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中親情關係有時候無比的重要,有時候又顯得很冷漠。但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在巨大的個人利益面前,骨肉相殘以及同室操戈了。
而韓正濤的霸氣外露,讓他的兒子韓新凱難得的在心裡爲自己的老子點了個贊。他沉聲道:“諒陳龍那小子做夢也想不到,是我們讓人下蠱對付老爺子的。換句話說,就算他猜到是我們乾的,也是乾着急沒有辦法。”
韓正濤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好半晌後,才故意輕嘆道:“其實有萬分之一可能的話,我真的不想老爺子就這麼走了。可是他活着,我們就難過了。他自以爲暗中調查我們販毒無人知曉,唉……”也許是因爲韓正濤怕自己會重蹈韓老爺子覆轍,所以他才如此說。
果然,韓新凱並沒有讓他失望,安慰道:“父親,我們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
韓正濤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這次咱們毒品交易被抓,說明咱們勢力中很可能還有眼線,你要抓緊時間將他們揪出來。至於和官方的溝通聯繫就由我來負責,最多犧牲幾個替罪羊,是查不到我們頭上的。”
兩人正分工商量對策期間,忽然有人敲起門來,敲門聲甚急,韓正濤不由皺起眉頭來。
韓新凱見狀,對着門外喊道:“進來吧。”
話音剛落,就見韓新凱的跟班阿坤急色匆匆的推門而入。走進來之後,快速的將房門帶上,低聲彙報道:“二爺,二少,大事不好了。”
韓新凱聽後,眉毛情不自禁的挑了挑,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剛纔莊園那邊的保鏢小黑跑回來了,他說莊雨安和徐茂才被人殺了,招來的那批人也是死的死,逃的逃。”
韓正濤聞言大吃一驚,急忙插話道:“什麼!?那苗一澤呢?”
阿坤輕嘆道:“聽小黑說,他後來又悄悄潛伏回了莊園,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韓正濤一屁股坐倒在靠椅之上,半晌說不出話來,到是一旁的韓新凱沉吟道:“可知到底是何人所爲?”
阿坤皺着眉頭說道:“聽小黑說,他似乎聽到莊雨安曾經稱呼過那人龍少,不知道是不是陳龍。”
還沒有等韓新凱說話,韓正濤豁然站起身來,怒道:“一定是那賤種乾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不行,我們馬上讓人幹掉他,不然就糟了。”
韓新凱搖了搖頭,冷笑道:“就算真是他帶走了苗一澤又能怎麼樣?父親,眼下最重要的是加強對苗一澤兒子的看護!只要他兒子還在我們手裡,諒他也不敢反水救老爺子。只要老爺子一日不醒,就沒有誰能動得了我們父子。”
對於莊雨安的死,韓新凱並不是太在意。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投奔他們父子倆了,像莊雨安這樣的陰險諂媚小人更是不在少數。不過,韓新凱要是知道他臨死前曾經出賣過他們父子的話,恐怕即使他死了,也會將他挫骨揚灰了。
韓正濤臉色陰沉的說道:“不錯,阿坤你現在立刻帶人將苗一澤的兒子帶回來。只要在韓家,諒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阿坤聽後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韓新凱。後者微微一點頭,阿坤心領神會,立刻躬身領命而去。
這一幕恰好被韓正濤看見了,他不但沒有任何的不高興,反而心中甚慰。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想必這是任何父母打心眼裡願意見到的事情。
等阿坤走後,韓新凱思索片刻,沉聲道:“按照苗一澤所說,老爺子的命絕對活不過三天。這個時候正是韓家人心動盪,各個思危的時候,我們需要抓緊時間謀劃了。”
韓正濤點點頭,頗爲讚賞的說道:“不錯,新凱你抓緊時間拉攏韓家衛。我來拉攏韓家其它人,在重金利誘之下,我就不相信他們不靠向我們這邊。只要三天時間一到,老爺子歸天,我們就可以將陳龍那小子趕出韓家,徹底控制韓家衛了。到時候在這韓家大院內,實際做主的就不是大哥了。我想家族其它人也會認清現實,投靠我們這一邊的。”
關於販毒一事,光靠韓正濤父子很顯然是無法完成的。在這一兩個月的時間裡,再他們的威逼利誘,以及重金攻陷之下,已經有不少韓家核心人士和他們的利益綁在了一起,這也是他們敢於放手一搏的原因。
……
韓傢俬人別墅羣外,陳龍將此次救人行動進行了細緻的分配。由他負責吸引看守人員的注意,再由苗一澤負責引路帶方傲天去救人。事成之後,由方傲天接應,一同撤回龍魂酒吧匯合。
本來方傲天並不贊成這種做法,想要和陳龍對換任務,但是卻被他給拒絕了。他認爲救人是此次救援行動勝敗的關鍵所在,由方傲天負責才更加穩妥。
方傲天無奈之下,只得答應,再三叮囑陳龍一定要小心,不可力敵。陳龍點頭答應之後,方傲天才帶着苗一澤潛進了別墅大院之內,準備伺機而動。
過了一會兒後,陳龍深吸了一口氣,來到別墅別院的大門外,直接用手敲起門來。
噼裡啪啦的敲門聲響起後,很快的院落大門就被打開了。兩名保鏢神色警惕的看着門外的陳龍,面色不善的說道:“你是誰?什麼事情?”
陳龍臉上掛着一絲微笑,帶着一臉與人無害的表情說道:“要你命的人!”
話到拳落,砰砰兩拳,將兩名保鏢瞬間擊飛。
陳龍順勢衝了進去,就見大院內別有洞天,院中院,一眼望不到頭。隨着他在前面的動手,從後院內衝出來七八名黑衣保鏢。
他們在看到地上躺着的兩個保鏢後,已經明白陳龍是來砸場子的了,紛紛抄傢伙叫嚷着衝了上來。
陳龍深吸了一口氣,主動迎了上去。只見他飛起一腳,直接將衝在最前面的黑衣保鏢踢翻在地,如猛虎入羊羣一般,勢不可擋。
一時間,大院內拳腳無影,刀棍交加,喊殺聲,倒地慘呼聲充滿了大院之內。
要說這幫人的戰鬥力真是不怎麼樣,除了領頭的那個是明勁中期的實力外,大多隻是普通的打手而已。但是陳龍也知道,這幾個人不過是開胃菜,真正的高手在裡面。
衝進了第一道院落之後,陳龍就覺左手腕上手錶傳來了預警提示。他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就見幾名持槍的保鏢從第二道院落衝了出來,對着他就是一頓猛烈射擊。
陳龍閃身退回了第一道院落之外,幾名保鏢毫不畏懼的衝了出來。
陳龍立刻貼身和他們鬥在一處,在他們開槍之前,將他們全部擊翻在地。幹翻了第二波敵人之後,陳龍慢慢的走向了最後一道院落。
踏入第三道院落之後,並沒有見到前來阻擊的敵人,隨之入眼的是三棟豪華的別墅。其中兩棟是兩層樓,它們一左一右將那棟三層樓高的別墅圍在正中間,相形之下,顯得中間那棟別墅十分的高大上。
在三棟別墅別墅前有一個小型的中心廣場,此時的中心廣場上擺着一張太師椅,椅子上靠着一個雙眼微閉的青袍老者。
青袍老者見陳龍闖進來後,雙手拍了拍,從中間一處別墅裡走出三個人來。其中兩名是手持槍械的黑衣保鏢,中間那個則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陳龍雙眼一凝,心道,這個小男孩應該就是苗一澤的兒子苗天佑了。
在兩名黑衣保鏢押着苗天佑來到老者的身旁站定後,青袍老者嘿嘿一笑,說道:“年輕人,你是來救這個小朋友的吧?!”
陳龍點點頭,也不隱瞞,直接說道:“不錯。他還是個孩子,大人間的恩怨又何必牽扯到一個無辜的孩子。”
青袍老者緩緩站起身來,道:“別說這些沒用的!我不管你是誰,想要我放了他很容易,只要你打贏我就可以了。”
陳龍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非得這樣嗎?那就來吧!”
青袍老者哈哈一笑,身形一晃,已然來到陳龍身旁。
只見他伸手就是一掌,陳龍就覺得一陣掌風襲胸而來,來不及多做思考,下意識伸拳格擋。砰的一聲,拳掌相交之下,陳龍倒退出去好幾步才堪堪站住了身形。
青袍老者眯了眯眼睛,輕咦了一聲,隨即哈哈一笑,說道:“不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暗勁中期的實力。”
陳龍自是有苦說不出,在別人眼裡他只是後退了幾步,略遜一籌。可是他心裡卻很清楚,對方乃是暗勁後期的實力,想要戰勝他絕非易事。
眼看青袍老者轉瞬又要攻過來,陳龍念頭急轉。突然他靈機一動,身形急步後退,同時一指老頭後方,大聲喊道:“你的身後有人!”
青袍老者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就見兩名保鏢同樣面面相覷,一臉的茫然。
就在這時,青袍老者就覺得眼前一物事襲來。他下意識的一閃身,就聽見“媽呀”一聲,身後不遠處的保鏢捂着臉,痛苦的蹲在地上。等他將手拿開後,臉上赫然一個紅黑色的鞋印。
看着陳龍腳上僅剩下的一隻鞋子,青袍老者臉皮狠狠的抽搐了兩下,勃然大怒道:“小輩安敢如此!”
眼見青袍老者發飆衝了過來,陳龍一轉身,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出了院外。
青袍老者追了幾步後,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卻見陳龍又彈出腦袋來,大聲喝道:“看招。”
青袍老者一側身,卻見另一個保鏢又捂着臉蹲在了地上。再看看陳龍赤着的雙腳,他臉色一下變得鐵青起來。
兩次的戲耍,讓青袍老者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他身形猛然啓動,朝着陳龍追了過來。
陳龍見狀二話不說,調頭就跑。等青袍老者追出院外後,就見砰砰幾聲槍響後,子彈在他身邊亂飛,嚇了他一大跳。
當陳龍隨手將從地上撿來的手槍當暗器砸向青袍老者時,嘴上猶自說道:“這玩意果然不好用。”
青袍老者氣的額頭上青筋爆線,怒道:“你不配做一個真正的古武者!既然你如此不講規矩,就休要怪我不講道義了。如果你再敢跑的話,我只能殺了那孩子。”
陳龍呵呵一笑,又伸手指了指青袍老者的身後,淡淡的說道:“你的身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