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聽說,尉遲郡主和二皇子從小就是在一起的,怎麼都這麼大了才成婚?”尚閔爵開口問了一句,似乎是有些不解,想讓眼前兩個人給自己解惑的樣子,但是尉遲疏知道,這人不過是在試探自己罷了。
“小的時候身子不好,父王想着二皇子是個好人,不能娶了我這樣一個不能視物的,所以鳳卿雖然早就已經求娶,但是父王一直不曾同意。”
尉遲疏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開口說了一句,似乎是想告訴眼前的人原因,只是這瞎說亂造的一個理由,也讓尉遲疏自己有些覺得奇怪,卻也是說不得什麼的。
“原來是因爲這樣,沒有想到尉遲郡主竟然這樣爲二皇子着想,當真是用情至深啊!”尚閔爵冷笑着開口說了一句,只是這口氣中的嘲諷之意不用仔細聽就能聽得出來,讓尉遲疏忍不住蹙眉,尚閔爵這是爲什麼?
“不知現在二皇子和尉遲郡主住在哪裡?”尚閔爵再一次開口,看着尉遲疏,只是好在這人看不見,看見的話,只怕此刻也是慌張的。
“自然是住在驛館的。”慕風搶在了尉遲疏之前回答,大概是怕尉遲疏說錯了話,或者擔心尚閔爵從尉遲疏的話語當中聽出來什麼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這驛館雖然好,但是終究不是家裡,不如兩位就住在這穆相府把!”尚閔爵輕笑了一聲,對着眼前人開口說了一句,就要看着尉遲疏的反應。
“還是不必了,我們本來就是來做客的,若是打擾了穆相只怕不好。”慕風開口回答了一句,臉色越發難看了,尚閔爵難道真的看出來眼前這人就是穆傾顏了?
“不會,老臣這裡總是冷清,老太太平日也想小女想的緊,若是二皇子和皇子妃願意留下來的話,老臣感激不盡。”穆少恭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竟然直接開口打斷了尚閔爵又要說的話。
尚閔爵看了穆少恭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讚許,大概是因爲穆少恭這話說的正是時候吧?
其實穆少恭並沒有多想,也沒有要幫尚閔爵說話的意思,而是看到尉遲疏就想到了穆傾顏,捨不得這人離去罷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和二殿下打擾兩日好了,只是穆相到時候不要煩。”也不知尉遲疏是不懂尚閔爵的用意,還是因爲心中思念家中的人,纔會說了這樣一句話,竟然答應了要留下來。
慕風在想說什麼拒絕的話,已經來不及了,正能陪着尉遲疏留了下來,這眼神中看起來充滿了無奈的神情。
“如此甚好,那不如就讓尉遲郡主去見見老太太吧,老太太年事已高,身子不好若是過來的話,可能會多有不便。”尚閔爵點點頭,對着兩人說話,神情中對着慕風充滿了威脅。
尉遲疏此刻看不見,若是能看見就知道這兩人的眼神是針鋒相對的,看起來就像是要打起來了的樣子。
尉遲疏點點頭,跟着穆相過去,慕風和尚閔爵自然留了下來,不會跟着尉遲疏一同去,想着這兩個人應該有不少的話要說吧?
“閔王,疏兒不是穆傾顏,您最好不要認錯人了了。”慕風果然開口警告了一聲眼前的人,也是因爲自己心裡害怕吧,慕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要看到尚閔爵就覺得很有危機感,似乎這個在自己身
邊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一樣。
“本王當然知道尉遲郡主不是傾顏,怎麼二皇子是因爲尉遲郡主和傾顏長得相似,才娶了這人的麼?”尚閔爵神情囂張,好似聽不懂眼前人在說什麼一樣開口說了一句。
“你……”慕風自然知道這人是在裝糊塗,頓時就要發怒,但是慕風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發怒,只會讓尚閔爵更加確定尉遲疏的身份。
慕風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回來尚閔爵這麼快就可以猜到尉遲疏的身份,尚閔爵不會不知道這世間長得相似的人有很多,可是他只是憑着尉遲疏的一舉一動就可以猜到這人的身份,慕風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尚閔爵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慕風病沒有注意到,大概是因爲失神的緣故吧,而尉遲疏一直都在老太太的壽安堂,跟老太太說話的時候,能感覺到老太太氣息不穩,感受着老太太握着自己的手也是發抖的,尉遲疏心疼,卻也不能說什麼。
“老太太總是要注意身子的,若是當真出事了,穆小姐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啊!”尉遲疏擔憂的說了一句,說了半日了,只有對穆家的關心,纔是真話,尉遲疏就覺得自己一陣輕鬆,但是這心口還是好想壓着一塊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
“這個臭丫頭若是心疼我這個老婆子,怎麼也不會這樣小小的年紀就早早的去了!”老太太開口說着,這話語雖然是怪罪,但是尉遲疏還是可以從這口氣重聽到老太太對自己的心疼,老太太是捨不得她的。
“尉遲郡主和大丫頭長得像,老婆子活不了幾年了,如今也是過得一日算一日,更不知日後還能不能見到郡主了,這裡有個老婆子給顏兒準備的東西,不知道郡主能否收下?”
老太太似乎忽然之間想起了什麼一樣,對着眼前的尉遲疏開口,也知道眼前這姑娘是看不到的,更是疼惜,就好像是對穆傾顏是一樣的。
尉遲疏知道,在這穆相府裡面,只有老太太一個人不會懷疑自己的身份,因爲所有的小輩兒老太太都是心疼的,讓尉遲疏難過,自己明明還活着,卻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要讓這些人爲自己傷心,當真是不孝的。
“好……”良久之後,尉遲疏這才聲音哽咽的說了一句,似乎是難過的緣故吧,這眼淚就已經浸透了白紗,看着也是讓人心疼的。
“郡主可不要哭,這眼睛總有好的那一日。”老太太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在尉遲疏的臉上擦了擦,摸着尉遲疏眼睛上的紗布,開口說了一句,似乎是要勸解眼前的人一樣。
“無事的,老太太不必擔心,這眼睛好或者不好,我都是不在意的。”尉遲疏急忙搖頭,跟老太太說着,儘量不讓老太太爲自己擔心和難過。
“哪裡能不在意,從小就不曾看到過什麼東西,這感覺不好,老婆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也是懂得的,我會每日都爲郡主拜佛的,佛祖慈悲,總有一日會讓郡主這眼睛好起來的。”
老太太輕笑着,就覺得眼前這女孩懂事,雖然時候是郡主可是和穆傾顏一樣,一點架子都沒有,看起來是個仁善的。
“好——”尉遲疏愣了愣,最後點了點頭。
感覺到自己手腕上是一陣冰涼,尉遲疏伸手摸了摸,似乎
一個玉鐲子,但是因爲看不到,就不知道是長什麼樣子的,但是尉遲疏想着,既然是老太太給自己的,那就一定是好的,也沒有拒絕,若這東西原本就是應該給穆傾顏的,那她現在的身份收下了也沒有什麼錯處吧?
“老太太好生休息,我還要在這裡叨擾些日子,明日再來看老太太。”尉遲疏感受到了老太太的疲累,知道老太太是不想讓自己離去,所以一直都沒有說出來,自然主動說了出來。
“這可是真的?”老太太不敢相信的開口問了一句,似乎覺得這事情基本是不可能的。
“當然是真的,這段日子,我與殿下就要住在這裡了,到時候老太太可不要嫌我煩了。”尉遲疏輕笑了一聲,對着眼前的人說了一句之後,伸出了一隻手,讓一旁的丫鬟扶着自己。
這手上一陣溫熱,溫度剛剛好,讓她人都是一愣,摸着這手有些粗糙,不太像是一個女子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不想在老太太房裡問出來,最後還是說了一句:“走吧!”
出門走了老遠,至少在尉遲疏感覺是走了很遠了,原本應該越走越熱鬧的,但是尉遲疏聽着聲音,卻覺得這聲音越來越遠了,緊皺着眉頭,回過頭甩開了握着自己的這隻手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一旁男子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尉遲疏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個丫鬟了,卻不曾說話。
“你要帶我去哪裡,說!”尉遲疏見這人不肯開口,還是冷硬的說了一句,似乎是想讓這人害怕,只要這人害怕了,就總會說實話的。
但是此刻最害怕的,應當是尉遲疏自己,畢竟她是看不見的,若是這人正在準備刀子,要刺殺自己,她看不到也是不能躲開的。
“看來,你對本王的聲音很熟悉,但是這雙手,你還是不夠熟悉的。”一旁是尚閔爵的聲音,氣息有些不穩,好似是因爲什麼事情動容了的緣故。
“閔王?”尉遲疏皺了皺眉,循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只是這動作終究是無用的,不管怎麼看,尉遲疏都是看不到的。
“是我。”尚閔爵淡淡的說了一句,看着眼前的女人,吃力的尋找着他所在的方向,就是一陣心痛的。、
“閔王把我帶過來只怕不好,若是讓二殿下知道了,我這名聲可不用要了。”尉遲疏皺了皺眉,對着眼前的人開口說了一句,似乎是想警告這人,也是在裝糊塗。
“傾顏,你是當真不肯認我了?”尚閔爵難過,對着眼前的人,低沉的聲音問了一句,此刻已經肯定了眼前的人呢就是穆傾顏,想讓這人承認。
“閔王,我知道自己和穆小姐長得相似,但是我也說過了,我不是穆小姐,請閔王自重。”尉遲疏皺了皺眉,心中也是一陣酸楚,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自己這樣的心情呢,明明是認識的,可是就是不能說出來,什麼都不能說。
“看來,你當真是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了,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肯認我?”尚閔爵緊皺着眉頭,伸手抓住了眼前人的肩膀,一字一句的問道。
“閔王,我真的不是穆小姐!”尉遲疏皺眉,開口說了一句,似乎是在爲自己辯解吧,但是尉遲疏也知道,尚閔爵認準的事情,一般是很難改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