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過去沒什麼病吧?”被趙玉盤摟着不撒手的張寶扭頭問一旁坐着已經看傻眼的趙檉道。
“沒啊,以前挺正常的。”趙檉傻傻的答道。
“你倆什麼意思?我都這樣了,你們還說風涼話!”趙玉盤不樂意了,推開張寶怒視二人道。
“你哪樣了?我看你精神挺足的呀,聲音洪亮,二目放光,一副想咬人的架勢,哪有半點像丟了魂的樣子?你魂丟哪了?”張寶一臉納悶的問道。
“……剛纔我跟冬兒去了你的屋子,結果不小心被你屋裡的攝魂鏡把魂給攝去了。小寶哥哥,你行行好,我知道錯了,你把我的魂還給我吧。”趙玉盤哭喪着臉向張寶求饒道。
“噗嗤~呵呵~哈哈哈~”張寶實在是忍不住了,笑得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一個勁的揉。不行了不行了,之前用來糊弄冬兒的那些鬼話,沒想到冬兒活學活用,拿來糊弄趙玉盤,竟然還讓她糊弄住了。
“死冬兒,我跟你沒完!”得知真相的趙玉盤又羞又憤,惱羞成怒的叫道。
“得了,你多大了,冬兒纔多大,怎麼還跟個小孩子斤斤計較。小檉,你幹什麼呢?”張寶聞言說了趙玉盤一句,隨後又問正拿着兩隻胳膊在一人多高的大鏡子前比劃計算怎麼樣才能把這面“寶物”拿走的趙檉道。
“小寶哥哥,把這個送給我好不好?我想把它送給我母后。”在發現單憑自己一個人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眼前這寶物給弄走以後,趙檉開口向張寶討要道。
“不成,這東西是我準備獻給娘娘的禮物,將來還會成爲我張家的一項主要收入,給了你讓我一家老小全喝西北風去啊?”張寶毫不猶豫的拒絕道。玻璃的燒製成功純屬偶然,張家莊子要修建,需要大量的磚石。要按照張寶的想法,從附近直接購買,省時又省力。但卻遭到已經習慣精打細算的老管家張福反對,強烈要求自家建一個窯廠燒磚。張寶一想反正眼下家裡的勞動力充足,便同意了老管家的意見。結果在燒磚的過程中,由於是頭回燒製,火候掌握的不好,結果等到燒出符合要求的方磚時,也生產出了幾樣副產品。其中在張寶看來最有用處的,一是玻璃,二就是水泥。有了玻璃,那就有了鏡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此時的人所用的基本還是銅鏡,所不同的只是打磨光滑的程度不同。但再是打磨光滑的銅鏡,那也比不上用玻璃製成的鏡子啊。經過張寶的不斷試驗,先期成功製成的三面巴掌大的鏡子已經被張家的孟氏、蕭梅以及莫秋煙給瓜分了。此時趙檉、趙玉盤所看到的那面一人多高的鏡子,則是張家的人在失敗了無數次後的成平。當然邊角料是不會被浪費的,可以製成小鏡子來賣。至於這面一人多高的鏡子,張寶打算用來一鳴驚人,爲之後的張家鏡子打開銷路。
“那我該送母后什麼?”趙檉這回不是跟張寶商量了,直接打定主意賴上了張寶,在他看來,張家的好東西不少,自己不能白來一趟。而在知道這只是人工製作的鏡子而不是什麼攝魂鏡的趙玉盤,正站在鏡前扭腰擺頭,做出各種姿勢。
“放心,有東西讓你送給娘娘。正好這東西本來也是準備用來作爲張家的拳頭產品的。借你之手送給娘娘,也算是替我張家打廣告了。”張寶說着打開了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玻璃小瓶遞給趙檉。
“這是什麼?”趙檉有些不滿,在他看來,眼前的小瓶明顯不能跟那面大鏡子比。張寶也不解釋,只是打開了瓶塞,輕輕在空中揮動了兩下,頓時一股花香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原本正在鏡子前擺各種造型的趙玉盤頓時就看了過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來,也不說話,伸手就想要搶。
好在張寶早有防備,一見趙玉盤過來,立刻把瓶子塞好重新揣進了懷裡。趙玉盤只能乾瞪眼,堂堂大宋公主,就算再刁蠻任性也不好意思直接伸手在別人的懷裡的亂摸。
“哎~那是什麼?”趙玉盤眼見強搶不成,只得耐下性子問道。
“……剛纔小寶哥哥叫的不是挺順的嘛,怎麼又改口了?”張寶聞言調侃趙玉盤道。
“閉嘴!不許再提剛纔的事,要不然以後要你好看。”趙玉盤紅着臉衝張寶齜牙道。
張寶纔不怕趙玉盤的威脅,對同樣好奇的趙檉道:“剛纔給你看的就是要給你用來送給娘娘的禮物。回頭我再把使用方法寫下來交給你,你自己找個精美的禮盒裝上,等娘娘壽辰的時候送上。”
“小寶哥哥,那東西有名字嗎?”
“有啊,這東西我管它叫香水,是從花中提煉的精華,而且我告訴你哦,這東西所用的花的品種不同,所產生的香氣也各有不同。”
“那剛纔你給我聞的是什麼花香?”
“月季。這花還有一個名字,叫花中皇后。娘娘是我大宋的皇后,用這種月季香水正好符合她的身份。”張寶笑着解釋道。
“我相信我母后一定會喜歡。”趙檉十分肯定的說道。
“當然,沒有那個女子會不喜歡香水,所不同的只不過是喜歡的香味不同。還有,你是不是該幫我勸勸你姐?別在我屋裡翻箱倒櫃,我懷裡揣着的這瓶香水就是這屋裡的唯一一瓶。”
“呃……這個,我姐不是我能管得住的。”趙檉有些爲難的答道。
……
一通搜索無果以後,趙玉盤爲了得到香水,只好又來糾纏張寶。只是張寶已經言明那瓶月季花香的香水是送給母后的,趙玉盤只得問張寶要其他味道的香水,她就不信張寶只做了這麼一瓶。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身上自帶香氣,用什麼香水啊?”張寶被纏得沒轍,而趙檉這個見死不救又一副吃瓜羣衆的態度,只好信嘴說道。
不想這話一出口,趙玉盤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原本她離得張寶就近,但此時卻跳開了兩步,衝着張寶喊了一聲,“下流,登徒子。”罵完以後捂着臉就跑出了屋子。
張寶被罵的莫名其妙,納悶的問趙檉道:“你姐以前真的沒毛病?”
“小寶哥哥,你真行,我還是頭回看見我姐臉紅哎。”趙檉答非所問,一臉佩服的誇張寶道。
張寶:“……”
張家大門口,張寶作爲張家的主人,自然要出來送客。而看到有皇子皇女登門拜訪張家,周圍看熱鬧的人也不由得又高看了張家一眼。當然張家村的村正張範此時除了驚訝外還有點後悔。之前張寶從張家村招人,由於要籤死契這一條,張家村的村民沒人願意進張家爲奴,可現在一看,或許進了張家爲奴說不定比做個苦哈哈要日子過得更好。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張家如今有了自己的莊子,有什麼好事自然是先緊着自家莊子裡的莊戶來,至於張家村的村民,那就只能對不住了,等有空餘位置的時候再說吧。後悔的情緒在張家村的村民中蔓延,但他們又怪不得旁人,因爲是他們自己放棄的機會。如今張家莊子正在興建當中,看着那一排排整齊的青磚大瓦房,再看看那些雖然忙碌但卻面帶笑容的莊戶,村民們說不羨慕嫉妒那是不可能的。這些本來都應該是我們的,結果現在卻全都便宜了這幫外人。
有心想要請村正張範去跟張家說說,希望張家可以照顧照顧老鄉,但張範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衝着前來商量的幾個村民破口大罵,“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不要找我!當初人家是先找的咱們,可你們一個個的不願意,人家這才找了外人。結果現在你們看到了好處,眼紅了,又想要了……你們怎麼不想想?人家張家是欠咱的還是該咱的?”
“可當初馬賊來襲的時候,咱們不是幫忙了嗎?”有人不服氣的嘀咕道。
“張老三,你還有臉提這事?那是幫忙嗎?你以爲人家沒了你幫忙就收拾不了那些馬賊了?張家跟官府裡的人有交情,只要打聲招呼,你以爲官府的人不會派官軍來?再說了,即便咱們幫了忙,人張家事後難道沒給你好處?你家那匹馬還有後來官府給的賞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張範怒聲喝問道。
張老三也就是心裡有些不服,此時被村正數落的低頭不吭聲,而其他人也覺得有些沒理,一個個不吱聲老實的挨着張範的罵,心裡卻在不住埋怨攛掇他們來的張老三。
“做人要講良心,不能見到有好處的事就伸手。”張範語重心長的教育面前的衆人道。正在這時,張範的小孫子跑了進來,衝着張範說道:“爺爺,張家的福伯來了。”
張範一聽趕忙起身相迎,別看張範是張家村的村正,但他卻絲毫不敢在張福面前擺譜。兩個人也是打小便認識的發小,彼此之間也熟悉,那套俗禮二人也不在意。
“老哥哥,你親自來找小弟肯定是有事吧?”張範比張福小几歲,請張福進了屋以後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呵呵……我這回來找你還真是有事。這不是家裡的磚窯缺人嘛,我就想着先從村子裡招些人去,要是招不夠人再去別的地方找人。”張福笑呵呵的對張範道。
“真的?那敢情好,不知道老哥哥需要多少人?”
“現在正是春耕的時候,家家都要人,我要的人也不多,二十個就差不多了,不能爲了賺錢就耽誤了大事。”
“二十人?老哥哥,這事你能做得了主?”
“這點小事我當然能做主。不過我可告訴你,你幫我找的人一定要聽話,而且必須要嘴巴嚴。”
“這個老哥哥放心,回頭我讓我家老二也去,要是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吩咐他辦。”張範笑着說道。
“嗯,張忠這孩子倒是的確合適,就讓他做磚窯廠的頭好了。”張福點點頭對張範道。
一聽張福答應了,張範不由大喜,連忙叫來小孫子讓他去打酒,張福見狀連忙叫住小孩子吩咐道:“別去外面打酒,直接去張家找你張奶奶說一聲,就說我跟你爺爺要喝兩杯,讓她準備一些酒菜給你帶回來。”
打發走了張範的孫子,張福這才笑道:“兄弟,不是當哥哥的不給你面子,而是老哥哥我這嘴變刁了,以前喝得那些酒已經喝不慣了,現在就喝咱自家釀的英雄醉。”
“哎呀,這真是太好了,小弟早就聽說這英雄醉好,可惜就是沒機會喝,這回算是沾了老哥哥的光,一定要嚐嚐。”張範毫不誇張的說道。
“呵呵……你要是也愛喝,回頭我讓你嫂子準備一些送你。”
“這怎麼好意思呢。”張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張家的英雄醉是好酒,但好酒也意味着一個貴,張範雖是個村正,但讓他頓頓都喝英雄醉,他也喝不起。
“鄉里鄉親的,以後還要你幫忙的事情多着呢,你就安心收着吧。”張福笑道。
一壺英雄醉,一盤豬耳朵,再加上幾個涼菜,有這些就可以喝了。張範光是聞到了酒香就大聲叫好道:“好酒,光聞這味就知道是好酒。老哥哥,小弟問句不該問的,這酒現在在外面買多少錢?”
“呵呵……一般的也就二百文一瓶,精裝的價格不等,最便宜的也是五貫起步。”
“那最貴的呢?”張範好奇的問道。
“一百貫一瓶。”張福豎起一根手指答道。
張範被嚇得吐了吐舌頭,一百貫,他這個村正幹一年也賺不到這個數,沒想到張家往外賣一瓶酒就抵得上自己幹一年都不止的收入了。
酒過三巡……
“老哥哥,看來張家這回是真的發財了。”
“呵呵……發財不敢說,你別看這酒賣得貴,但賣的錢卻不是都歸張家,還要分給那些參股的權貴。”
“難道不能單幹?”張範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單幹?沒有那些權貴在背後撐腰,你以爲張家去各地賣酒的時候能那麼順利嗎?按照主家的說法,這叫互相幫助。”張福白了張範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