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海聽了這話,頓時笑起來:“花叔,我就知道肯定瞞不過您。”
“我什麼時候把花給您送去,順便也跟您說一件事。”
花老闆沉吟一下:“元海,你要是說手裡面有奇花異草,那肯定是非同一般的花草。”
“你找我具體是什麼方面的事情,先跟我透個底,要不然我也不方便收你的花。”
紀元海見他這樣謹慎,當然也明白再打馬虎眼,只會遭人厭惡,便跟他說了緣由。
“花叔,我有一個朋友,他手裡面有點錢,但是受限於咱們這邊的政策不太方便直接建立公司,想要找人做一個外資或港資的公司再投資進來。”
花老闆聽着,也不知道紀元海這個朋友是不是他自己,總感覺即便不是也差不到哪兒去,畢竟紀元海這個年輕人很少多管閒事,更不像是那種爲人情牽絆奔波的人。
這方面也就不必多問了,只問了一下紀元海的大概要求。
片刻之後,花老闆重複了一下:“你那個朋友擔心的是,他的錢盲目外出,會被人吃幹抹淨,存起來又錯過賺錢的機會,所以想着以外來投資的名義,在這片熟悉的地方賺錢,是這個意思吧?”
王竹雲在一旁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紀元海:“能行?”
再次得到紀元海的肯定回答後,花老闆開口說道:“元海,你那位朋友想做的事情對我來說並不難,不論是掛在我名下產業,有名無實,還是用一個很小的產業把架子搭好了讓別人瞧不出來毛病,都不過是一週之內就可以完善解決的事情。”
“最好還得穩妥,不要存在手續上的問題?”花老闆又說道。
“現在的投資環境和條件,能不能迅速賺錢可不一定;如果是那種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回本的投資,很可能還看不到回本的希望,他的投資花錢出去很容易……說句不好聽,搞不好還沒回本,生意就做不下去,這情況不是沒有。”
紀元海笑着說道:“至於說,令他滿意的花——”
花老闆說到這裡,也感覺自己可能說的太直接,又補充一句:“元海,伱別怪我說話太直白,我是說真的。”
“花叔,我知道你的意思,多謝你的關心和勸告。”紀元海說道,“我這個朋友倒也不是全副身家下場,而是先拿出一百萬來試一試。”
王竹雲早知道他的本領,滿懷期待:“再培養一個新品種蘭花?”
他走到窗前,將一盆平時做盆景的蘭花搬過來,擺在王竹雲面前:“這盆,就夠了。”
“應該不會出問題,花老闆的回答是,只要我給他一盆令他滿意的花,那這件事就沒問題了。”
“盈利固然是好的,就算是不盈利全虧了,那也不算是大事。”
“放心,花叔,我一定會給你照料好!”
“你的朋友只需要跟我說一個名字,一週之後,他就可以成爲一個外資公司的內地總經理,擁有事實上的全部掌控權以及名義上的全部合法程序。”
紀元海迴應:“對,花叔是這個意思。”
花老闆在電話那頭笑了笑:“你說的那盆奇花異草,可得給我照料好了;到時候如果它不能讓我滿意,我可未必答應你啊!”
“好,花叔,到時候我們靜候光臨。”紀元海回答。
“現在投資內地,如果只有百八十萬,那真就是小打小鬧;對我這種身家的人來說,虧了還有後路,對你的朋友來說,很可能賭上全部身家,卻等不到回報。”
紀元海笑着跟花老闆保證,又說了兩句後掛斷電話。
“哦,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我倒是可以應下了,本週六就在你的芳草軒,我和你、你的朋友見個面。”花老闆說道。
“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一下,元海你也要轉告你的朋友,投資這件事本身是存在風險的。”
紀元海並沒有感覺花老闆的話難聽,反而感覺這屬於商場上少有的實在話,以花老闆的資產與商業規模能耐心跟紀元海說這些話,也算是真的挺用心了。
“算是吧,不過也不能單純是花色調整,總得絢麗一些。”紀元海回答道。
說着話,他開始調整這盆蘭花的外表模樣。
王竹雲在一旁託着下巴看着,紀元海本就相貌俊朗,這會兒認真專注,王竹雲又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這時候越看他越是好看,從眼睛到鼻子嘴巴,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口。
紀元海微微一笑,回頭親一下,說道:“竹雲,你接下來應該給你的公司想一個名字了。”
“還有,我準備轉給你的錢,也需要運作一下。”
王竹雲認真點點頭,又親了紀元海一口。
紀元海看她一眼,見她看着自己只是笑,一轉頭,又湊過來親。
紀元海也笑了一下,便把她摟在懷裡,一邊慢慢吻着,一邊調整蘭花模樣,兩人漸漸親密無間,連空氣都因此熱切起來。
等到調整完畢蘭花模樣,王竹雲也摟着紀元海脖子懶洋洋地連眼睛都懶得轉動一下了。 紀元海笑道:“我這會兒抽出手來了,要不要再來?”
王竹雲卻又不肯再來了。
紀元海對此也頗感無語,只好讓她歇着。
等小憩片刻後,王竹雲轉眼看到跟玉石雕塑般的蘭花,也不由地感覺驚豔。
紫玉般葉片,白中略帶粉黛色的花朵,仔細凝望之下,越看越感覺耐看。
紀元海親手打造的花,也是一如既往地帶着別處沒有的那種生機活力。就算是一株雜草,幾顆麥苗,到了紀元海手裡面也會生機煥發,讓人不由地多看兩眼,感覺跟別的同類不一樣,更不用說如今是這種獨一無二的花朵。
乍一出現在眼前,真是令人驚豔極了,越看越喜歡。
見到這盆蘭花,王竹雲便知道整件事情徹底沒有了懸念。
花老闆這樣一個喜歡花的人,不可能拒絕這盆花。
所以,公司名稱應該叫什麼呢?
王竹雲開始思考起來。
一轉眼到了週六這天,紀元海依舊不在前面店鋪經營,而是將店鋪交給陸荷苓、蕭紅衣照看。
紀元海已經想好了,芳草軒每週營業兩天不變,以後只要花草供應的上,完全可以安排比較信得過的人來照料生意,也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到時候他和陸荷苓都不用再出面。
這件事,也許可以落在王竹雲的公司成立以後。
上午九點多,孟昭英又來到了芳草軒,一如既往帶來了一些好吃的跟紀元海、陸荷苓分享。
見到王竹雲也在,孟昭英還有點意外:“好久不見了啊,你現在還在電視臺那邊工作?”
王竹雲笑道:“倒也沒有,掛職外出,準備經商試試。”
孟昭英更加感覺意外。
王竹雲見她這驚訝表情,心裡面也是暗笑:元海和荷苓的嘴還真是夠嚴的,哪怕是我們住在一起,也從沒讓多餘的人知道過更多消息。
不得不說,這也讓王竹雲心裡面頗有安全感覺。
他們還沒說幾句話,花老闆帶着秘書來到。
“元海,你給我準備的花呢?”
花老闆笑着走進來,見到孟昭英也在,頓時心裡面略有些奇妙。
他也是耳目靈通的人,早就聽說過孟昭英因爲失身,被相親的嫌棄,自身又跟人不清不楚這件事;他甚至聽人說過一個語焉不詳的謠言,說是孟昭英跟一個賣花草的好上了,因此還拒絕了一些本來能結婚的相親。
現在好像就一家姓韓的,對孟昭英還念念不忘,捨不得放棄。
花老闆當時就已經有了想法,能跟孟昭英好上,又賣花草的也就只有紀元海;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也不可能閒着無聊去得罪人,驗證一個跟自己利益無關的流言。
現在紀元海、孟昭英、陸荷苓這三個人坐在一起,一人一個肉包子,有說有笑,花老闆心裡面就難免想道:還是年輕人觀念開放!
就比如我自己在外面置辦其他家室,那可都是裡裡外外遮遮掩掩,只有秘書跟司機知道,其他人想都別想。
再看看這紀元海,三人坐在一起,簡直是——鄒忌有一妻一妾。真是太叫人難以理解了。
興許他們背後不知道打罵多少次,撕破了多少臉呢?
花老闆感覺自己的想法跟長舌婦似的忍不住好奇,但是他畢竟是做大事的人,很快就壓住了這種好奇的想法,若無其事地跟紀元海夫妻倆,孟昭英都打了招呼。
孟昭英也跟他認識,口中稱呼是“花叔叔”,要說太熟,倒也不至於。
花老闆又問紀元海準備的花,紀元海便笑着示意花老闆跟自己去後院。
到了後院,只有紀元海、花老闆、王竹雲、秘書四個人,紀元海把自己準備好的蘭花端出來放在花老闆面前。
花老闆頓時瞪大眼睛,看了又看,最後點頭:“好,好啊!”
“這是山野中發現的,還是元海你自己培育的?”
紀元海笑道:“花叔你看這外表整齊美觀,當然不可能是山野中生長的;再說咱們河山省這邊蘭花賣的比南方貴,不就是因爲本地不產蘭花嗎?我上山野中找到這樣的蘭花,也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