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話,兩人舉杯相碰,飲盡了杯中酒。
袁春波肥頭大耳高聲叫好,看着這幕,衛笙卻忽然想起另外世界生活頹然的劉建仁,及仍舊跟隨着李顯宗的笑面虎袁春波,不禁再有物是人非之感慨,更多的許是偷生之幸。
戰過袁春波一衆,衛笙與崔賢又是來到二樓另外包廂,裡面已經入席且正相談甚歡的,除了崔賢的外公崔振升外,還有崔賢的爺爺李海國,再就是李哲和崔永潔夫婦,也就是崔永貞的妹妹與妹夫一家。
見到衛笙進門,最爲高興的不外乎是崔振升老爺子,他早年與衛笙相識,是在京城家中樓下遇見衛笙念房產經頭頭是道,從而對她有了欣賞,再見時知曉是自己外孫的意中人,老爺子也是在家中飯局冒着天下之大不韙對衛笙讚許有加。
當下再見,親切之情已經油然而生。
而崔賢的親爺爺李國海,也就是李政文的父親,卻是一身白色布衣搭配洗得發白的西褲,在這樣桌面上顯得格格不入,他正端着手中茶杯,腰桿筆直地飲茶,一邊不着痕跡地打量着衛笙。
但李國海的臉色明顯有這些不愉,他雖然在虎臺縣深居簡出,兩耳不聞窗外事,但剛剛也是聽說了自己這位準孫媳婦是國內某個大型公司的創始人,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在國內商圈獨領風騷,是個有着相當能力的角色。
他不是初次見面不喜衛笙,只是自從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當年以愛爲名入贅到崔家,他就雖未表明卻抱着老死不相往來之心。
但孫子卻是自己一手帶大的,所以訂婚宴他是沒有不到場的道理,此刻他臉色並不好看,只因爲這個準孫媳婦他是初次見面,但崔家老爺子崔振升卻好似與她十分相熟,表現的也相當反常地熱絡,這不禁令李國海覺得他們是一丘之貉,都是些目光勢利的。
他自打退伍以後就過上了‘歸隱田園’般地生活,更因兒子倒插門地身份,老人自覺在崔家人面前腰桿矮了一分,再者財勢也不相當,自認與他們不屬一路人。這會兒也就難像崔振升般放開了言笑,反倒顯得有些拘謹。
李國海不願顯示出自己的拘謹,就垂目喝着茶水,無論誰上前與他搭話,都有一搭沒一搭地接應兩句,不鹹不淡。
衛笙被崔賢拉到李國海身邊時,老者就是這幅態度。
“爺爺,我來介紹,這是衛笙。”
“嗯。”李國海輕掀眼皮,端着茶杯應了一聲。
“衛笙,這是我爺爺,以前生活在虎臺縣,我是跟在爺爺身邊長大的。”崔賢微笑側頭。
衛笙的手被他拉着,明顯感到他輕輕按了按自己的手心,就安撫笑笑,朝着李國海舉起手中杯盞,“一直在外地上學,還沒來得及去虎臺縣探望您老,您別見怪。”
李國海淡淡哼哼,“嗯,有心了,忙去吧。”
見李國海熱情不高,聯想到他在這席間的身份,衛笙大抵也能夠了解老爺子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