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甘毅還在忙着蕭瀟後續歌曲的事情,歌詞,簡譜,編曲總譜,樂器分譜……
辦公室有人敲門。
“進……”甘毅沒有擡頭。
李蘭帶着蕭瀟進來了,李蘭先說話:“剛從排練廳過來,蕭瀟這颱風還是要調整……”
李蘭也是在解釋爲什麼這麼晚了,他們兩個人還會到甘毅這裡來。
甘毅擡頭說道:“我覺得挺好,不一定非要成熟的颱風,可以顯得稚嫩一點,這與人設是相合的……”
“嗯,甘總說得有道理的,甘總,餓了嗎?要不要叫點宵夜?”李蘭又問。
甘毅看着李蘭,腦袋一想,笑問:“蘭姐,什麼事,說?咱不來這一套?”
李蘭也不尷尬,也笑:“是蕭瀟……她想來謝謝你,一個人又不敢來,非要我帶着來……你說說……”
李蘭身後的蕭瀟,臉都是紅的,尷尬的紅。
“坐……”甘毅擡手,見兩人落座小沙發,再說:“蕭瀟啊……以後不要這麼客氣,也不要拘謹,都是同事,就當同事……”
“嗯,甘總,我知道的……”蕭瀟點頭說着。
甘毅還是能感受到那份拘謹,開了個玩笑:“要不,你先喝兩杯,喝完酒,你就不這麼拘謹了……哈哈……”
蕭瀟也不自覺笑了出來,捂着嘴,紅着臉,又搖頭:“上回出醜了……以後再也不喝那麼多酒……”
“說說,這次舞臺,有什麼感受沒有?”甘毅換了一個話題,說一些正事,也是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面對太多的攝影機,我……還是緊張,蘭姐叮囑我要與陳教授多交流,我一上臺,什麼都忘記了,也不敢多說……手心都是汗,一邊說話,腿一邊抖……”
甘毅想了想,答道:“嗯,問題也不大,緊張,第二次再上臺就好了,至於與人交流,也不必太強求,只要接得住話就行,禮貌要有,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就不要多說,畢竟在臺上,你的人設,也不是健談的那一類……”
“對對對,我也是這麼安慰她的,並不需要真的健談……”李蘭接了一句。
蕭瀟的表情上明顯舒服多了,點着頭:“謝謝甘總,謝謝蘭姐!”
李蘭大喇喇說道:“不用再這麼客氣了……你平常怎麼樣就怎麼樣……甘總又不會吃人……”
甘毅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有什麼威嚴的那一類人,而且甘毅自己也年紀輕輕的,談不上什麼氣場……
但甘毅不知道,一個人嚴肅認真的時候,就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甘毅在與蕭瀟的接觸中,都是一種嚴肅認真的樣子,批評起來也多是不會拐彎抹角,這其實給蕭瀟帶來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所以,蕭瀟這個剛從學校出來不久的小姑娘,面對甘毅,自然而然就有這麼一種並非懼怕,但卻又是一種懼怕的感覺。
甘毅也笑着說:“我真不吃人……”
蕭瀟的拘謹,還真少了許多,還主動問:“甘總,五天之後就要錄下一期了,下一期我是唱《魚》嗎?”
甘毅搖搖頭:“我給你打造了情傷三部曲,《旅行的意義》是第一部,第二部是一首新歌《演員》,簡譜在這裡,你趕緊熟悉一下,明天我先錄樂器,把基礎伴奏做出來……《魚》放在最後來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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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蘭立馬問:“三部曲都出來了?第三首是?”
“第三首……”甘毅在翻滿桌的A4紙,然後說道:“這首,
《你還要我怎樣》,這首作爲三部曲結尾,再來這首,《像我這樣的人》,然後《魚》,五首歌,就是人生的變化與成長,整個系列!”
李蘭拿着簡譜在看,看歌詞,哼一下曲調,蕭瀟也在一起看……
甘毅繼續低頭忙自己的,先要把《演員》的編曲完善,明天就要用。
卻見甘毅,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點多,還早,撥通陳長禮的電話。
“小甘啊?”
“誒,陳教授您好?”
“別這麼客氣了,什麼事?”
“哦,是這麼回事,我想從你們樂團借個鋼琴……”
“你看你說的……什麼你們樂團?咱們樂團?聘書我都叫人去做了,找個時間送給你,正兒八經要籤合同的,你可是咱們海城交響樂團的專業作曲呢……”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我明天要錄一個伴奏,想從咱們樂團借個好一點的鋼琴演奏,不知道咱們樂團那邊方便嗎?”
《演員》這首歌,鋼琴是整個編曲最重要的一環,甚至,除了節奏鼓點,就要鋼琴就可以了,再配一點點絃樂,吉他也行。
所以,這個鋼琴演奏,一定要水平高一點。鋼琴高手,交響樂團這種地方,那是最多的。
“方便,這有什麼不方便的?都是自己人,首席李放,明天幾點?在哪裡?我讓他直接過去跟你聯繫!”
陳長禮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甚至還有點高興,人情世故,就是這麼有來有往,人與人就熟悉了,關係也就好了。
陳長禮自然是還要甘毅繼續創作交響樂的。
“首席鋼琴啊?這……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甘毅是這有點不好意思,海城交響樂團,在國內雖然不是數一數二的交響樂團, 那也可以數第三了。
這種頂尖的交響樂團的首席鋼琴,這是多少鋼琴家夢都夢不到的職位,其水平之優秀,不言而喻。
“自己人,都說幾遍了?自己人!”陳長禮語氣中故意有幾分不快。
“好好好,李放老師是吧?太感謝了!這個勞務怎麼算呢?自己人,也不能讓人家白跑不是?跟他當面還不好說,跟陳教授您,好說一點……”甘毅問着。
“好說的……我做主啊,那就給個萬把塊錢吧……”陳長禮這真是友情價,既不高,也不太低得讓人覺得受怠慢。
“好,那就兩萬!”甘毅心知肚明。
“你啊你啊,我說萬把塊錢,你非說兩萬,其實啊……算了,那就這麼說吧……”
“好勒,太感謝了!”
“那我也跟你談談你掛在咱們樂團的待遇?”陳長禮問着。
“我這要什麼錢?不用不用,完全不用的……”
“正兒八經的事,公家的事,你可別小看了這個事啊,事情多起來,那也是麻煩的,改編會啊,調整會啊,評審會啊……這些事,你能來都要來坐坐,可沒你偷懶的……所以啊,得拿錢,但多了沒有啊,一個月萬八千的,那還是有的……”
陳長禮這顯然是一件正兒八經的事,他又說:“當然,你自己的作品,那肯定是另外錢。”
“陳教授,您安排就是,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甘毅接受了。
“好,我這老頭子要去睡覺了,具體的,咱們還得見面再細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