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九章 南洋門神

一七九章 南洋門神

主教等着他們分開。然後讓他們交換戒指。

兩個人都是準備好了戒指。芸英是母親早就給她的,前夫送回來的。芸英也不在意,認爲用這個戒指又套住一個,現在這個還比較好一些。離婚的女人都比較現實,放得開,看得透。尤其是芸英這種一根筋,心裡有什麼就說是什麼。

強霖知道這個戒指的來歷,聽着芸英毫不掩飾的得意。他喜歡芸英的透明,高興的讓芸英套住。

自己給芸英的則是王老夫人的戒指,古代的樣式,估計是王家的傳家寶。芸英歐美畢業,知道這是古董,收藏的心思,大於戒指的意義。看到強霖給自己套上,愛不釋手,顯然是看戒指呢,看不出對戒指意義的神聖感。

主教提醒芸英戒指的意義。芸英恭敬的表示歉意,說自己一定要研究婦德,要爲此事禱告。

主教滿意了,只要爲某件事認真禱告就好,誰都不是神嘛。然後讓他們接吻,就是新浪吻新娘。唱詩班這時候很給力,唱起了祝福的歌曲。芸英是音樂大家,馬上就進入情緒,兩個人吻的熱火朝天。

大家意識到上次吻錯了,轟然笑起來。

主教要求大家安靜,再次給新人鼓掌。兩個人才戀戀不捨的分開。

主教看總算可以往下進行了。最後項目還沒有完,自己還得等在這裡。

他問有什麼人不願意他們結爲夫婦麼,大概就是張榜公示某人將晉升,希望大家來舉報的意思。

強霖不太清楚這項程序,不禁緊張起來。好在芸英的前夫不再南洋,否則還是麻煩。在南京是堅決不要這項。

謝冰瑩說她有些意見,不知道主教大人怎麼處理她的意見。主教說,一般這種情況只要不是重要法律嫌疑犯,和嚴重違反教規的行爲,都得允許人家成爲夫妻。畢竟人家表示自願的,他們也是自由的,不是綁架來的。

自由自願的結爲夫婦,這是神的意思,是人道,教會是堅決支持的。

謝冰瑩說,那她沒有意見了。她只是看不得他們這麼幸福,自己還孤單着。

主教說,你一會兒留下來,我給你說說怎麼讓自己的心情安定下來。現在我們把婚禮進行下去。

謝冰瑩說的原因,讓旁觀的遊傳玉很是生氣。女兵班哄聲大起。

謝冰瑩站起來,不服氣的說,主教大人讓我表達我就表達,自己絕不虛僞。

主教大人通過芸英的翻譯知道他們在爭論什麼,無奈的等着她們的結論。

最後謝冰瑩投降,對主教說,她被迫的,祝福一對新人。

遊傳玉接受了她的投降,說,你被迫的,就是被迫的好了。我們也不指望你主動的祝福。你恨不得拆散人家。

謝冰瑩不再還嘴,鬧夠了就行了。

最後,主教大人宣佈,強霖和芸英正式成爲夫妻。

葉、項、開慧等人,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真怕這幫革命女人攪了這個婚禮。

葉挺知道,這幫人當初上學的時候,就經常起鬨造反管理者。

教父和王老夫人卻是十分耐心鎮定,他們見得婚禮出事的多了。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一般都是前夫前妻鬧場,還有是情人或者私生子現場出現。或者新郎新娘出狀況,有時候連戒指都忘了準備。

教父把謝冰瑩叫進教堂,說情慾是很麻煩的大罪,你要疏導自己。給了她一本聖經,和聖女傳,讓她耐心的讀完。

謝冰瑩出來,臉色氣得發青。遊傳玉問清楚了原因,說你不要的話,就把書給我。

謝冰瑩把《聖女傳》給了她,自己研究《聖經》先。

沒有想到,這本《聖女傳》,讓遊傳玉入了迷,成了一代俠女。

衆人正點的婚宴在晚上的檳城。現在衆人都想轉一轉吉隆坡這個大城市。但在強霖看來,就是一個南方海港小城。

開慧則帶着葉項,去看新大學的位置。

強霖留下瑪瑞安上尉,還有大學生瓦格納。專門謝謝他們的救命之恩。王老夫婦和荔英等人作陪,老人真誠的感激人家救了他的孫子。荔英則和上尉討論起荷蘭的新職位和他的未來發展。他回去做殖民總部的參謀,給女王提供建議的部門。荔英說自己以後會去找他。兩個人聊起了荷蘭的美術。

瓦格納和芸英說着話。芸英給她不少錢,讓她照顧自己島上的老鄉,讓他們接受新的宗教和文明。瓦格納則關心那個張三小姐懷瞳。芸英說你畢業了,或者假期回來去看她吧。

上尉和瓦格納回蘇門答臘去了。衆人也玩了一個下午,都是自己解決午餐。等玩夠了回到船上,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大家總算在夕陽之前趕了回來。

晚餐是林語堂和紅黨大佬照顧的,就是盯着華人餐館老闆別忘記了。

這幾個人觀點不同,爭論了一個下午,從中午吃飯就開始喝酒爭論。各自理論體系都很完整,所以從一條條的開始辯論,還有一大部分沒有爭論完。但都喝了半醉了。

強霖讓羅其榮、程世傑、臧克家、胡筠、左娜等幾位大齡青年人照顧幾位大佬。但他們不要參與爭論,記錄下來而已。

葉軍閥看到幾個文人喝起來沒完沒了,就有氣,他和項英坐下來。讓羅其榮、胡筠等人把酒換成功夫茶。

羅其榮等人不敢怠慢最高長官命令,把酒換成了茶。

幾個文人這時候也喝的差不多了,對於葉軍閥的作風,他們已經習慣了。

林語堂也不願意惹這個南洋大佬,畢竟他還要分配給學生給他的造船廠,南洋開辦大學也需要其贊助。文人們在葉挺的強勢下開始正經探討起理論問題。

林語堂的觀點:唯物主義也不是什麼壞事,就是有些發呆罷了。但是把個人的人生觀,弄成革命化,邏輯上就錯了,達不成革命化的效果。這叫做把結果當成原因來訓練孩子們,把孩子們訓練的一輩子呆頭呆腦。

瞿秋白說:“問題在於馬克思的剩餘價值學說,明確了資本的罪惡,所以孩子要認識到這一點,怎麼就呆頭呆腦了呢。”

林語堂說:“剩餘價值,就是一個算術,他說明了資本從中分配了一部分利潤。但這一部分利潤去做什麼,與資本的本身一點關係也沒有,是資本所有人的個人價值觀。你看,我要求我的學生,把這部分利潤投入民生和研究,要平衡企業各方利益,不要着急發展。你的學生們,就是呆頭呆腦那些紅商人,拿去投資油田牟利。

這就說明我的教育有效。至於資本爲什麼可以分配利潤,這就是人類社會的本質,人人需要動力,這個動力不能僅僅來自內心,也應該來自社會。做到這一點,這個社會纔是好社會。

美國標準石油托拉斯公司就是一個好例子,做好事,但人們不喜歡他。你公有制不分利潤,就算能夠做的比標準石油還好,人們還是不喜歡你。這就是人類社會,這就是我要告訴學生的。可你告訴學生什麼了?你把你的學生都送到我那裡回爐。”

瞿秋白說:“就算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做的再好,人們還是不喜歡我們共有制度。但上帝也做不到人人喜歡它。你把我的學生都弄成教徒,就能夠好了麼?”

林語堂有些急了:“我沒說把他們都弄成教徒,讓他們知道社會人就是這樣的喜歡自由自在,上帝也沒有辦法。我只是讓他們知道有上帝存在的一個理論,這個理論是怎麼樣解決人生問題的。讓他們不去做惡,人生有個參考,有底線,別把資本的利潤都用來賺錢。這有什麼錯。你總是攔着學生接觸其他理論,那不是老師的做派,是黨團私利。”

向均沒有參加培訓,一直呆在瞿秋白身邊,現在這個愣頭青插進來,“上帝在哪裡?能幫助窮人當家做主麼?”

林語堂生氣的說:“你看看,22歲了,連基本邏輯都不通,你爲什麼不告訴他你知道的所有?你明知道他理解的上帝,不是我說的上帝,他那個就是類似佛像的偶像,而我說的邏輯上的上帝,你看過上帝的圖畫麼?”

開慧臉色不好看了,她坐在葉、項旁邊。向均是她舅舅家的孩子,母親的侄子。她知道紅黨政策就是隻告訴對革命有利的東西。孩子放在他們身邊,確實不令人放心。

瞿秋白終於說話了:“向均啊,你也聽他說了,你的知識確實不全。我之所以不告訴你的理解錯誤,是因爲我感覺他們的那些道理不一定對。現在林校長承諾只是告訴你們全部思想,包括馬列的思想。但不幫助你們做判斷,把判斷權利交給你自己。而不是由老師和長輩幫你判斷後,瞞着你一部分理論,只讓你知道我們認爲正確的一部分。”

向均是高材生,不傻,他遲疑道:“老師是說,我的知識是你們去掉錯誤後告訴我們的。但我覺這些道理是很對啊。窮人坐天下,大家說了算,有什麼不對呢,管他上帝是不是偶像呢?”

瞿秋白解釋說:“他說你們呆,就是這個意思。只知道一個道理對,你去聽聽他們的道理吧。你有一個對的,還怕聽人家的道理麼?把全部對的都聽過來,也就畢業了,工作後,你再琢磨吧。早知道如此,你早就該上大學了。”

葉、項不太注意他們的爭論,他們清楚資本利潤幹什麼是自己說了算。國家共有資本利潤幹什麼,不一定自己說了算,八成是這些文人說了算。

兩個人說起了總督對他們說的話。項英得意洋洋的說,總督說我比那個軍閥強。葉挺奇怪,總督跟自己說他的意見跟我一致,除了造反。怎麼說自己是軍閥呢?他讓項英把話說全。

項英說總督讚揚的是我平民出身,照顧平民幫助開慧,這點比你強。葉挺說總督說他跟我的意思一致,這個是什麼意思呢?也是當軍閥的意思麼?

林語堂也不願與瞿秋白再爭論下去,他幫助葉、項兩人分析。說項英有特色,比葉軍閥強,這是當然的。但他與你的什麼思想一致呢?你自己想不到麼?葉挺表示不太懂。

瞿秋白看幾個人傻呵呵的爭論不休,還進門就不讓自己喝酒,感到厭煩。就說:“葉挺,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不知道麼?人真是要建立個人價值觀來分析自己。”

葉挺早就看瞿秋白不順眼,在廣州起義準備期間,他就對自己批評過,仗着職位高,理論高,把自己當兵的不看到眼裡。他說:“姓瞿的,你是抓住機會就批評我,我又怎麼得罪你了。你說我是個什麼東西?”

衆人看得過癮,很難看到儒將葉挺發脾氣,也很難看到和善瞿老師譏諷別人。今天都看到了,看來真的是人間沒有神啊。但兩大佬鬥氣,紅黨的人不敢發聲。

林語堂按住葉挺,穩住瞿秋白,他說:";葉軍門啊,你歲數比我小一歲,但錢比我掙得多,我佩服你啊。老瞿你別說答案,我猜猜葉軍門是個什麼東西。葉軍門,尉遲敬德和秦叔寶也是軍門,他們是門神啊。老瞿,我真佩服你啊。中國文化到家。葉挺,我告訴你,那個總督說你是門神,跟總督一樣,是南洋的門神。”

葉挺發完火,也覺得過分。自己的部下都在這裡呢,他個文人也不講究,自己還是要講究的,要不怎麼帶兵。他不反對別人叫他軍閥,反正自己也是當過軍閥。他疑惑的說:“我的兵都給項羽的子孫領着呢,我現在就是一個資本家兼打工的,哪裡是門神了,這個總督真是這個意思麼?”

林語堂說:“是的。項英帶多少兵,人家也把他看成工人,成不了軍門;你不帶兵也是軍門。你看看。”

葉挺回頭看去,坐着的六期生和培訓的參謀們趕緊都起立敬禮。這是他們上司的上司,誰都知道南洋有這個大神在。

葉挺揮手讓大家坐下。葉挺說:“老瞿,我真的就是門神這麼個東西麼?”

瞿秋白說:“我早就知道,你成爲不了別的什麼。”

葉挺不禁嘆道:“總督這老頭也看出我是一個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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