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李路歪解蘇武牧羊(上)

貞觀元年終究是一個不平靜的年份,尤其是在大草原上,強大的東突厥汗國正處於它的最鼎盛的時刻,去歲頡利和突利兩位可汗,南下攻略大唐,迫使一代雄主李二無奈的的簽下了渭水之盟,他們回來之後自然是洋洋得意,尤其是頡利,更是自得,他自認爲自己是僅次於先祖阿史那土門的大可汗,變得更加驕狂,生活也更加奢侈,這樣一來大草原的各部可就受苦了,像李路的堅昆這樣根本不鳥頡利的部落還好,可是像薛延陀,回紇,拔野古等附屬部落可就有些受不了啦。

也就是這前後,一個叫趙德言的流民到了草原,此君非常的善於鑽營,很適應草原的水土。因此大草原的最高統治者頡利可汗非常欣賞趙德言,還認爲他是自己的諸葛孔明,對他十分信任和重用。突厥人雖然戰鬥力強悍,但社會經濟文化發展水平較低,民風淳樸。因此與中央集權的大唐不同,東突厥則是一種部落聯盟的國家體制,整個社會結構鬆散,政令和法律都很質樸簡單,頡利可汗的權力也要比李二要小的多。

但頡利可汗卻是野心勃勃,希望擁有跟李二一樣的權力。於是投其所好的趙德言在頡利可汗的支持下推行“新政”,他搞的這個“新政”主要內容是突出頡利的尊貴地位,擴大專制權力,增加上下級之間的繁文縟節。這樣一來,頡利當然感覺不錯,但其他部族的人漸漸不滿,而且政令煩苛也給所有部衆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加之頡利又重用貪鄙、反覆的西域胡人,而疏遠他應該引爲依靠的突厥人,使得部下對他的離心力增強。開春的時候來了一次倒春寒,遇到了一場大雪災,草原上牛羊大量凍死,百姓們遭遇到了嚴重的災荒。頡利的物資不夠用了,就不顧災荒,向各個部族橫徵暴斂。

當頡利的收稅使者來到薛延陀的時候,終於碰到了硬茬子,薛延陀的俟斤夷男在也受不了頡利的盤剝,把使者趕了回去,頡利一瞧,哎喲,我去,小樣敢違抗草原太陽的命令,找死不是?頡利就讓他侄子突利率領十萬鐵騎前往鎮壓,結果沒想到薛延陀是個硬核桃,十萬鐵騎被打了個稀里嘩啦,就連突利也是狼狽不堪連滾帶爬的逃了回來,頡利大怒,把突利給囚禁了起來,突利可汗因此生出了怨心........

前世的時候,李路就認爲這個趙德言很有可能受命於李二,是去搞亂突厥的死間,要不然東突厥滅亡後,趙德言也從史料消失了,似乎他就是爲了把東突厥“忽悠瘸”而生的人,您說這不扯淡嘛。等來到這時空,李路自己拿到有關頡利的情報之後,更加確認了這一點,感情在大唐就有了戰略忽悠局,看來絕不能小看古人,雖然自己也是漢人,但自己代表的卻是流落塞北的漢人以及漢化胡人的利益,在跟大唐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有所提防,不然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那就不好了。

李路看着地圖,思忖着下一步的走向,“夷男要反抗頡利,他就當MT好了,有大個的在前面吸引目標,我正好發育一波!”李路想到這裡就召集他的文武羣臣開會,他要打一波野怪,得他把大草原當做遊戲副本了,主線劇情他目前還沒本錢摻和,所以只能先去混支線劇情,掃掃野怪讓自己變得更強壯一些。

那他的目標是誰呢?西邊的葛羅祿人和突施騎??還是正在和頡利幹架的薛延陀還有回紇?都不是,他的目標是東邊的骨利幹人還有東南的僕骨人,僕骨人就不用說了,當年他便宜阿爹臨死的時候,交給他的三根箭之一,是堅昆的三大恨之一,而這個骨利幹人是何方神聖?

骨利幹人是唐史上記載的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民族,他們住在大漠北部,那裡的草原上多產百合花。盛產良馬,馬的頭部像櫜它,馬匹筋骨壯大,一上午能奔跑幾百裡。前世李路讀到這裡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問櫜它是什麼東西?後來問了伊離老頭兒才知道是駱駝,麻蛋馬頭和駱駝頭能一樣?史書上說骨利幹人住的地方距離北方的大海很近,北方的大海沿岸晝長夜短,落日時煮羊胛,煮熟時太陽已經出來了。

史書上說骨利幹人的馬一上午奔跑數百里,說的是骨利幹民族的上午呢,還是唐人的上午?總之這史書一股的玄幻味兒。

骨利幹人曾向大唐皇帝李二獻了一百匹良馬,資深愛馬仕李二後來還爲其中最好的十匹,分別取了美妙的名字,它們是:騰霜白、皎雪騘、凝露騘、縣光騘、決波騟、飛霞驃、發電赤、流金(弓瓜)、翔麟紫、奔虹赤。這裡面李二最喜歡的那匹叫決波騟的駿馬,光聽名字就知道這馬不簡單,決波騟是可以和波浪的速度一決高下的紫色駿馬的意思,這名字夠霸氣吧?據說這匹叫做決波騟的馬,接近後蹄的地方長有一塊尖尖的突出的骨頭,特別擅長跳躍。跑起來可以一次越過三個高高的門檻,不會蹭到一絲一毫。李二尤其喜愛這匹決波騟。

但現在李二的親戚李路同學盯上了這塊肥肉,這十驥的美名很有可能要易主了......

本着先近後員的原則,李路把血盆大口先咬向了離他最近的僕骨人,這可是世仇,在臨出征之前,李路特意去望鄉臺的家廟用豬牛羊三牲祭祀了自己的便宜阿爹,請出了針對僕骨的那根箭枝,用錦緞包裹起來,背在身後,然後親自率軍出征,僕骨人早已不復昔日盛況,李路和他的堅昆鐵騎加上又是偷襲,沒費多大力氣,整個僕骨部族就覆滅了,在覆亡僕骨之後,李路把除掉僕骨俟斤也速幹之外的所有貴族全部打成了奴隸,其他的平民和奴隸則全部得到了解放,從根上絕了僕骨人再起的可能,至於也速幹,呵呵,李路這這一家帶到了家廟,用他們一家人的人頭告慰了自己的便宜阿爹李吉(就是吉利吉思)。

骨利幹人還處在原始社會末期,對上堅昆鐵騎自然毫無勝算,兵不過四千,咋跟已經能動員七八萬騎兵的堅昆抗衡,所以他們毫無疑問的被李路滅掉,融進了堅昆國。

骨利幹人生活的地方就是大名鼎鼎的蘇武牧羊的所在地北海也就是後世的貝加爾湖,李路一直想去看看,這北漢書描繪成人煙罕至、生存環境殘酷惡劣的死地是啥樣子的,前世的時候是軍人沒機會去,這輩子這地盤歸自己了自然要去好好看下大名鼎鼎的“北海”。

等堅昆大可汗李路駕臨北海之後,發現這裡根本不是漢書寫的那樣不堪的死地,妥妥的人間仙境有木有?作爲和蘇老先生有舊的李陵的後人,李路站在北海湖畔,很是感慨,想想一下,蘇老先生被流放到北海以後,身臨那如泣如訴的洶洶寒流,聽着那吼聲灌耳的嗖嗖寒風,眼望那荒涼無垠的曠曠寒野,欲言那不知人語的嗦嗦羝羊,他多麼想念那遙在南方的故國和親人。

然而,這最難熬的更是那不知要度過多少時日的困苦生活。爲了維持生存,期待那遙而難及的回國還家時機,他在這人跡罕至、只鳥絕飛之地,面對衛律刁難斷糧窘況,冒着中毒亡命的危險,採摘荒野草種而食,掘取洞中野鼠充飢,渴飲海中水,困臥腳下草,甚至數日無食,但卻不忍宰殺那與自己終日相伴、相依爲命的羝羊。越是如此,越是思國念鄉,節杖不離其身,晝持夜抱,春去夏臨,秋往冬來,漫漫二十四節氣變換百餘番,竟使節杖旌毛盡行脫落,卻依然持之於手。他要讓這節杖來見證自己對大漢的無限忠誠。被生計所迫,蘇武憑靠幼時在武功所見鄰人捕漁、射獵之術,經過細心琢磨、無數試驗,終於學會了結網捕魚、制具射獵,使他的生命得以維繫。

這是多麼勵志的故事啊,史書上把蘇武在北海的日子寫得很苦,但是李路在實地調查之後,發現蘇老先生的恐怕不是像史書還有傳統敘事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樣,在貝加爾湖畔度過的是悲慘的二十年,後世的人們知道陪伴蘇老先生的除了有他放牧的公羊,還有淡水海豹、鱘魚、鮭魚等2500種動物做伴。其中這大部分大部分爲貝加爾湖地區所特有的。貝加爾湖豐富而獨特的自然資源與優美而健康的環境,讓蘇武老先生其實生活在中原地區的人們所無法想象的世界奇觀之中,更讓他能延壽到80多歲。

李路熟知蘇武牧羊的故事,他略一挑選其中的有關蘇老先生物質生活的信息加上他對貝加爾湖自然地理的瞭解和實地勘察,覆盤了一下蘇老先生在貝加爾湖的生活。

大部分人覺得蘇武只是在貝加爾湖與公羊作伴二十年,但其實不是這樣,起初匈奴單于給蘇武的都是公羊。由於不能繁殖後代,所以這羣羊只能用來吃和剝皮,那吃完了咋辦?匈奴單于顯然小看了蘇武,蘇武初到貝加爾湖就開始發揮漢人的基建狂魔屬性開始開荒,就發現了可以吃野鼠儲藏的乾草和果實。據李路推測,蘇老先生用來充飢的野鼠應該是南貝加爾地區特有一種叫奧爾洪山地田鼠的物種。它們喜歡搜草本植物和果實,在充分乾燥後,放入自己石頭塊形成的巢穴。奧爾洪山地田鼠生活的區域,位於塔熱蘭斯基草原、小海湖峽和奧爾洪島上的岩石出口與石塊堆裡。

從這種田鼠的活動區域推測,蘇武應該也是在塔熱蘭斯基草原到奧爾洪島之間。塔熱蘭斯草原確實是草場資源比較貧瘠的地區,但是這裡其他物產並不匱乏,要不蘇老先生早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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