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進入這家酒店還是綠島環球學校的報到日,因爲酒店住宿昂貴的價格使得衛家三口退避三舍,轉戰到了隔壁的小旅館去,而才半個多月的時間,隔壁的小旅館牆體上已經出現了一個被紅筆圈起來的“拆”字。
可以預見城市的發展建設正在提上日程,這片區域的發展也在逐漸踏上歷史的軌跡,這裡註定再沒有推車售賣煎餅果子的煎餅攤,也不會再有一天三五十元收費的低廉小旅館。
衛笙將電話揣進兜裡,穿着簡單的襯衫和牛仔褲踏入酒店。
現在她的穿衣風格大多是簡單中性着來,襯衫挽袖配上淺藍色的牛仔褲的裝扮最是簡單實用,馬尾斜扎掛在肩頭,每天幾乎不用去花時間考慮穿戴和梳頭的問題。
至於衣着檔次,如非必要場合衛笙並不講究名牌,但也不買地攤貨,普通的品牌店鋪或者商場檔口都能接受,主要看質感舒適就好。
шшш¸ ttκΛ n¸ ¢O
下午跟寢室裡的鬱星美打聽了一下,聽說這家西斯頓酒店的中餐廳在時下的S海非常著名,依舊是所謂的S海名廚味道一絕,中餐料理主打S海本幫菜,雖然價格貴得有些離譜,但卻總是座無虛席,按照鬱星美的話說,這家酒店近半的營業額都是出自它的中餐廳。
衛笙心說怪不得總是見這家酒店門前豪車佇立,但到了夜晚也沒見大多客房燈光亮起,原本還道是酒店爲了彰顯高逼格而花錢僱的,要麼就是老闆及老闆的朋友時常停在這裡壓場的,原來竟是源於西餐廳的火爆。
晚間的酒店大堂燈火輝煌,衛笙剛剛踏入,就有服務員上前領路,“請問小姐是邰少的客人?”
衛笙一怔,點了點頭,服務員上前微笑引路,“邰少他們已經到了,我帶您過去。”
沒想到邰子睿竟然在這地方也有面子,也不知道是他常請朋友過來,還是他經常跟他父親過來,不過邰子睿畢竟是市長邰軍家的公子,在S海市一些有名望的地方有些面子也很正常。
衛笙就隨着服務員來到酒店一樓大理石環形階梯後方,這裡就是中餐廳的大門位置,還沒看見門內情況,就已經聽見裡面人聲鼎沸,心裡只道鬱星美口中座無虛席一說還真不假。
來到門前衛笙駐足觀望了一下,只見餐廳內中式氣息極爲濃郁,幾根古典大氣的紅漆柱子佇立於餐廳四角,上面彩金色的龍鳳呈祥亦是彰顯出了幾分貴氣。
寥寥幾張靠近大門位置不佳的空桌面上已經擺着預定牌,桌臺整潔,乾淨的餐具擺放在淺金色的桌布上整整齊齊,而中餐廳的服務生亦是人人身穿Z國紅的開叉旗袍,腳踏着細高跟鞋穿梭在桌案間爲客人上菜。
衛笙注意到,餐廳內大多人都穿戴整齊,這份整齊並非相對衣衫不整的整齊,而是男人西裝革履派頭十足,女人高雅端莊紅脣淡抹柳眉輕描。
也就是衛笙前世向來比較看重的儀式感。
一家客人都比較具備儀式感的餐廳,檔次已經不用多說,那方服務員進門後見衛笙在門外駐足,還道是女孩有些怯場了,便有禮地回首微笑道,“請跟我來,邰少就在那邊。”
衛笙即頷首跟上服務生的步子,很快就在靠近窗口的一張圓桌望見了邰子睿等衆人,比較令人欣慰的是幾人穿得都很隨意,範小東只穿了一套簡單的運動服,此刻正吊兒郎當的翹腿坐在背窗的位置上,而邰子睿也是簡單的米色襯衫和休閒褲,邵秉然似乎剛洗了澡,頭髮還未乾,穿着的也是簡單的T恤衫。
至於高瑞還是今天來時的衣服並未換過。
桌面上的女客顯然就比男人更注重外表一些,邰子珊今天穿了一件無袖連體裙,白色帶印花的,顯得整個人清新淡雅好看的緊。
再看坐在高瑞身畔的唐雨靈,顯然是經過了刻意的打扮,淡抹了紅脣,細眉輕描,一雙丹鳳眼上的睫毛亦是打過了睫毛膏,輕輕朝上捲曲着,顯得十分嬌豔,白皙剔透的面容配上火紅的V領襯衫,更襯得她膚白貌美,就連路過的客人都不時多望上幾眼。
衛笙一路走來就微笑着打量幾人,然後在邵秉然拉開身旁椅子後便走上前去落座,“崔賢呢?點菜了嗎?”
衛笙話音剛落,服務員便送上菜單。
那方邰子睿便笑道,“等你呢。”說罷,他也不看菜單,就擡起下巴朝着一邊服務員道,“蚌肉豆腐煲,三遍紅燒肉,松鼠大黃魚,油爆蝦……”
服務員動筆飛速記錄,衛笙就隨着他的話音下意識地在菜單上掃視菜價:88,158,258……
……
楊彩梅是S海市一家船務公司的會計,她是北方L省人,但早在十幾年前就嫁到了S海,後來生下女兒患有先天性小兒麻痹症,丈夫同她離婚,她不願意低頭便自己留在了S海工作,眼下跟這家公司的老總好上了,當上總財務科長兼公司項目合作科科長,工資是提升了,卻沒了照顧女兒的時間,所以近段時間剛把L省的老母親接過來。
眼下她正將小車停在西斯頓酒店的正門前,手機就響了,一看上面的來電,她就皺起眉頭,是虎臺縣老家父親那邊的一個表姐,年輕時候倒是經常一起玩,但隨着自己嫁到上海,這麼多年早就沒了聯繫,這次對方費盡周折聯繫上自己卻是因爲對方的女兒來到S海上學,想讓自己幫忙照顧。
“喂?立春表姐,我現在正在外面忙工作,等我回頭打給你好吧?”楊彩梅抿脣說道,同時拔下車鑰匙打開車門下車。
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楊立春不好意思的聲音,“不好意思啊彩梅,我是實在放心不下想再打電話叮囑你兩句,回頭你一定抽空幫我到學校看看小笙,她後天開學我擔心……”
“好的好的,回頭我抽空一定去。”楊彩梅心有不耐地踏進酒店,心說叮囑?當年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們這些親戚上哪去了?現在見我在S海站穩腳了,都有事出來叮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