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汪氏因爲瑾萱的話而呼吸都急促起來,顯然是氣的不輕。而譚嬤嬤見狀,立刻扶着她坐下,焦急的開口安撫着說:“夫人啊,你彆氣,小姐這會兒沒事,你彆氣壞了身子,”

“……戰王府欺人太甚,”汪氏憋了好久,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就在這個當口,請的大夫來了,蓉兒跟畫容各自拿了披風系在了她們各自的主子身上,請大夫進來把脈之後,得到的結果是兩位小姐受了驚嚇,身上的骨頭沒傷到,手腕上的傷都是擦傷,只要塗些藥膏,不碰誰,注意吃食,問題就不大。

聽到大夫這麼一說,個個把懸着的心都放下了。

爾後,各自丫鬟嬤嬤扶着各自的主子回去。

“大小姐,你何苦要救林婉清呢?”看到瑾萱身上的傷,琴姨娘不滿的說:“她這種人,若是安的好心眼,何曾被人這麼利用呢?”

她不是傻子,當初瑾萱不在府裡的時候,她趁機攀上了仙兒郡主,經常跟她們往來,在各個府裡聚着,就是沒機會進戰王府而已。

如果不是林婉清自己做的太過,仙兒郡主會跟她撕破臉嗎?

手臂上的傷口觸目驚心,雖然說沒有傷到骨頭,但看的人也是渾身冒冷汗,尤其是最後來的蘭姨娘,眼淚朦朧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傷在她受傷呢。

“嘶,”司畫輕輕的爲她塗抹着藥膏,雖然動作輕柔,可還是讓她疼的冒冷汗。“不是我想救,而是林婉清今日要是在戰王府點下這個頭,那麼不管是我還是媛妹妹,薇妹妹總會受牽連的,到時候害的是我們,而不是她,”爲了轉移注意力,她忍着痛,回答了琴姨娘的不滿。

“司畫,你怎麼就不攔着呢?看大小姐受的傷,看的我……,”玉嬤嬤傷心的抹淚,話都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只不過是受點傷,跟林婉清受到的委屈比起來,我這算不得什麼,”想到林婉清之後要面對的,她嘴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司畫,我來吧,瞧你手重的,”見瑾萱一直在疼的倒吸冷氣,蘭姨娘看不過去了,直接奪過司畫手中的藥膏,絮絮叨叨的說:“就算要救她,也不用拼命吧,這手臂上要是留下傷疤,該怎麼辦?”

“大夫說,只是傷的表面,塗了藥膏,很快就會好的,”面對蘭姨娘的責備,瑾萱吐吐舌頭,有些心虛了。

“很快有多快?”蘭姨娘一反往日的溫柔,不依不饒的惱怒道:“你就要成親了,若是留下疤痕的話,到時候被雲王看到,你該怎麼辦唷!”一想到這些,她的心情就更壞了。

琴姨娘跟蘭姨娘如今都算跟着瑾萱,三人是捆綁在一起的。可是,真正對瑾萱好的沒有芥蒂,沒有算計的,大概就是蘭姨娘了。

她一心只希望大小姐好,沒有任何的想象跟算計,所以纔會說出那麼多責罵的話來,因爲她是真的心疼了。

感受到蘭姨娘的關切,瑾萱的心暖暖的,失了母親的她,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發自內心的責備了,所以她嘴角始終掛着甜甜的笑容。

給瑾萱上好了藥,大家聊了幾句,然後各自散了。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玉嬤嬤望着大小姐受傷的手臂,眼眶紅紅的,哽咽說:“大小姐是何苦呢?她的名聲好不好,跟大小姐又有多少的牽扯……大小姐都快成親了,這事,該戰王府負責纔是,何苦連累你受傷呢!?”

她從一開始就有一肚子的不滿跟心疼,可是因着琴姨娘跟蘭姨娘在,她不好說……這會兒等她們都走了,纔開始新一輪的轟炸。

眉頭輕輕一跳,見所有人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瑾萱就左正了身子,望着一臉心疼的嬤嬤,笑的頗有深意的說:“嬤嬤,你說林婉清最想得到的,是什麼?”

“額!”滿臉的怒氣被她這麼一問,立刻消失了。“她想什麼,她想的就是大小姐的身份,好以後嫁個好人家,最好是跟夫人一樣,爲正室,免得受人欺負,被人看不起,”看多了人心,對於林婉清那點小伎倆,她還是猜測的出的。

“那就是了,”瑾萱靠在軟榻上,把自己受傷的手放在了前面,小心翼翼的避開,免得碰到了。“這一次,不管是誰的錯,林婉清畢竟跟林若巖在一起一個晚上,不清不白的事,有多少張嘴都說不清……這又在戰王府裡出的事,你說這樣一來,林婉清的結果會怎麼樣?”

她老早就把事情算計好了,拼命相救,爲的是避開那些猜測,讓人沒有心力注意自己。

玉嬤嬤一聽,雙眼一亮,立刻驚喜的道:“大小姐的意思是……林婉清會嫁給林若巖,而且……還不是正室?”若真的是那樣,那林婉清怎麼能接受的了,汪氏不是要氣瘋嗎?

這汪氏一直寶貝着她那嬌滴滴的女兒,恨不得把她嫁給皇子呢。這出了這樣的事,她哪裡還能承受的住呢?

“這無媒無親的,兩人孤男寡女,林家,能讓她進門就已經看在父親的面上了,那裡還能讓她佔着正室的名分……,”瑾萱幽幽的解釋着,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又笑道:“仙兒郡主可是對林公子另眼相看的很,呵呵,這若是兩人都嫁給了林若巖,就有好戲看了!”

之前,兩人不是挺好的,說說笑笑,跟親姐妹似的,這若是嫁給同一個男人,會怎麼樣呢?

她,有些期待了。

司畫一聽,眼裡閃過一絲光芒。

雲王府。

“王爺,”司畫跪在冷雲熙的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冷雲熙的手一直在敲着桌面,冷着臉,一言不發……這樣的表情在他們的面前,是很不正常的。

在他們面前,病弱的雲王一直是嬉皮笑臉,腹黑而張狂的,這樣生氣的樣子,讓冷剎跟司畫都膽戰心驚的。

“讓你保護好王妃,你竟然讓她受傷了?”當他知道唐瑾萱爲了救林婉清而受傷的時候,心跳聲差點就停了,恨不得立刻衝進唐府,宰了那個惹事的林婉清。

“是屬下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知道害得唐瑾萱受傷後,司畫就知道自己會面臨這些……昨夜因爲照顧唐瑾萱一夜,所以今日不用她守着,她才進了雲王府請罪的。

“王爺,這不能怪暗四,”這唐瑾萱,就是個紅顏禍水,弄的王爺都跟變了個人似的,讓人看的怪怪的。冷剎在心裡腹誹着,立刻出聲爲司畫求情着:“王妃突然衝出去,司畫就算在旁邊也攔不住,更何況,這是王妃憂心的安排,要是被司畫攔下來的話,反倒不對勁了。”

“王妃此刻的傷勢怎麼樣了?”壓下了心裡的怒氣,他冷着臉問道。

“大夫查過了,說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心裡微微鬆口氣,司畫低聲回稟着。

“冷剎,拿王府裡的白玉膏來,讓暗四帶回去,”冷雲熙冷聲吩咐道。

“是,”冷剎一聽,立刻去拿來,連一刻都不敢耽擱。

“王爺,”司畫見他的怒氣好像消散了許多,就大着膽子說道:“王妃曾經說過,若是林婉清嫁給林若巖爲妾,能成爲正妻的是仙兒郡主的話,那最好!”今日的事情,都是王爺安排的,可惜少算了王妃受傷的事。

冷雲熙一聽,黑眸裡閃過一絲光亮,隨後,揮揮手,讓司畫下去。

發生的事情,想要抹掉的話,那是不可能的。發生在戰王府裡的事,很快,就在京城傳遍了,也引來了老夫人跟唐廷玉的關切。

汪氏紅着眼眶說了一遍事情發生的經過,哽咽說:“這清兒受了委屈不說,萱兒還爲了救清兒,這手都受了傷,這成親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可怎麼辦啊!?”

她一副關切瑾萱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瑾萱的親孃呢,可實際上,她的意思是瑾萱沒有照顧好林婉清,才害得她出了這樣的事。

瑾萱跟林婉清因爲受傷,都坐在那裡,當她聽到汪氏說這樣一番話的時候,只是微微低頭收斂了閃過的光芒,一言不發,等着唐廷玉跟老夫人發話。

“萱兒的傷只在手臂上,幾天之後也就好了,倒是清兒……,”這樣的事情,唐廷玉一個大男人畢竟不好插手,開口的,自然是老夫人了。“這如論事情怎麼起的,清兒跟林公子共處一室的事是忽略不了,這事現在傳的滿大街都是,不如,去請了戰王妃,由她當個媒人,讓清兒嫁給林公子好了,”

這不嫁給林若巖,林婉清這輩子還能嫁給誰呢?

這定了親,成了親,無論什麼謠言,總會不攻自破的。

請戰王妃當媒人,是因爲這件事出自戰王府,她總要出面解決的,不是嗎?

汪氏跟林婉清一聽,立刻驚喜的對視了一眼,眼裡的喜悅都掩飾不住了。

林婉清一直覺得自己這樣了,嫁給林若巖已經無妄了,心裡正傷心不已呢,沒想到老夫人會提這樣的事,弄的她喜不自禁,快要笑出聲了。

唐瑾萱:親們,給月票不,不給月票,我不嫁了。

冷雲熙:誰敢不給月票,暗一……暗一百,把所有人給我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