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盛招呼剩下的六個兄弟向主墓室後面進發,黃落剛纔沒有想起來“回”字型的陪葬原因已經讓他懊惱了好一會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準備將整個墓穴都翻個遍了。
這個墓主人的身份還不可知,不過他們已經拿到了不少寶貝,就連黑毛糉子的棺材裡都被他們多多少少拿走了一些,只要是肉,就可以吃一點不是嘛?
黃獻對黃落道:“你小子可以啊,還能活到現在,讓我很驚訝,”眼裡卻帶着欣賞的意味,黃落不服氣地道:“你這話說的,難道我就那麼沒用一定會死不成?你放心,不抱上我侄子我纔不會死。”
黃獻好笑地看着自己老弟,小樣竟然敢調侃自己,他哭笑不得,慕盛在一邊哈哈大笑,幫腔道:“黃落,你可不知道,你哥那會看到你被黑毛糉子掐住脖子那個急啊,恨不得翻過去替你。
嘴巴上是一句好話都沒有,哎我說,你怎麼關心弟弟還那麼彆扭呢,說話這麼不靠譜,讓我聽了都覺得不爽。”說着,慕盛就給黃落使眼色,黃落微笑,自然了,他老哥一直都很關心自己。
這個他是知道的,心裡也一直惦記着,那會雖然他眼睛已經看不清楚了,可是老哥一上來就替自己解圍的那個緊張勁他可是清清楚楚,心裡感動萬分,這纔是親人的力量吧。
黃獻不爽地道:“慕老大,我發現你越來越多事了,讓我很不爽。”慕盛哈哈大笑,也不搭理這兄弟倆,只是對成霍道:“看來這兩個人想開了,說不定咱們一回去就能夠喝上喜酒。”
成霍抿脣一笑,可不是,他們這次幾經生死,才知曉人活着,還是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有個惦記的,活下去的慾望便會更強烈。不過成霍心情也極爲沉重。
他們失去的兄弟,太多了,本來是想着能夠爲國家出力,也抱着必死的決心而來,卻低估了這座古墓的厲害程度,甚至黃落自己都沒想到這裡這麼危險,他都有些後悔。
那時候不應該見錢眼開就想着弄個好古墓來一筆大的,雖然是挺大,錢卻是換不回人命的,如此這般,他更是極爲心痛了,那些兄弟的父母,他們可怎麼交代呢?
盜墓村這麼多年來習慣了家裡的人出去之後很有可能就回不來,此次卻是心有成竹想着好好弄筆錢,所以帶走了村子裡大部分的精英,沒想到折損了這麼多人手。
成霍的不接話,讓慕盛和黃家兄弟都意識到了他在想些什麼,頃刻間也是愁容上涌,這一次過於託大,讓這麼多兄弟受過,確實是他們的不對。慕盛拍了拍成霍,道:“這事,怪我。”
黃獻默不作聲,道:“先出去纔是正經,其他的話,還是留着以後再說吧。”衆人便不再開玩笑,大家悶着頭前進,幾個人望着周圍仍舊漆黑的墓道,都不在說話。
在此處經歷一番風險,讓他們心中極爲難受,事情變成如今這樣,他們也無力改變了,只希望能夠在要回去的時候,將大家平安帶回去,纔是他們最大的福氣。
這樣一路過來,倒是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再無奇怪的生活進入他們所在的墓道,而且沒有什麼詭異的機關,一切都平靜得可怕,黃獻吐槽自己的弟弟:“還不如從這條路
進入古墓呢。”
他看着自己老弟,這得學得多不到家才能弄成現在這個樣子,若是他能直接探知主墓室的位置,他們可以掉在主墓室裡,那就更是美翻了的一件事情了。黃獻狠狠的翻了弟弟一眼。
黃落有些無辜,他是學分金定穴之術學了不老少時候了,可是不代表他就能一下子找到真正的道路吧?說句實話,黃落下地的次數跟他們這些老油條相比差得遠了。
就是沒有更多實踐鍛鍊的機會纔會導致這一次的失誤,而且,分金定穴之術,只是一種幫助盜墓的手段,並不是能夠一定就將墓穴給成功盜破的金手指,他們能有什麼樣的機緣,也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成霍見黃獻瞪黃落,覺得他們走了彎路,若是能夠直接來到這裡定然會省下不少的事情,成霍拍了拍黃落的肩膀,說道:“你不用有這麼大的壓力,能不能完成盜墓工作,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黃獻跺腳,“你們別一直安慰他了,這個臭小子就是被你們給安慰的從來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更不知曉他身上到底繫着多少人的性命,一個行差踏錯就會出現今日這般結果。”
慕盛瞪了黃獻一眼,說道:“知道你是恨鐵不成鋼,誰讓你自己不精通分金定穴卻比不過自己弟弟呢?難道這一切還都是他的責任了不成?”慕盛鄙視地看了黃獻一眼。
知道這是黃獻最大的硬傷,被慕盛一說,就再不吱聲了,他是黃家的長子,按理說應該完全繼承分金定穴之術,奈何他一直就不喜歡,讓家裡都要頭疼死了,實在沒有辦法轉而培養黃落去了。
黃獻嘆了口氣,慕盛才緩和語氣道:“黃落這個小子纔跟着咱們出來了幾次,你就算是想要去教他,也需要時間,難道哪個孩子剛從孃胎裡出來就會跑了?操之過急只會拔苗助長。”
他黃獻有些頹然地垮下肩膀,他說道:“是我過於着急了,也許,是看到他慢慢能夠獨當一面了,就希望他能夠做得更好吧。”說着,他轉頭看了看身後跟成霍說話的黃落。
慕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做什麼都不能着急,尤其黃落對盜墓本就很有興趣,腦袋反應也快,要不是他想到了那麼好的主意,我們就都成了那黑毛糉子爪子底下的屍體了。
慕盛看着黃落,微微一笑,“你這個弟弟啊,已經很不錯了,能有這麼好的福氣,我自己都羨慕死你了,你說我老媽當初怎麼就不多給我生個弟弟妹妹的讓我也可以炫耀一下呢?”
黃獻哭笑不得,笑眯眯地道:“這個事情完全可以改變,咱們慕伯伯年紀都不算大,再要一個也不是什麼問題,到時候你就失寵了,怕是會更加叫喚着說後悔吧?”
兩個人微笑着互相嘲笑一番,就看到了面前一扇極大的鐵門,他們都不由一愣,接着,就聽走在最後面的人說道:“哎我說,這裡,好像是有人來過了。”
他們向後面的人靠攏,那人蹲在一邊牆角,對着手邊的一具屍體道:“我一直以爲咱們纔是這裡的第一批客人,看來並不是啊,那還有誰上來過,哎,你看,還是軍裝。”
慕盛和黃獻,還有成霍和黃落都湊身過去想要一探究竟,他們望着靠在牆角的屍
體,看起來還不是很久,因爲屍體的樣子能夠看得非常清楚,樣子一看就是亞洲人。
成霍疑惑地道:“看起來是咱們這邊的人,可是,這個軍裝,不像是咱們國民軍的。”說着,他指了指那人的肩章。慕盛道:“看起來,像日本人。”他說完,就指了指那人衣服上的日本國旗。
衆人都愣住了,日本人?他們跑到這深山古墓裡來做什麼,難道是跟他們一樣想要去弄一批軍費什麼的大發一筆,還是待怎地?日本人暫時並沒有侵略中國,讓他們還不至於對日本有太多牴觸。
他們看了看,也沒有多說,便繼續轉身離開了,日本人的屍體也沒有收斂,他們如今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只能先行離開這裡,才能去考慮其他的事情,慕盛看了那日本人一眼,陷入沉思。
大家走着走着,就看到一扇鐵門,大家頓時都愣住了,成霍道:“這裡看起來像是新建的,看,這個門是沒有鐵鏽的,我們怕是真不是第一批客人,那些人定然是探墓的時候死了。”
說着,黃獻就有些溫和地看向黃落,黃落之前沒說什麼,但是他的推斷也沒有錯,一路走來的屍體更是十幾具了,可見那些日本人來到這裡定然也是經歷了許多恐怖的事情。
成霍對慕盛道:“看來不論是走哪一條路,都是充滿險峻,這些人死得也不算冤枉,現在呢,我們是進去看看,還是怎辦,離開繼續尋找出路?”說着,他就看向其他幾個兄弟。
衆人都望着慕盛,其中一人道:“既然都已經過來了,這輩子我們都不會再回到這裡,不若,就進去一探究竟?”一個人試探地問道。黃落想了想,看向自己哥哥黃獻。
黃獻並沒有表態,只是看向慕盛,意思就全權做主吧,慕盛心裡有些掙扎,他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這些兄弟已經是最後剩下的人了,若是再出什麼意外,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黃落不愧是很機敏的人,他笑着對慕盛道:“慕大哥,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咱們一路過來這麼辛苦艱險,你定然是不想讓我們再出什麼意外了,不過我卻覺得,這裡不會有危險。
因爲那些日本人的軍隊已經替我們處理完了危險,所以他們肯定是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了,纔會在這裡建立這麼一扇大門,我們就進去瞧瞧吧,說不定,出路就在那裡面。”
慕盛一想,也是這麼個理,他們過來這麼長時間沒有出事不是因爲沒有危險,而是因爲有人已經經歷過這些危險了,他們未必是衝着古墓來的,過來這裡,定然是有日本人的目的。
慕盛轉念間就同意了黃落的說法,其中一個兄弟將匕首緩緩伸進那門的縫隙,將門裡面的門插給慢慢地移動到另外一邊,大家拿好手中的武器,就算這裡沒有任何動靜,也不能放鬆警惕。
他們打開那扇不大的鐵門,就着火把看到了裡面的一切,那裡空空蕩蕩,似乎是有些架子,上面擺了什麼看不清楚,他們就帶着火把舉着電筒準備進去。
慕盛道:“這幫日本人要幹什麼啊,弄得這麼詭異,等下,我和成霍進去看看,跟個什麼秘密基地一樣,不知道他們搞什麼鬼,成霍,你跟我一塊進去看看,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