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張嘴,知道的這樣多,說的也這樣多,若是有一日叫人給聽到了,活生生撕爛了,到時候看你要如何。”綠檀跟在後面,聽到青蘭這話,眼神中就是一陣不滿。
想想也是了,這樣的時候說這樣的話,原本就是給穆傾顏找麻煩的,若是讓人覺得穆傾顏是恃寵而驕,最後不知道要招惹到什麼樣的禍事了,如今皇宮中,可不是個安生的地方。
“好了,都不要說了,不過青蘭你記住了,日後這樣的話,總是不能隨便說的,讓人聽到了,我當真是死無葬身之地。”穆傾顏笑吟吟的,果然如今聰明些若是真說要用起來的,也就是了綠檀了,若是讓她找別人的話,她還真的信不着,光說青蘭這個心直口快的性格,就讓她有些無可奈何。
“夫人,這宮裡面誰不知道您是陛下的髮妻,如今更是有陛下的嫡長子,這話說了有什麼的。”青蘭不懂,有必要活的這麼小心翼翼的麼,分明沒有那麼嚴重,不過就是一句話罷了。
“你覺得沒有什麼的,但是在旁人聽了,這話是誅心的,你傷了人家的心,人家怎麼會不來報復你,報復你一個小丫頭沒有什麼意思,可是你可瞧好了,這是咱們夫人,是相府小姐,更是如今的衛國夫人,最後遭殃的可不就是咱們小姐了。”
綠檀好似看着白癡一樣看着眼前的青蘭,這人這樣的性格,在宮中要如何長久,若是那一日不小心只怕就真的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了。
“青蘭,你要知道隔牆有耳的道理,過去在王府,在相府,總有我能控制的時候,但是在這宮裡面,這是天子腳下,你坐了什麼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就算是陛下不相信,但是按照律法有的時候,你還是要被懲處的。”
穆傾顏看的出來,綠檀只怕是說不動她了,只好自己開口,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這眼神中滿是無奈的神色,更是憂心忡忡,這一世這麼多的事情,她都熬過來了,她不能讓這些跟在她身邊的人,再出任何的事情,傷害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奴婢知道了……”青蘭原本還想要反駁,只是被穆傾顏這麼一說,再也不好開口了,有些委屈的看着穆傾顏點了點頭。
其實穆傾顏知道,這個丫頭是給自己鳴不平,可是總不能讓這丫頭最後因爲心直口快吃虧,總是要告誡一聲的,若是當真不聽的話,穆傾顏就只能步步小心了。
宗廟不過就是一些繁文縟節,大概的就是要在宗廟行三叩九拜之禮,畢竟這裡供奉着的,都是大曆歷任帝后,這是應該有的禮數。
一天下來之後,穆傾顏都覺得自己的腳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太累了,幾乎是躺在牀上就再也不想動了,根本就後悔今天跟着去了,是不是不去就好了。
想到自己今天一天搶了仁笑公主的風頭,睡意全無,這人一看就不是個好像與的,今日過後他們兩人必然就是對頭了,但是不知道這仁笑公主爲了對付她到底都會做些什麼。
鳳藻宮裡面,一片大喜的紅色,四處都是一片沉靜,明明滿是宮人的宮室,此刻卻好像沒有一個人在這裡的樣子,其實不過是因爲皇上和皇后都在,他們怕打擾到這兩人,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罷了,如今只是站在外面。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看到尚閔
爵的身影,仁笑忙給他俯身行禮,身上的喜服還沒有換下去,臉上的妝容也還在,帶着淺淡的笑意,嬌豔欲滴的模樣。
“起來吧!”尚閔爵皺了皺眉,雖然不喜歡,但是終究如今已經是自己的皇后,只要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尚閔爵是不會把這個人怎麼樣的,無非就當宮裡面多養了一個人,這樣的事情,過去的大曆後宮也不是沒有過,尚閔爵知道應該怎麼做。
“多謝陛下。”仁笑點頭,這才直起身子來,眼神中滿是笑容,這笑容中充滿了曖昧的神色,滿是紅光的宮室裡面因爲這笑容,氣氛變得更加的帶有春色。
尚閔爵只是坐在牀榻上,怔想着自己要如何開口,只是看到仁笑,尚閔爵總是能想到穆傾顏,想到穆傾顏爲自己做過的所有的事情,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的妻子,都只能是穆傾顏一人。
“臣妾爲陛下更衣吧! ”安靜良久,仁笑終於開口,從位置上起身,朝着尚閔爵就走了過來,在仁笑看來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尚閔爵是她的夫君,他們兩人同牀共寢是理所應當的。
“不必了,朕今夜不會宿在這裡。”尚閔爵皺皺眉,這才明白,有些話自己不說是不行的,如今只好開口了,說話間眼神中滿是不悅的神色,卻帶着隱忍,他不願在這個時候跟仁笑動怒。
“陛下此話何意?”仁笑以爲自己聽錯了,看着眼前人開口詫異的問了一句,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是真的,今日是他們兩人的新婚之夜,尚閔爵居然說自己不會宿在這裡?
“娶你雖非我願,但是你現在已經是大曆的皇后,該給你的朕一定不會少,但是不該你要的,朕也一樣不會給。”尚閔爵嘆息了一聲,有些事情還是要時候清楚的,就好似現在他沒有說出來,這仁笑公主,就以爲他這話只是說說罷了。
“不知道陛下口中所謂不該給臣妾的,是什麼,該給臣妾的又是什麼?”仁笑望着眼前的尚閔爵,開口問了一句,這眼神中滿是怒氣的神色,她隱約間能猜到尚閔爵要說什麼,只是她不大敢相信,自己想到的,是真的。
“你該要的,作爲皇后,錦衣玉食富貴榮華,朕都會給你,但是不要妄圖你我之間會有任何感情,從今往後,這鳳藻宮便是你一個人的寢宮,無事朕不會過來。”
在尚閔爵看來,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就要看這人願不願意明白他的意思了,說話的口氣淡然冰冷,似乎原本他就是這樣,看不曾對任何人有過另外一面,當然不包括穆傾顏。
“陛下,你我是夫妻,陛下若是不來臣妾這裡,那還算是什麼夫妻?”仁笑忍不住開口質問了一句,眼神中滿是憤怒的顏色,她再也忍不住了,尚閔爵是來給她下最後通牒的不成。
“因爲本身不是朕要娶你,是你父親,還有你,執意要來到大曆皇宮,作爲朕的皇后,朕給了你選擇的機會,但是你不曾要,這就是你咎由自取。”
尚閔爵冷聲,望着眼前人厲聲回答了一句,說話時候這眼神中滿是告誡的神色,似乎是在告訴這人不要繼續糾纏下去的樣子,畢竟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但是若不是陛下當初需要我父王幫忙,怎麼會讓我父皇有這樣威脅陛下的機會,說到底這一切都是陛下的錯,難道陛下就不應
該承擔後果嗎?”
要說仁笑公主膽子當真不小,要知道在大曆敢對陛下這樣說話,就算這人是公主,最後也兒會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仁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或者說這人打心眼裡就不相信,尚閔爵敢把她怎麼樣。
“是,朕已經承擔了結果,那就說是讓你這個女子,成爲了朕的皇后,而朕真心所愛的女子,只能在你之下。”尚閔爵轉過頭,鐵青的臉色望着眼前這人冷冷的說了這一句,這神色中滿是痛恨,痛恨當初自己爲何沒有想到其他的辦法,爲什麼答應了匈奴那樣的一個要求,最後讓自己騎虎難下。
“陛下如此,難道就不怕我告訴父王嗎?”仁笑愣了愣,尚閔爵說的沒錯,若是一個男子把一個女子放在心上,這人就不是唯一的妻子,大概就是他最愧對女子的事情了,也難怪尚閔爵如今會震怒。
“你可以告,但是現在已經這個時候了,你似乎後悔也來不及了,你父皇更是如此,匈奴咎由自取到了今日地步, 你和你父王都怪不得任何人。”
尚閔爵冷笑點點頭,他不在意,他恨不得現在匈奴做點事很忙錯事,最後讓他有了能夠起兵的機會,在他看來現在他什麼都不怕,只是缺少一個眉目,若是不能有一個合適的藉口的話,不要說朝臣,就連穆傾顏都不會同意起兵。
“呵……是啊,後悔也來不及了,陛下說的是,一切都是匈奴咎由自取,臣妾會遵守陛下的意思的。”仁笑公主原本還要發怒,但是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再多說什麼,對着尚閔爵點了點頭,這一聲之後回身到牀前,似乎不想看着尚閔爵離去的樣子。
尚閔爵看着這人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心裡面是個什麼感覺,準確的說他不知道這人心裡面在想什麼,仁笑剛剛還是一副要說出個結果來的樣子,但是現在怎麼看起來似乎不想說了?
他不理會,既然這樣,倒也是個好事,轉身離去,不再去過問這人如何。
“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爲何陛下未曾宿在皇后娘娘這裡?” 跟着仁笑陪嫁來的丫鬟琉璃看到尚閔爵離開之後忙就進門問了一句,滿是擔憂的模樣,就擔心是不是他們公主太過刁蠻任性,最後招惹了尚閔爵。
“沒事,下去吧!”仁笑咬着牙,看着尚閔爵離去的方向,如今已經看不到這人的身影了,陰毒的眼神中似乎是恨意,只是這恨意是對誰,沒人知道。
“可是……”琉璃還要說什麼,但是最終沒能開口,被這人給打斷了。
“叫你下去你就下去,陛下不留在這裡難道要我拿一根繩子綁在這裡麼,滾下去,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許過來。”仁笑再也沒有了耐心,對着琉璃厲聲呵斥了一句之後,就已經回過身朝着銅鏡的方向走了過去。
銅鏡裡面女子的臉色此刻已經是蒼白的,她相信不管穆傾顏願不願意,只要尚閔爵能夠妥協她就能夠讓這人對自己動心,如今她已經是尚閔爵的妻子,一切不過都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她只需要想辦法,等到那麼一個時機的到來就可以了。
“夫人,咱們休息吧,鳳藻宮已經熄燈了。”這會兒還沒有人知道尚閔爵從鳳藻宮出來的事情,穆傾顏看着搖籃裡面熟睡的念安,緊蹙着眉頭,心中不知道有多少的酸楚,終究還是踏上了這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