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李二的知音

“來,阿棧,你嚐嚐伯孃親手熬製的油茶......”長孫親自端着兩杯油茶,一杯給了李二,一杯給了李路,李路嚐了一口,嗯,還別說長孫熬製的油茶還真是不錯,挖起一勺,仔細一品嚐,到了嘴裡李路頓時感到了一種很清涼、涼爽的感覺;同時還有點微微的甜味,但品嚐到最後竟然還品出了一絲略帶一點點苦澀的味道。

“娘娘這油茶熬的還真是地道......”李路一邊吃着油茶,一邊不由得稱讚長孫,李二夠幸運的,華夏上下五千年,四百多個皇帝,只有李二和明孝宗擁有真正的愛情,在李二身邊服侍的長孫自嫁給李二之後,她就把自己整個人獻給了李二,李二在外征戰,她爲李二在長安盡力周旋,對公公盡心侍奉,對後宮嬪妃也是殷勤恭順,極力爭取他們對李二的同情,竭力消除他們對李二的誤解。而在玄武門前夕,她又對秦府幕僚親切慰勉,左右將士無不爲之感動。政變之所以能順利成功,長孫竭力地發揮自己溫柔的一面起到了潤滑政治的作用,這也許就是李家的老祖宗老子所說的柔能克剛的道理吧!

李二的“貞觀之治”之所以能成功和兩個“魏徵”有很大的關係,朝廷上那位自然是在青史留下濃墨重彩的魏徵魏黑子,而在後宮之中還有一位“女魏徵”,那就是這位長孫皇后,他把後宮治理的井井有條,只憑着自己的端莊品性,就無言地影響和感化了整個後宮的氣氛,使李二不受後宮是非的干擾,能專心致志料理軍國大事。

雖然長孫出身顯貴之家,如今又身爲天下至尊,但她卻一直遵奉着節儉簡樸的生活方式,衣服用品都不講求豪奢華美,飲食宴慶也從不鋪張,因而也帶動了後宮之中的樸實風尚。作爲天下最有身份的女人,長孫這樣的舉動不是爲了塑造自己的高大形象,最根本的原因是爲了配合李二休養生息、恢復國力的政策。大唐建立伊始,天下初平,百廢待興,爲了恢復國力,李二提倡簡政,而長孫此舉正好是以身作則,用行動來支持自己丈夫的國策,用委屈自己的方式當天下的楷模。

長孫品性高潔,是個懂政治但不干預政治的聖德賢人,她的優點如光普照。她之所以能成就賢聖之名,當然和其丈夫李二的默契配合是分不開的,否則在這封建時代一個女人的才德是根本沒有機會展現的,如果得遇昏君那可能就是冷宮待遇了。

她用獨特的方式幫助着李二,要是沒有她的護佑,魏徵早就被暴怒的李二把這田舍翁給咔嚓了,總之長孫是個極爲美麗極爲聰明的女人,高超的家庭生活智慧讓她獲得了一世賢名,更爲她贏得了一生寵愛。她不爭不佞、順勢而爲,善於疏浚意見和引導情緒。她的溫柔裡藏着一絲堅持,她從來都不會盲目地順從和肯定,而是對事情有見識有態度;她的堅持了又透着一股圓融,她絕不會一味否定,而是總能於平淡處細細道出事物的另一面。

掰扯了這麼多,李路心裡不由得有些羨慕李二和長孫,自己不求這一世能碰到一位像長孫這樣的賢內助,能有她一半不給自己拖後腿就成了。

就在李路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得長孫問李路,“阿棧,我聽你伯伯說,你準備迎娶那啥突施騎的公主?”

納尼,長孫什麼意思?“娘娘......”李路剛說了句娘娘,就看到長孫鳳眸瞟來,“呃,伯孃,小侄是準備回西陵後,就着手此事,畢竟堅昆和突施騎世代聯姻......”

“阿棧啊,本宮既是你的伯孃,你也認本宮這個伯孃,那本宮就要跟你說說......突施騎乃是突厥別種,不是華夏漢家血統......這正妻之位,可不能給了那些胡女!”長孫看着李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啊咧,長孫,你這是要插手我的婚姻了?李路臉色有些那啥,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自己本來來長安的目的之一,就是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位大唐的貴女作爲正妻,那自己正好順水推舟,“伯孃,我是漢家男兒,這正妻之位自然是要給漢家貴女,以前在塞北與中原老家隔絕關係,那是沒辦法.......”

“好,這是你說的哈,那伯孃就攬過此事,爲你挑選一位知書達理的正妃.......”長孫不待李路表態,就把這事給說死了。李路還能說啥,只能是謝恩啊,能讓一國之後爲你操勞婚事,這恩情不可謂不高,雖然這裡面的政治思量很重。李路在謝恩的同時,心裡也在吐槽,血統這玩意真的很重要嘛?歐羅巴那羣蠻子倒是注重血統,可你看他們那些皇室傻子,短命鬼還少的了?歐羅巴老祖母讓N個歐羅巴蠻子王室都換上了血友病,絕嗣的王室更不是一個兩個,噢,爲了保持血統純正的還有埃及法老家族和波斯沙漢沙做得更是過分,可他們有用?

但這話還真不能和長孫還有李二說,尤其是長孫,她的祖上可拓跋皇族,要是說了她會覺得你在質疑她的漢家女子身份,會很不高興的。

李路很識時務,這讓李二兩口子很是高興,關於李路婚事的問題,李二也很感興趣,他也參與了進來,就在李路有些尷尬的陪着李二兩口子聊天的時候,三個小娃子在宮女太監的護持下,走了進來,“父皇,母后!!”這幾個小娃子一進來之後就給李二兩口子行禮。

“王兄,是你??”李承乾眼尖,一下看見了在旁邊做背景板的李路,“大兄,這位漂亮哥哥是誰?”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呼扇着漂亮的眼睛,那眼睫毛長長的煞是好看。

漂亮哥哥?李路聽了頓時一愣,男人被稱作漂亮可不是啥好事啊是不是?“見過太子和諸位殿下!”李路趕緊給這幾位小霸王龍行禮。

“你就是堅昆王李路?”一個胖乎乎的小傢伙一臉不屑的看着李路,“本王可是聽說了,你會做兩首歪詩,那你就以男兒爲題給本王做首詩吧?”從這小胖子眼裡,李路看到了深深地不屑,知道了,這個小胖子是李泰,孃的,要比才華是不是?小胖子,你別猖狂,碰到老紙,算你倒黴。

“青雀,這是咱們阿棧王兄,你怎能如此怠慢?”李承乾很是生氣,這位阿棧王兄留給他的印象可是很好,尤其是那很受自己喜愛的小雪橇犬,在兄弟姐妹們那裡收到了不少的羨慕嫉妒恨。

“哼,他算什麼王兄?不過是北狄冒姓,他是你的王兄,不是本王的王兄!!”李泰身邊有不少文人,很是說了李路的壞話,再加上這段時間李二總是開口阿棧閉口阿棧,這讓一向恃才傲物的李泰很是生氣,正好今天遇到了這傳說中的堅昆北海王,要是不羞辱下這個北海王,他心裡就不舒服,說是小孩子的爭強好勝之心也罷,或者是對搶走了風頭,很是不滿也罷,總之今兒李泰小胖子就打算給李路找不自在找麻煩。

被李承乾領着的小女孩不願意了,“四哥,你什麼意思?阿棧王兄可是父皇親自認可的宗室,難道你不認可父皇?”哎喲,小蘿莉好厲害,要是李路自己沒猜錯的話,這個小蘿莉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長樂公主了。

就在李泰想反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得長孫嚴厲的聲音傳來,“青雀,你胡說些什麼,還不給你王兄道歉?”李二很是嚴厲,“青雀,看着朕,是誰這麼教唆你的?是誰告訴你你王兄做的是歪詩的?”李二不能不生氣,這些混蛋,奈何不了李路就開始教唆李泰挑釁李路,看來自己得好好查查李泰身邊人了。

“陛下,娘娘,不必動怒,青雀只是小孩子爭強好勝之心發作罷了......”李路對着李二和長孫施了一禮,然後說道,“越王殿下,不就是以男兒爲題嘛,這有何難??拿紙筆來!”

很快就有太監捧來紙筆,李路就伏在桌上,飛龍走蛇,下筆如有神助。很快一首《男兒行》越於紙上,“越王殿下,請您雅正。”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世間從來強食弱,縱然有理也枉然......”李泰輕聲唸叨,突然小胖子看向自己父皇,“父皇,李路這首男兒行殺氣彌天,從裡到外都透着戾氣.......這樣的人怎是我李家皇室之人?”

李二拿過李路書寫《男兒行》仔細閱讀之後,越看越喜歡,這首詩雖然通篇在表面上說的是殺人,但字裡行間透露的全是男兒的傲骨英魂!沒錯,男兒就應該熱血,就應該騎最好的烈馬,娶最漂亮的女人,做最壯烈的事業,這纔是風華少年郎應該的風範不是?

李二也是從這個階段走過來的,他感覺李路這首男兒行就是寫給自己的,因爲自己年輕的時候就是這麼過來的,少年領兵征戰天下,騎得也是一等一的好馬,娶的是長孫這樣漂亮的青梅竹馬,自己更是打下了半個江山,最後成了大唐至尊,李路寫的男兒行不是自己是誰?

李二認爲李路是他的知音,卻不想李路對李二感情也很複雜,在他看來,李二是一個好皇帝,一個讓中華民族驕傲的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的領袖,然而其個人性格和品行卻遠遠算不得是一個好人。他貪婪、小氣、好色等等都傷害了很多人,雖然事後也有悔恨和補償,但打錯已經鑄成,爲時已晚。好在李二自己能夠剋制自己的慾望,身邊又有魏徵這樣的能臣規勸,還有像春水一樣溫婉的長孫提醒,纔沒有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李二的一生是輝煌的,也是令所有男人嚮往的,所以後來的許多皇帝們都會將自己的功績與李二一較高下。比如某個吃糠喝稀年代的麻子皇帝,或者某個自詡十全老人的傢伙都會恬不知恥的認爲自己比李二強,簡直是荒唐透頂,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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