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加策反,弒父滅兄,欺師滅祖,手段毒辣,聯合上官家的巨大勢力攻入皇宮。
由於對於當時皇帝和韋皇后的計謀一清二楚,而這麼多年霍加的謀劃的確已經派上了用場,這一次提前準備的很充分,霍加這一次的確沒有過多的阻礙。
甚至沒有多少的猶豫,便是逼宮,也沒有許多的溫情,不願意的便殺!
當時還不夠充分的準備,讓南疆王和皇后大驚失色,不過是一兩日之內,霍加便血洗了整個皇宮,就算是自己昔日的手足兄弟,他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便是那一次,霍加踩着自己兄弟和父族的鮮血踏上皇位,南疆王朝一夜之間傾覆,再一次日出,就已經易主了。
想必霍加殘忍失血的陰毒名聲,就是在那時候落下的吧?
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蘇冉也如此認爲,但是如今看來,當時若不是霍加搶先下手,如今早已經屍骨無存了,那前朝的皇帝和皇后,以及那虛僞的兄弟們,只怕對於他下手也不會有多少溫情。
只怕即使是到了現在,又有幾個人會記得,誰是霍加?
自小經歷的環境,以及之後遭遇的一切,對於霍加來說不能說是不殘忍,若他不一夜之間長大,根本無法應對這殘酷的人生。
蒼天麻木不仁,自古帝王將相多如此,沒有誰的開始,從頭來就是光鮮亮麗的,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笑到最後的纔是贏家。
霍加登上了皇位,成爲新一任的南疆王,而即使是這個時候,他也不過才二十出頭,倒算是年輕有爲,讓人覺得敬佩不已。
雖然手段殘忍,上位的方式不太光彩,但是治國的話,霍加卻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饒是民間對於他的傳聞議論紛紛,可是他上任不過一年半載,便把南疆治理的井井有條。
無論是頒佈的政策還是法令,沒有一條不讓人拍手叫好,南疆的國情得到穩定,早年朝政之間的動盪也得到了徹底了治理,是以之後反對霍加的聲音,也就慢慢的小下去了。
可是即使是如此,霍加如今已經得到了天下,他卻依然還是如同之前的無情無慾,身邊只有上官蘭心一個人。
帝后和睦本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於如今的霍加來說,他所擔負的便不只是一個人的責任。這君主的後裔是舉國都最爲關心的事情。
不少人上奏摺,希望霍加擴充後宮,即使是上官蘭心,也明裡暗裡和霍加提過這件事情,不過霍加都充耳不聞,完全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對於女人一直都鮮有興趣,但是即使如此,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如今所求的,也不過就是家庭的和睦美滿。
對於上官蘭心,他一直以來都是欽慕大於心動,感動大於情動,饒是如此,這麼久的相處,上官蘭心對於他來說,也是最爲重要的家人,更何況,她還爲他生下了一個皇兒。
也就是如今霍加的掌上明珠,被霍加視爲命根的當今太子霍玉。
當初對於蘇冉第一次最大限制的改觀,就是因爲蘇冉救了霍玉的性命,可見霍玉對於霍加的重要性。
只不過雖然霍加當初想的很好,但是往往都是天不遂人願,本算是幸福生活的開端。
上官蘭心卻因爲偶染風寒一病不起,竟然逐漸轉化成了膏肓之症,一時間難以治癒,原本霍加不以爲然,卻沒有想到此次重病居然會奪取上官蘭心的性命。
上官蘭心不覺得遺憾,這一世她能夠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走完,她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霍加心痛到無以復加,若是上官這一走,他的身邊便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身了。
這身爲天下至尊,霍加卻無法挽留自己妻子的性命,便是那一回,他第一次感受到失魂落魄的感覺。
上官蘭心本就是個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即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是她一點都不難過,相反還很樂觀,甚至還安慰起霍加來。
對於她來說,這天底下無論是什麼人,都難逃一個死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即使是到了彌留之際,她對於霍加也只有一個心願,那便是照顧好她們唯一的兒子,霍玉,其餘的,她都不再留戀了。
而霍加本就是個無情無慾的男子,若是上官蘭心這一走,他的心裡只怕也難以容下別的女子。
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上官蘭心卻很明白,爲了自己離開之後,夫君不至於過於孤單,亦或者是懷着對她的歉疚,一輩子難過不能自已,這些事情,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所以便有了這枚龍紋蝴蝶佩,當時上官蘭心曾經開玩笑說道,若是這玉佩哪一日碎了,說明適合霍加的良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她希望他能夠去珍惜,而她,無論那個時候在哪裡,天堂或者是地獄,她都會祝福他的。
原本霍加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把這玉佩當做了上官蘭心留給他的一個念想,而上官蘭心逝世以後,他的確便只一心撲在了政事上,無論是安撫內國家宅,還是對外擴張,侵佔攻略,他一點都沒有落下。
這麼多年的野心達到了極致,而對於後宮的事情,霍加一向都不上心,饒是如此,那朝中大臣日日覲見,卻依然不能夠動搖霍加半分。
而後來,便持續到了今日,若不是因爲今日這一樁事情,只怕那玉佩不會碎,霍加也不會再想起這許多的事情。
聽到這裡,蘇冉一時間心神一動,猛然移開了眼睛。
“朕倒是沒有想到,這玉佩會在今日碎掉,還是碎在了你的手裡,這是件好事還是壞事呢?”霍加攤開手中的玉佩,那翩翩的蝴蝶甚至是龍紋,在那燭光之下栩栩如生。
霍加的心中也有一絲奇異的感覺,他不想去否認,如今對於身邊蘇冉的感覺,的確是這麼多年以來,從未有過的,即使是當初面對上官蘭心的時候,也沒有那種微妙的感覺。
若是換做了旁人,不必說,早已經不知道在他的手中死了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