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多年後,再次提到斷腸草,讓陳龍不自然間又想到了另一個時空的同門師妹婉兒。她曾經就被塗抹了烏頭的毒箭所傷,那時正是韓龍不遠千里南下至交州,採集到了斷腸草,使得婉兒得以痊癒。
只是事隔一千多年,一切早已時過境遷,要知道在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南越這個邊陲小國。而之後隨着現代文明的起步,帶來的卻是後人肆意的亂砍濫伐,破壞自然生態環境。如今也不知道那裡現在還有沒有斷腸草的存在了,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李濟深聞言大吃一驚,斷腸草不是傳說中才有的藥草嗎?難道這世界上還真的有這種神奇的藥草嗎?
見李濟深一臉匪夷所思的神色,陳龍輕聲道:“也許有,可能這只是古代和現代的叫法不同吧!斷腸草雖然有劇毒,但是同樣也可以作爲解毒藥草使用。”
好半天后,李濟深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說的是以毒攻毒的意思?!那可知這斷腸草生長在什麼地方呢?”
陳龍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種草藥生長在華夏和南越邊境的深山老林之中,只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它有沒有絕跡。”
李濟深沉吟道:“南越邊境那裡不太平,深山老林之中更是毒蟲肆虐啊。而且按你所說現在斷腸草有沒有絕跡還是個未知之數啊!”
陳龍沉聲道:“不管怎麼說,爲了靈兒,我必須走上一趟。”
李濟深見陳龍態度堅決,也便不再強求。更何況他也知道,想要徹底治癒楚靈兒,這個斷腸草恐怕不可或缺。
“那你自己要小心一點。”李濟深關切的說道。
陳龍點頭說道:“時間緊急,我馬上就出發。靈兒就麻煩您了,我現在就把藥方寫出來,請你按藥方上所寫先抓藥熬治。不管怎麼說,先把病情穩下來再說。”
說完,陳龍拿起病牀前櫃子上的紙筆,快速的寫了起來。
不一會兒,陳龍將寫好的藥方雙手遞給了李濟深。
李濟深急忙觀看,只見上面筆走龍蛇的寫着二十幾種藥材,裡面的藥材大多是常見藥材,但是也有幾種是連他也不怎麼熟悉的藥材。
這讓李濟深大是讚歎不已,先不說這藥方到底有沒有效果,光是陳龍隨手就寫出了這二十多種生澀難記的藥材名稱,就可見中醫功底不一般了。
看罷之後,李濟深渭然長嘆道:“你放心去吧,我會盡全力穩住楚同學的病情。唉,以你的中醫水平,不將咱們中醫發揚光大,真是可惜了啊!”
陳龍苦笑道:“人各有志,這些還是以後再說吧。時間緊急,我先走了。”
等陳龍拉開病房門後,就感覺一個黑影朝着他撲了過來。
陳龍本能的快速側身閃過,就見劉鴻威“媽呀”一聲慘呼,仰面摔倒在地。
走廊中人見狀,頓時轟笑起來。孫斌更是打趣道:“這還沒有過節呢!就給我們老大行如此大禮啊?!”
劉鴻威鐵青着臉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瞪了孫斌等人一眼,冷哼了一聲,徑直朝着病房裡走去。雷忠無奈的搖了搖頭,朝着陳龍微微一點頭,帶着雷大炮也走了進去。
原來,劉鴻威雖然被李濟深趕了出來,但是他卻不大放心,怕自己的“未婚妻”被陳龍趁機佔便宜,便一直背靠在門上偷聽。
衆人雖然不屑,卻也不好說些什麼。哪知陳龍突然打開門,使得劉鴻威一個躲閃不及,這才仰面摔倒在地。
沈建忠和孫斌等人這時也圍攏過來,沈建忠更是急道:“老大,大小姐現在怎麼樣了?還有救嗎?”
陳龍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沈建忠,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暫時沒事了,不過想要痊癒,尚需一味罕見藥材。我現在就要出一趟遠門,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說到這裡,陳龍簡單的將自己要去尋找斷腸草的事情說了一遍,衆人初聽也是大感新奇。當然爲了寬慰大家的心,陳龍並沒有說斷腸草還不一定就能找的到。
在拒絕了衆人也要一道通往尋藥後,陳龍沉聲說道:“那個劉鴻威心術不正,你們留下,我心裡也放心一些。”
沈建忠聽後,不由鬆了一口氣。對於陳龍他還是十分的信任,知道自己這個老大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只要他說有辦法,那肯定不會是在騙他們。
更何況,楚靈兒是自己的大小姐沒錯,可從陳龍這邊論起,那也是自己的大嫂啊!他也堅信陳龍一定會盡全力救治楚靈兒的。
孫斌則立馬錶態道:“老大,你放心去吧!雖然我們幫不了你什麼,但是我和老三、老四他們,一定會幫你把大嫂看好的,絕對不會讓那些心術不正的人爲非作歹。”
蔡敏聞言,也跟着鄭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那個叫劉鴻威的青年對楚靈兒有非分之想,爲了老大的幸福,他自然也會盡全力守護楚靈兒。
李萌萌面帶微笑的聽着他們說着,直到陳龍要離去那一刻,她才輕聲說道:“路上注意安全。”
陳龍微微一怔,點頭笑道:“謝謝。”
說完,陳龍再不做停留,轉身大步離去,開始了他千里南下尋藥之路。
從中江市飛往邊境省開荒市的航班慢慢的落在了機場,陳龍隨着人流大步走下了飛機。這是他第一次坐飛機,心中更是感慨萬千。
上一次來這裡,已經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次他是騎馬坐船而來,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如今他再次來到這裡,坐飛機卻僅僅用了幾個小時而已。
走出機場後,陳龍憑藉着事先研究好的路線,坐車到了開荒市的鬱林鎮。這個小鎮處於華夏與南越邊境地帶,四面環山,到處是一望無際茂密的山林,而這些山林連起來便是著名的鬱南山山脈了。
鬱林鎮是陳龍再經過互聯網上的漢代地圖和現代華夏地圖比較後,憑印象推測出來最爲接近的地方。至於能不能順利找的到斷腸草,就要看運氣如何了。
眼下,天色已黑,已然是傍晚十分,想要進山採藥,也只能等明天一早了。更何況,陳龍想要進山尋藥,也必須配備一些必備之物。如電筒,帳篷,匕首,乾糧等等物品。
好在這個鎮上有不少人都以進山採藥爲生,這些東西到也到處到有的賣。在他買帳篷之時,更有人問他需要不需要進山向導。
陳龍自然不需要嚮導,且不說前一世他經常隱秘與羣山密林之中,更何況他深知羣山密林之中,毒蟲野獸甚多,危險重重,說不好自己還要保護他。那樣豈不是多了一個拖累,又哪有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方便?
在鎮上隨意找了家旅館,陳龍晚上早早的就睡了,只有養足精神,才能應對明日可能遇到的一切困難。
第二天東方剛升起魚肚白的時候,陳龍便已然起牀多時。他飽餐了早餐,背上揹包踏上了進山的行程。
到了鬱南山腳下,陳龍仰頭看去,只見鬱南山海拔約5000多米,雖然比不上世界第一峰珠峰那麼高,但是從山腳下往上看去,也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令人望而卻步。
不過,無限風光在險峰,鬱南山的險峻並沒有嚇退上山採藥的山民們。此時,不遠處的山坡上已經有不少揹着藥簍子的山民,開始從各處小路山上採藥了。
他們或三五成羣,或獨自一人的往上攀登着,時不時還能見到一些旅客們拍照留念的身影。剛開始的時候,路還有跡可循,那一條條人踩出來的清晰小道,到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但是越往上走,人越來越少,樹木越來越茂密。
等到了半山腰以後,珍貴的樹木成片成片的映入眼前,時不時還有些罕見的小動物穿梭在叢林之中。
行不多久,山上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散落在樹木之上,給幽靜的山谷中,憑添了幾分神秘。
此時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什麼山民了,雖然無限風光在險峰,越往上越有珍稀的草藥和奇珍異獸。可是他們大多都是附近有經驗的山民,他們整日以採藥爲生,自然知道再往上一分,就多一分危險。
雖然山下面的藥材沒有那麼的名貴,可鬱南山橫寬有一百多公里,也足夠他們去尋覓了。而且運氣好點的,一樣可以採集到名貴的草藥。他們不是冒險家,又豈會冒着生命危險去那人跡罕至的頂峰呢?
當然他們之所以這麼明智,也是因爲他們先輩之中不乏勇於攀登頂峰之人。可是不管是單人獨行,還是結伴同行之人,上去之後就再也沒有活着下來的人了。
這些血淋淋的教訓,讓他們止步於半山腰之上。對於他們來說,半山腰就是一道生與死的分界線,他們一般不會去踩線。
不過陳龍並沒有因此而止步,雖然他也知道其中的危險,可是他今天來就是衝着危險來的。憑藉着前世的經驗,他感覺這次自己應該沒有走錯。山應該還是那座山,只是不知道這山崖之上,還有沒有斷腸草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