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功是功,罪是罪(上)

姜臣是李路的愛將之一,他從天竺平叛戰爭中發跡,一步一步,終於混到了帝國陸軍上將,埃及總督這樣的位子上,他可謂是封疆大吏裡最討李路喜歡的幾個人之一,這個姜臣什麼都好,就是教導不了自己的兒子。

姜臣只有一個獨生兒子姜峰。小時候,姜臣就非常嬌慣兒子。因而,姜峰從小就養成了一種驕橫的性格。他要幹什麼就幹什麼,誰也阻擋不住。姜臣成爲英軍高級將領之後,姜峰覺得父親爲國立了大功,又當了大官,更覺得自己不一般,比過去更加驕橫,成了人們十分厭惡的一個小霸王。

姜峰長到十七歲時,不但驕橫無比,而且變得很冷酷,很兇殘。平時稍不順心,就把同伴打得鼻青臉腫。同伴敢說他一個不字,他便會把同伴打個半死。對於姜峰的驕橫與兇殘,埃及行省這邊的官員們都知道,也都很氣憤。但是,他們又都害怕姜臣,怕得罪了姜臣被罷官,故沒有一個人敢在姜臣面前說姜峰的不好,甚至爲迎奉姜臣,竟違心地在姜臣面前誇獎姜峰,討姜臣喜歡,這樣,就更助長了姜峰的驕橫與霸道。

有一天,姜峰帶着幾個狗腿子走出了他爹駐守的斐州(就是大名鼎鼎的亞歷山大城),向東渡過尼羅河,直朝伊美縣而來。走到梅亞村時,有一個年輕美貌的少女坐在家門口的石臺上紡線。姜峰看見了,哎喲,這一看就不是什麼胡女,是標準的漢家小娘子啊,想到這裡他心裡癢癢的,便上前調戲少女,對少女說:“別紡線了,跟我去伊美城走一趟,我會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比紡線好多了。”

少女見姜峰一臉邪氣,知道不是個好東西,冷冷地說了一句“走開。”便把紡線車一搬,走回家,並把門從裡邊一關。姜峰驕橫慣了,怎能容忍遭人冷落,於是喊道:“好個小娘子,賞你臉你不要,竟敢對本少冷落,快開門,乖乖跟我走。”

少女在裡面回道:“你個強盜,如此無禮,快滾開吧!”

姜峰一聽,惱羞成怒,對幾個狗腿子說:“這小娘們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本少的厲害,你們去把門打開,把她綁起來。”

姜峰話音剛落、狗腿子們便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很快把門打開,衝進少女家中。這時,家中只有少女與六旬的奶奶,奶奶見來者不善,人又很多,連忙讓少女躲起來,自己上前攔住姜峰一夥說:“怪我孫女說話失檢,得罪了你們,我代她給你們賠個不是,別抓她了,你們走吧。”

姜峰說:“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這不行,我們要人。“說着,把老奶奶一推。老奶奶趴在地上,又抱住姜峰的一條腿,苦苦哀求說:“我孫女年幼無知,不會說話,冒犯了你,求你高擡貴手,不要抓她。”

姜峰罵道:“死老婆子,快滾開。”說着,一腳把老奶奶踢倒在地。老奶奶臉上碰掉一塊皮,鮮血直流。但她護孫女心切,又忍疼爬過來,抱住姜峰一條腿,再次苦苦哀求:“大老爺,求你發發慈悲,可憐可憐我們,不要抓我孫女。若一定要抓,把我抓去好了。”

姜峰哈哈大笑:“你這老婆子真是礙事,我是看上你的孫女長得好,纔要把她抓去,你個死老婆子,一分錢不值,我要你幹啥?”說着,伸手抓住老奶奶的胳臂,用力一甩,竟把老奶奶甩出兩丈多遠,甩在一個石柱上,只聽老奶奶“哎喲”一聲,再不動彈了。

一個狗腿子走過去一看,大吃一驚說:“不好了,這老婆子死了,咱們快走?“姜峰走過去,用腳朝老奶奶一踢,說道:“真死了。“狗腿子說:“這可怎麼辦?”

姜峰哈哈大笑道:“這有什麼難辦的,死一個農家老婆子,和死一條狗差不多。去兩個人,把她扔進深溝算了。”

兩個狗腿子把老奶奶拉走了。姜峰對其他兩個狗腿子說:“趕快搜,把這個家全搜遍,一定要把那小娘們搜出來,本少今晚要當新郎。”狗腿子們便搜起來。

不一會兒,從房間的櫃子下邊把少女拉了出來。少女見奶奶已被打死,猛咬狗腿子一口,大哭大喊道:“你們這夥惡鬼,你們打死我奶奶,我也不活了,和你們拼了…….”說罷哭喊着,猛一衝,撲到姜峰身上,連咬幾口,姜峰沒防備少女會有這一着,急忙揮拳對付,把少女打昏在地。

說也真巧,就在姜峰橫行鄉里,打死老奶奶、打昏少女的時候,伊美提刑官王建勝正好因公從梅亞村東走過,有人便攔住了王建勝,報告姜峰正在村裡行兇殺人的事。王建勝一聽,大怒,叫道:“這成什麼體統,大白日行兇殺人,這還了得,馬上捉拿。”但是,當手下人告訴他這個姜峰是姜臣的兒子時,王建勝又猶豫了。

他在想,姜臣是埃及總督,是伊美縣的頂頭上司,自己若惹下姜臣,姜臣會饒了自己嗎?提刑官丟了事小,還會捱打坐牢。但他又一想,自己是伊美的提刑官,是伊美百姓的保護人,看見大白日行兇殺人,不管不問,又怎麼向伊美老百姓交代呢?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決定,先把姜峰抓起來,再向姜臣說明。

王建勝走到村子裡,大聲喝道:“大白日行兇殺人,如此膽大妄爲,目無國法,給我立刻抓起來。”

不料,姜峰卻滿不在乎地說:“王建勝,別在這兒裝腔作勢,沒人害怕你。”

王建勝氣得臉都白了,大聲吼道:“姜峰,你不要太目中無人,你在伊美縣橫行不法,我就要管你。”

姜峰卻哈哈大笑:“王建勝,我知道你是伊美縣的七品芝麻官,算什麼東西,還不是我父親一句話嗎?要你當你就是伊美提刑官,有點小權;不要你當,你不過是一個平民,屁權也沒有。”

王建勝見姜峰越說越不像話,把牙一咬,對差役們下令:“一齊動手,給我把這個姜峰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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