四周巡邏,每小時換崗一次。
想要逃走,恐怕只有將對方船隻作爲目標,衛笙與孔佔東、崔家貴和張振義臨時制定了一項計劃,那就是奪船。
入林前能夠見到對方三艘船隻中的另外兩艘分別朝島嶼其他方向開去,目的應該是作爲巡邏,而渡邊雄所在的那艘船則已經靠了岸,如果在明早以前,這個地點並沒有被對方發現,那麼想要奪船隻有天色將亮時,也就是凌晨三四點鐘,這個時候一定是人最鬆懈睏倦,防備最爲鬆懈的時候。
這是最危險的計劃,但似乎也是唯一的計劃。
——
船上,村高美子推門而入,“五代目,在林外與我們交火的人是澳洲洪門崔家貴和法國洪門張振義的下屬,他們不想與我們爲難,目的只是爲對方拖延時間,現在這些人已經被俘上船了,該怎麼處理?”
渡邊雄盤膝坐在艙室牀榻,聞言睜眼,“將他們與金進義安置在一起。”
對面牀榻上,老安帕則驀地睜眼,一雙老眼中精光四射,“這些人不能活,我擔心他們是假意投降,到時候裡應外合配合對方奪走我們的船,五代目,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哦?安帕族長是什麼意思?”
“這塊區域沒有信號,我們的船上有信號屏蔽裝置,金進義等人是沒有辦法爲他們找增員的,所以他們想要逃走,只有一個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