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鴻門宴(三)

徐子歸一語雙關,語氣太過意味深長,衆人不由都在細細琢磨起這句話的意思來。

季明月派了身邊的丫鬟來伺候徐子歸,這會兒派來伺候徐子歸的丫鬟爬了魏王世子的牀,而徐子歸卻還是被自己的丫鬟所找到……這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在場的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又有幾個沒經歷過後院之中的鬥爭?估計有些現在還在與府中的小妾庶姐妹或嫡姐妹們爭鬥着吧。季明月的這些小把戲可能在蜀地那樣的偏遠地方可以糊弄糊弄人,可到了京城中在這些做多了後院鬥爭的夫人姑娘面前便是小巫見大巫了

季明月沒跟徐子歸交過手,着實不知道徐子歸不太喜歡按套路出牌,逐沒想到徐子歸會這般不知好歹的說出那樣的話且還能如此坦然自若巧笑嫣然的看着自己,彷彿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會引起軒然大波一樣。

季明月看着站在自己對面巧笑嫣然的徐子歸,季明月都有些摸不清楚徐子歸說出那句話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琢磨不清徐子歸的心思,季明月只好裝作聽不懂徐子歸話中意思一般,依舊一臉擔憂的看着徐子歸,還略帶些傷心的表情看着徐子歸說道

“瞧妹妹這話說的,你消失這麼長時間不見,姐姐如何不擔心”

這話說的聽在衆人耳中倒像是徐子歸故意甩開碧思自己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徐子歸心裡冷笑,面上卻是表現出委屈的樣子來看着跪在地上的碧思,低頭垂淚:“妹妹該在找不見碧思姑娘時站在原地不動,不應該四處亂走的找回去的路的。惹得姐姐擔憂倒是妹妹的不是了”

徐子歸這話說的也很微妙。碧思是季明月派去伺候徐子歸的,怎麼會在走到半路時徐子歸就找不見碧思了呢?衆人看看跪在地上的碧思,想想剛剛碧思與季然衣衫不整的從書房出來,都在猜測是不是碧思在利用這次機會將徐子歸甩開可好爬上魏王世子的牀

如今不管衆人怎麼想,不管是季明月刻意安排了碧思讓碧思將徐子歸帶到季然的書房結果反被徐子歸將局面反轉還是碧思利用送徐子歸去休息的機會企圖爬上季然的牀爭一爭地位。前者是明月公主的人品問題,後者是臨海長公主的管家問題,這兩種猜測都是對魏王一家不利的。

自己生的女兒是個什麼德行臨海長公主還是知道的。這會子見季明月與以往比起來着實反常,心裡早就有了計較。只若是再讓徐子歸這般說下去,這幾日臨海長公主刻意經營出來的名聲也就該被毀的差不多了。臨海長公主心裡暗急,狠狠的剮了季明月一眼。滿臉堆笑的上前拉着徐子歸的手笑道

“明月這孩子也是擔心你出什麼事,然哥兒的那句話也是一時心急亂說的,你這孩子倒是當了真,還好現下你沒什麼事。”

臨海長公主這幾句話下來,倒是將她的兩個孩子全都摘了乾淨。把徐子歸說的像是那不懂事的似的,徐子歸聽在耳裡,心裡冷笑,眼裡快速閃過一絲諷刺,意有所指的說道

“是雲錦的不是了,魏王世子只是頑笑話雲錦卻爲了名聲出聲否認着實不該”

說着,還微垂下眼眸,似是很委曲求全的模樣,看的衆人心裡紛紛都在替徐子歸打抱不平,想着臨海長公主着實太仗勢欺人了些。明明就是魏王世子險些毀了人家小姑娘的清白,結果你們不但不道歉,還反而說人家不懂事,要人家來給你認錯道歉,着實是太仗勢欺人了些

臨海長公主也沒想到徐子歸這般軟硬不吃,不由黑了臉色,面色不悅道

“你這孩子,怎麼這般不知好歹!”

徐子歸怒急反笑,眼角微挑,左右臨海長公主這句話一出便已經坐實了她仗勢欺人的行爲。徐子歸也不說什麼。不論臨海長公主說什麼,徐子歸都微微笑着照單全收

“雲錦不知好歹還請公主教導”

徐子歸這句話聽在衆人耳朵裡真真是諷刺至極,這裡邊最不知好歹的是誰,估計臨海長公主心裡門兒清。徐子歸這般說倒像是給了臨海長公主一個重重地耳光一般了。只是徐子歸垂着腦袋,看上去確確實實像是在認錯一般,只是不知爲何,儘管徐子歸姿態已經做的如此卑微,卻仍舊能從她身上看的見一種並不討人厭的驕傲與高貴,仿若她的驕傲她的高貴全都是與生俱來的

臨海長公主這會子像是一圈捶到了棉花上一般無力。有氣沒處撒,怒瞪着徐子歸不知該說什麼。

索性季明月還有些理智,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把徐子歸得罪狠了,也不能因爲這件事讓他們在府中在上京城中失了名聲,逐笑着拉了徐子歸的手打圓場

“妹妹別誤會,我娘也是因爲剛剛找不見你着急才這般的,妹妹別介意”

左右季明月母女說話說來說去都是往徐子歸頭上扣上一頂“不懂事”的帽子纔算滿意。

徐子歸垂着眼眸,眼裡閃過諷刺這對母女還真以爲上京城中的人跟蜀地的人一般好騙的麼?幾句話就能把人騙到也真是太侮辱人家的智商!若是徐子歸依舊不依不饒的,怕是纔會給人留一個不懂事的印象吧。可若是她就此打住,委曲求全的說順着季明月的話將這件事圓了過去,那便就坐實了臨海長公主一家仗勢欺人欺負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可見其一家的品性到底如何了。

這次臨海長公主宴請,雖是將請帖遞的是整個威國公府,只徐子瑜早就從莫子淵哪兒知道了魏王一家的野心,本是想着全家都不去的,卻又覺得人家好歹是皇上一母同胞的長公主,又是將請帖遞到府中來的,若是都推辭了便有些刻意的疏遠了,逐與秦氏及徐老太君商量了商量後決定,由長嫂裴嫣然帶着徐家的三位姑娘來長公主府,秦氏與徐老太君爲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看出她們是不願去長公主府,逐一大早便備了馬車去了正元寺。

誰知今兒早上來時。徐子若突然鬧起肚子來,徐子歸權衡了一下後,便過果斷快速的做出決定,讓裴嫣然留在府中照顧徐子若。她則帶着徐子云來長公主府上應邀,也算是全了他們威國公府的面子。

府中沒有長輩,裴嫣然思考良久後也只得點頭同意,萬般囑咐了徐子歸萬事小心後,便送着她們二人上了馬車。

徐子歸出事徐子云不摻一腳便算是好的。又怎麼會幫着徐子歸說話。如此,便纔有了徐子歸一人獨擋的局面。

這種場合沒有主子問話,奴婢是不能說話的,況臨海長公主又是在氣頭上,紫黛幾人更是不敢往槍口上撞的。紫黛只好在徐子歸一旁乾着急,生怕徐子歸一時氣不過又拿話堵了季明月。

所幸徐子歸不是那等魯莽之人,且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硬撐一口氣的時候,逐也笑着拉了季明月的手說道

“姐姐說笑了,長公主替雲錦擔心雲錦若是再介意,豈不是不知好歹?”

說着。微微對臨海長公主福禮說道:“今兒給長公主府上添了麻煩是雲錦的不對了,今兒家母不在,改日定請家母前來替雲錦給長公主道歉”

臨海長公主雖是覺得剛剛被徐子歸薄了臉面心中雖氣,卻也清楚現在還不是得罪徐子歸的時候,威國公手握重權,是魏王成就大業還需拉攏的人物。這個時候既然徐子歸給出了臺階,臨海長公主自然也會順着臺階下的

“這孩子,說什麼道歉不道歉的話,本宮也是擔心你,這會子見你無事便好……時間不早了。想是大家都累了一天,回府還有許多事做,本宮就不虛留你們了”

徐子歸的事兒解決了,臨海長公主便開始變相逐客了。家醜不可外揚。季然與碧思的事兒臨海長公主自然不願意讓衆人留下看熱鬧的。

季然與碧思大概什麼事,碧思會是個什麼結局,大家都是心裡門兒清,自然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況且如臨海長公主所說,她們累了一天,回府還有許多事兒做。自然沒閒情去管別人家的閒事。今兒看到的,也只會當做飯後消遣時的話題談論上一陣子而已,自然不會將這些放在心上。

逐臨海長公主此話一出,衆人便紛紛福禮告辭。臨海長公主一直將徐子歸送出二門外,又一再囑咐着徐子歸再來陪她,直到徐子歸點頭說好纔將徐子歸送上馬車。

“姑娘也真是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柳綠一面給徐子歸後邊整理着迎枕讓徐子歸靠上去,一面絮絮叨叨:“若是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我心裡有數的”徐子歸點頭,笑道:“說了一路了,也不嫌煩,將來誰娶了你定是要被你嘮叨怕了的”

“姑娘又打趣奴婢”

柳綠嗔瞪了徐子歸一眼,跺了跺腳臉紅的跑了出去。徐子歸見柳綠反應這麼大,倒是挑眉對紫黛幾個調侃道

“這倒是齊了,今兒個這蹄子的反應着實大了些”

誰知紫黛卻是與柳綠一條心,嗔瞪了徐子歸一眼說道:“姑娘真真是童心未泯,今兒個萬一一個不小心就被歹人毀了名聲,你……”

“好了好了……”不等紫黛說完,徐子歸就裝作受不了的樣子笑着打斷:“你們真真是囉嗦”

說完,又笑道:“你們說,今兒個過去之後,明月公主會不會就恨毒了我吧”

且不說碧思今兒個在大庭廣衆之下出了這樣的醜事,就說在臨海長公主眼中,早就認定了碧思是整日想着爬爺們牀的那等子不要臉的賤蹄子。看來這次碧思是凶多吉少了。

碧思是季明月的左膀右臂,一直爲季明月所重用。若是徐子歸只是壞了季明月的計劃便也罷了,偏偏徐子歸不但躲過了一劫,還設計將碧思算計了進去,硬生生的給季明月卸去了臂膀,季明月豈會不恨徐子歸?

藍香則是一面替徐子歸整理着衣物一面無奈看了徐子歸一眼:“姑娘也真是,與明月公主樹敵”

徐子歸併不是愛與人爲敵的人,只是自季明月進京開始便早已註定了徐子歸與季明月兩個人的敵對關係。徐子歸不可能將莫子淵讓給季明月,便也就說明了兩人的敵對關係是不可能修復的了。既然修復不了,那又何必委屈自己去與自己不喜歡的人笑臉?且對敵人的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還不如趁機卸季明月一條臂膀

逐徐子歸無所謂笑道:“左右都已經是敵人了,也不是今兒個形成的”

“話雖如此說,可人家畢竟是公主……”

季明月再不濟現在也是皇上親封的明月公主,且還是真正的皇親國戚。而徐子歸只是一個國公之女,機緣巧合下才被皇上封了郡主。身份上就矮了一大截,又怎麼能與季明月爭鬥呢?

“見機行事吧,”徐子歸嘆氣:“船到橋頭自然直……四皇子是後日將邵清媛納進門吧?”

紫黛皺眉,略微思索後點點頭說道:“許是吧……奴婢聽說這幾日右相府四處貼着喜字呢”

徐子歸冷笑:“不過一個側妃,右相府能喜到哪裡去……邵清媛的嫁衣是石榴紅的,還是水紅的?”

即便皇子側妃是要上玉蝶的,可算過來也終究是個妾,妾是不能穿正紅的,逐妾被擡進門時爲了表現出新嫁娘的喜悅來,都會身着一身桃紅。側妃又比侍妾位份高些,逐可以穿水紅或石榴紅等接近正紅的顏色

紫黛笑道:“許是石榴紅吧……石榴紅更接近正紅一些”

徐子歸卻是沉思:“……你們說我是給徐子云一個侍妾的位份,還是側妃的位份?”

紫黛無奈搖頭,一面給徐子歸卸下頭面,一面說道:“姑娘怎麼偏偏喜歡引狼入室,明知二姑娘意圖不軌還……”

徐子歸卻是擡手着打斷,笑的意味深長:“我自有打算,徐子云的錯誤信息也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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