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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打造完美家園
“不來看病就出去”
怒氣衝衝的聲音之後,木門吱呀就開了,從裡面頗爲狼狽得跌撞出兩個人來。一個扶住另一個,剛想回頭辯駁,門就在眼前碰上了,關得很有敵意的緊。
“不看病,難道就不能問診?”扶着人的是溫桓,頭髮上粘着某種鳥類的羽毛,被人掃過的緣故。
“算了。”被扶的那個是水青,趕得狠了,出來時絆住腳,所以差點摔跤。
水青和溫桓來坦亞巫醫這裡,因爲都認爲鬼面消失前停在這家院子裡,很讓人覺得可疑。鬼面是神秘的,巫醫也是神秘的,神秘碰神秘,難道不會產生激烈的火花嗎?
可能有人會想水青太多事,雲天藍既然已經救出來了,就該多花心思陪着他纔對。若瞭解水青的性格,卻其實很容易理解她。先不說雲天藍沉睡三天,還沒恢復意識,就算他命大福大,在這場綁架案中存活了下來,但真正的兇手仍然逍遙在外。如果知道人沒死,是否會繼續使陰謀詭計,誰也不能肯定。正因爲水青不想再有任何提心吊膽的事情發生,她在雲天藍回來之後,反而堅定要找出兇手的決心。而她,死過一次,不是喜歡黏着男朋友,或者在病牀前還哭哭啼啼的女朋友,個性相對獨立,從來謹小慎微,當真正要解決一件事,就會表現出十分的魄力來。
“不過,也許是我們多想了。鬼面來這裡,只不過是看房子高大,從房頂上跑的話,你追不上他。”溫桓這麼說,因爲和坦亞的交談過程太平淡,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以鬼面的功夫,殺我綽綽有餘,可他爲什麼要跑呢?”這纔是水青無法理解的地方,“耍我嗎?還是炫耀他殺了雲天藍?雖然完全解釋不了他的行爲,但我肯定他不可能那麼無聊。而且,雲天藍被另一羣盜匪抓了的事,我不認爲當時的鬼面知道。因爲,他說雲天藍死了的口氣相當確定。”
“偶然之下存在必然。”溫桓一直秉承這一理念,卻也很面對現實,“可是,不是所有的迷都能破解的。”
“百分百案件成功率的溫大偵探都這麼說,看來我做了多餘的事。”水青自雲天藍回來之後,身心輕鬆,笑容也多了起來。
“看你被人轟出來都笑逐顏開,不擔心你男朋友嗎?”那位好像還在醫院昏迷着吧?
“擔心啊。不過,現在擔心,卻可以隨時見到他。而且,他那身體,強着呢落在兩堆狼羣裡還能活下來,更何況現在。”水青笑容仍然燦爛。
那是一個女人對她男人的無比驕傲和信心,溫桓看得再清楚不過。
經過溫桓那部大房車,比利正在將車上多餘的食物和日常用品打包,見到水青立刻咧嘴揮手。
“爲什麼打包?”水青不明白。
“開半天車,就能轉坐小飛機到開普敦,再回倫敦。那麼多東西,不如送給孤兒院的孩子們。”他的任務已經完成,雖然似乎他在這個案件中的作用遠不如水青和雲天藍本人大,但無論如何,他也算盡到了自己的努力。
“要走了嗎?”爲這個突然的消息,水青問道。
“已經和我的委託人交待完畢,明天一早出發。”雲安日一家和雲川都已經趕到了飛雪渡,他向他們報告了所有細節內容,如今這裡的事已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抓到綁匪。”
“是啊,對方太狡猾了。”很多迷並不是沒有答案,只是現在還解不開,“誰知道呢,也許將來什麼時候還能碰到面。”
“你還真不是普通人。一般來說,避之唯恐不及,你卻好象還很期待。”溫桓腳步一頓,語氣微諷,目光帶賞,矛盾不已。
“閣下是偵探,難道認爲事情是躲避就能平安無事?”沒這麼幼稚吧?如果真只是綁架案還好說。僞造撕票,鬼面再現,但這兩樣就說明綁架的內幕很深。真要追溯,大概要從三年前永春館失竊案開始。
“我雖然知道事件其實並沒有解決,但在有限的證據下,目前也只能這麼放下。”溫桓有職業道德,可他們這一行,什麼都講證據。否則即使殺人犯在眼前,沒有證據,還是隻好讓人堂而皇之離開。
水青聽出他言語間的巧妙,回他一句,“的確,目前只好放一放。”
時間是真相最好的竹篩,水和雜質都篩除後,剩下的總有一天無所遁形。
“水青水青”衝過來的是雲天暢。
不知道他怎麼向大學編的理由,又請假不上課了。
“雲天藍醒了。”水青用得是陳述句。
“你怎麼知道?”雲天暢突然表情沉痛看着她,“其實——”
“現在纔想裝,晚了。”頂着大太陽般的笑跑來,臨時變臉,小子的功力不夠,水青不識就能拆穿。
雲天暢嘟噥一句,大約是說自己笨。
水青往醫院的方向快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對要上車的溫桓說,“溫桓,你手上有沒有很急的案子?”
溫桓一腳踩着車板,回問,“沒有。怎麼?”
“沒有的話,就多留幾天。難得來一趟沙漠,不欣賞全了再走,可惜。”水青眼睛輕輕一彎,兩枚小小月牙兒,動人可心。
比利看着溫桓。天暢看着水青。同時迷惑。
“好。”溫桓點點頭,上車,午睡。
水青細眉一挑,轉身再走。
“韓水青,你該不會和溫桓日久生情了吧?”雲天暢在英國出生長大,小小年紀思想早熟。
“日久生情?”水青連連拍手,“天暢,中文有進步。”
“誰跟你說這個快回答我,你幹嗎讓他多留幾天?他的活兒幹完,這裡就沒他的事了。”溫桓水青行了一路,一個不醜,一個不笨,而且他家老大又生死兩茫茫,兩人要產生點別樣的感情,還是很有可能的。“韓水青,藍斯已經回來了。明白吧?你男朋友既然活着,你心裡即使對溫桓那人有什麼,也最好給它扼殺掉。我護短,你要是對不起我家老大,我——”
“你什麼?”水青好笑地瞄一眼。雲家男人大半邊天,除了雲安日,倒是個個護短不護理。
“我就打溫桓一頓。”打水青,他不敢,那是自家老大的事。
“你想太多了。我請溫桓多留幾天,因爲他幫了我找雲天藍,所以想借個機會,感謝他而已。”如果沒有溫桓,她大概根本不會到飛雪渡口。他在查找線索和人脈上的關係令她望塵莫及。所以,不表達衷心的感謝,不好意思就這麼把人送走。
“那麼,我告訴藍斯也沒關係?”至少有個警醒。
水青不無可否說了聲隨便。
雲天藍醒來的時候,看到他坐在牀前抹眼淚,而總是冷着臉的父親居然扶着母親的肩頭,讓她可以依靠。爺爺站在窗前,嬸嬸和他在說話,神色皆有擔憂。天遠蒙着頭在沙發上補眠。天宏倒在另一側,在用電腦。
視線遍及房間的每個角落,唯有水青不在。
這女人,說他死她就跳河的女人,多半看到他人,又知道他一定撐得過,就放輕鬆,跑地方躲懶去了。
偏偏,這一屋子的人,他卻很沒出息的,滿心滿眼,只想看她一個。
“藍斯,你醒啦”大叫一聲,震到他耳朵發麻的,是突然蹦出來的天暢。
這麼一叫喚,將衆人立刻聚到病牀前。一時間,哭得哭,喊醫生得喊醫生,小小病房熱鬧得要命。
雲天藍面對七嘴八舌的提問,也不知道該回答哪個,所以醫生出現在門口時,他第一次覺得白大褂就象天使的翅膀一樣。
醫生做了一番大致的檢查,宣佈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只要調養好,雖然腹部傷口會留下疤痕,其他都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就拉着他的手,喜極而泣,還趕緊拿了水杯,喂他喝水,當他嬰兒。他爸破天荒說句醒了就好類似關懷的話,轉頭就問醫生什麼時候能移動他,轉到大醫院去。爺爺則當他三歲,摸着頭說好樣的。嬸嬸跟着他流淚,又說要打電話給他叔叔,告訴這個。兩個弟弟比較淡定了,衝他眨眼做鬼臉,坐在沙發上笑看他被長輩們當成孩子來對待。
他有些無可奈何,再看向門口時,見到了那張小小的,珍珠白的,漂亮狐狸面。
她笑得那麼甜,如花蜜般散發着芳香。她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像一對貓兒眼,濯濯清亮。她那張只要她想就能伶牙俐齒,讓人又愛又恨的嘴,翹得兩頭兒彎,好似尖耳朵的精靈那麼得意非凡。
分開這麼久,恍若隔世。再見面,情感已經釀熟,到了心神相通,醉而不可自拔的程度。
他目不轉睛望着她的時候,她的目光同樣不能離開他。
他的臉色仍然憔悴,但那些血污和泥漿已經清理乾淨,只有凹陷的面頰顯示他剛遭過一場大劫難。但他的鳳眸那麼高貴方華,眸底卻溫柔無限。水墨般的華麗雕刻在骨子裡,他對她一笑,就傾城綻放。
她曾經因爲那樣絕美絕妖的一張臉而小小自卑過,卻不料這麼華麗的男人卻說愛慘了她。
兩人就這樣深深彼望着,滿足了,卻又更渴望。
沒注意,病房神奇得空了。
她,噙着他眼中最珍愛的一朵笑,走到他面前——
身體不好,寫了一章半,明天應該能雙更。更新及時 !
清楓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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