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紀元海居然拒絕去見嶽偉國,嶽清立刻勃然大怒:“什麼,你敢這麼忘恩負義?”
“你現在有今天,還不是我們岳家的資源——”
紀元海的臉色冷下來:“你在單位面前這麼嚷嚷,信不信你爸和嶽哥一起抽你?最好少說這些沒譜的話,我的職位調動是工作需要,跟別的沒有關係。”
嶽清被他這話一提醒,也不得不低聲下來。
“那你也不能拒絕我爸的邀請,這給了你多大面子,你不知道嗎?”
紀元海心中冷笑:岳家二房這種思想,是真離譜。
孟奇如今展翅欲飛,沒有這種驕傲;嶽老爺子昔日威震河山省,也沒有這種驕傲;如今岳家落魄,全靠嶽峰一人做頭面打拼,岳家二房反倒是驕傲了,拿起來架子,還“給了多大面子”……
真正是一副好笑面孔,還不知道自身滑稽可笑。
他們好像真以爲有什麼威風凜凜,能輕易拿捏紀元海,讓紀元海言聽計從?
也對,如果不是這樣認知錯誤,也不會到現在還心心念念,想要取代嶽峰、當岳家領頭羊了。
紀元海對嶽清一家心裡面又看輕了一分,面上平靜:“嶽清,伱跟嶽叔叔說一聲,我週日晚上會登門拜訪。”
“我真是有別的事,讓嶽叔叔諒解一下。”
嶽清半信半疑:“真的?”
“我週日晚上要是不去,你去找嶽哥告我的狀,這總行了吧?”紀元海笑着說道。
這倒也是。
嶽峰再歪心,也不可能放任其他人來耍姓岳的自家人玩,這是岳家的臉面問題。
嶽清終於點點頭,目送紀元海騎自行車離去。
“開車,回家!”
回到家裡,嶽偉國夫妻倆人和一個梳攏了盤發二十多歲少婦正在說話。這少婦臉龐水嫩,眼睛水汪汪,意外地帶着一種略顯稚嫩的奇特感覺。
一看嶽清是自己回來,嶽偉國頓時沉下了臉:“紀元海不肯來?還是嶽峰不讓他來?”
嶽清解釋道:“也不是紀元海不肯來,也不是嶽峰不讓他來,是紀元海今天有事不能來。”
嶽偉國勃然大怒,指着他破口大罵:“你他媽是豬啊!吃成豬樣子,腦袋也變成豬了!”
“他說有事不能來,你就相信啊?他要是說自己是神仙,你還不得給他跪下磕三個響頭?”
嶽清母親和那豔麗少婦也都疑惑看向嶽清。
這客套話怎麼能信以爲真?
“不是,爸,你聽我解釋啊……”嶽清說道,“紀元海應該是真有事,他說了週日晚上主動上門來拜訪你,還說週日不來,我去找嶽峰告他一狀都行。”
嶽清這麼一解釋,嶽偉國三人這才明白了怎麼回事。
“行,那就週日晚上再說。”
嶽偉國說了一句後,又憤憤不平:“這個紀元海,一個芝麻粒大的副科長,仗着有嶽峰給他撐腰,也敢給我擺譜?”
嶽清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說。”
“這小子裝糊塗,跟泥鰍似的,特別氣人!”
“爸,咱們把他叫來,怎麼跟他說啊?”臉蛋水嫩的少婦開口說道,“就說讓他識相點,把機會給二弟?”
這是嶽清的媳婦黃嬋娟。
因爲嶽清荒唐亂來不像樣子,在注重家風的家庭裡面找不到合適對象;就找了這麼一個努力想要往上爬的小廠長的女兒。
黃廠長這輩子沒別的心思,就是官迷,可惜就是水平實在有限,上頭又沒什麼人,只能在家憤憤不平。後來聽說岳家的人要娶媳婦,以後富貴滿家,立刻就把自己女兒擺上了貨架。
黃嬋娟一方面的確是漂亮,另一方面卻也是契合了嶽清的口味,身高一米五,體態和相貌都如同少女。
嶽偉國夫妻倆爲了能讓嶽清收心在家,好好生孩子,也是花了一番苦心的。
現在黃嬋娟說的二弟,就是嶽清的弟弟嶽凌。
嶽凌如今正科,嶽偉國一家本來想要讓嶽峰提一提的,就是他。只是現如今看來,嶽峰居然寧可將資源用在外人紀元海身上,也不用在嶽凌身上,這可把一家人給氣壞了。
聽了黃嬋娟的話,嶽偉國微微搖頭說道:“哪有這麼直白……先看看他識相不識相。”
“再者,要是有可能的話,老二不行,老三也可以提前說好了,試一試。”
黃嬋娟有些驚訝:“三弟?”
又有些期盼:“那——爸,您說,嶽清還有機會嗎?”
“他?”嶽偉國搖了搖頭,“他做的破爛事情太多,根本沒機會了。只要我們敢用他,人家隨意一撥弄,咱們家都得焦頭爛額。”
黃嬋娟頓時頗感失望。
這岳家,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啊。
尤其是嶽清那個胖子——既不中看,又是個傻子,我這日子以後怎麼過?
黃嬋娟這點失望的情緒被嶽清母親察覺到,還以爲她是一心想着給自家男人扒拉好處,心裡面還挺高興的。
“好孩子,你現在什麼也不用想,就先努力給我們家生個孩子,那就比什麼都要強。”
黃嬋娟看了一眼嶽清,滿是埋怨,口上卻只能答應:“媽,我知道。”
嶽清母親順着她目光,看到了一臉神遊天外的嶽清,頓時也有點不滿:“哎,胡思亂想什麼呢?”
“沒別的事,趕緊給我回去歇着!最好趕緊生個大胖小子,讓我當奶奶!”
嶽清其實這會兒腦袋裡面正迴響着一句話。
嶽偉國說的那一句“老二不行”,落在他耳朵裡面可是有種莫名的悲涼感覺。
嶽清天生陽小,因此纔有那等傷天害理的奇特嗜好;經過縱慾、極度肥胖之後,本身元氣是無節制的發泄,那老鷹捉的小蟲兒早就有了很大使用難度。
後來馬向前那麼一折騰,害他染病。
對常人來說,還有恢復的可能,對嶽清來說那完全就是毀滅性打擊。
這一點,到了結婚之後,嶽清更是感受的格外分明。
黃嬋娟完全在他審美點上,是他最喜歡的那一類,但到了現在,嶽清還在找藉口獨處,分牀單睡——難道是不想嗎,是真的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