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尚閔爵一愣,被穆傾顏忽然的聲音嚇了一跳。
“這是個上坡啊!所以我們從東出來的時候,肯定是雪比較厚的啊!”穆傾顏指着他們走過來的方向對尚閔爵說道。
尚閔爵循着穆傾顏手指着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他們原本走過來的地方,現在看着已經在他們的眼下,這下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一路走來這麼吃力。
“我覺得這個上坡差不多了。”穆傾顏看着越來越淺的雪窩說道。
尚閔爵也是點了點頭,兩個人又往前走。
一直到大樹下面兩個人這才驚奇的發現,整個雪山上根本沒有能存活下來的植物,除了那些難得一見的藥材,只有這一棵大樹,非常粗,看樣子四五個男子都未必能夠抱住這棵大樹。
細看之下這大樹還有個樹洞,穆傾顏看了看大樹的周邊說道:“不是說千年人蔘都會在大樹旁邊嗎,怎麼看這裡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這大樹可能還有很多的埋在積雪裡面,想要找到千年人蔘,咱們倆可能要挖挖看了。”尚閔爵點頭,對穆傾顏說道。
穆傾顏這才恍然大悟,雖然他們踩在腳下的雪窩沒有多深,但是這雪山也已經有幾百年了,不知道有多少雪已經凍成了石頭一樣堅,硬或許他們要把這些東西挖開試試了。
只是說是這麼說,這些雪他們一路踩過來都沒事,兩個人想要徒手挖開,談何容易?
“或許也不一定非要挖開,或許讓它化開是不是也可以?”穆傾顏見尚閔爵神情聽衆,忽然穆傾顏靈機一動。
“化開?這裡天寒地凍,不可能暖和起來想要化開是不可能。”尚閔爵搖搖頭,早已否認了穆傾顏的想法。
可卻見穆傾顏從一旁搬了一堆雜草,和一旁已經乾枯的樹幹,把雜草埋在樹幹下面,又把旁邊剛落下的新雪掃了個乾淨,拿着火摺子就開始點火。
“你要用火把它們化開?這是不可能,這裡這麼大一片地方,不說這雪山有多大,光說咱們站着的這一片地方都是一望無際的。”尚閔爵急忙上前要阻止穆傾顏的動作,認爲穆傾顏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我們兩個雖然都有輕功,但是也不見得能在這冰天雪地裡面堅持多久,們實際上不需要把所有的地方都化開,只要把大樹周圍化開就可以了,我們還是有時間的,或許碰巧就找到了,而且我們也不會被凍死。”穆傾顏擡起頭,對着尚閔爵搖了搖頭,微笑着解釋。
穆傾顏一抹豁達的微笑讓尚閔爵一愣,忽然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阻止,穆傾顏所做的一起都是爲了自己的祖母,他又爲什麼要去阻止?
在尚閔爵愣神的時候,穆傾顏已經開始了,那一堆枯草和樹枝已經在她手上燃燒,旁邊的雪被火烤過都開始變成的流水。
另一邊,穆傾顏離開京城已經小半個月,殊不知京城已經暗潮洶涌,尚閔晨見自己的一大勁敵離開京城,更是在皇上面前邀功獻寵。
“右相啊!”這一日聖上叫來了穆少恭,此刻兩人一君一臣站在御書房裡面,皇上開口喚道。
“臣在。”穆少恭拱了拱手,對聖上開口。
“你可知朕今日叫你來,所爲何事?”聖上笑容中饒有深意的望着穆少恭,好像在說,不要裝糊塗。
“聖上,老臣不懂。”穆少恭見了聖上的樣子,急忙就跪倒在了地上,好像求饒,但實際上也是逃避。
聖上一挑眉,穆少恭的舉動他當然知道什麼意思。
“自古女大當嫁,你穆少恭的女兒有何不同?難道我皇家還配不上她了不成?”良久後兩人沒有聲音,聖上這才發怒了,指着穆少恭大怒道。
“聖上,小女年幼,還未到出嫁的年級。”穆少恭的身子又低了些,眼前的人是皇上,當今聖上,一句話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朕若是不知你長女年級會與你說這話?右相,你莫要恃寵而驕!”聖上一甩袖,顯然已經動了怒氣,這話其中不就是再說右相功高震主。
“皇上老臣年事已高,請求告老還鄉。”穆少恭見怎麼推辭都推辭不掉,再也沒有辦法,爲了保住穆傾顏這才無奈的開口。
穆家侍奉兩代帝皇,在朝中備受敬仰,右相穆少恭雖然只是宰相,但是幾乎與帝師無二,當今聖上的文師父就是穆少恭,他如今看着當今聖上如此爲難,怎麼會不心痛?
“不能嫁人,總能許配人家,不如就下旨,讓相府大小姐兩年後大選入宮吧!”聖上卻好像沒有聽到穆少恭的話一樣,說完轉身離開御書房,根本不管穆少恭還要說什麼。
穆少恭看着聖上離去的放心,嘆了聲氣,無情最是帝王家,他能說什麼?
一道聖旨下來,幾家歡喜幾家愁,多少人羨慕右相府大小姐還未入宮聖旨就已經送進了家門,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份,也有人憤恨這頭一份的恩寵,右相府一家更是在沉寂中,沒有半點聲音,旁人看來的恩寵,在他們看來是劫數。
聖上年方四十的年級,說是鼎盛之年,但是算起來都可以當穆傾顏的伯父了,穆傾顏不過十四歲,如果入宮,中宮有皇后,後宮有云貴妃,穆傾顏進去只有被吃的骨頭都不剩的份,若是遭奸人所害,穆家上下就不知如何了。
想到這裡穆少恭又是一聲嘆氣。
尚閔晨得知皇上的旨意之後,也是氣的不輕,一掌就拍在了桌案上。
“父皇老糊塗了?怎麼能這樣?”尚閔晨氣惱,瞪着眼睛問白福。
“殿下啊,這話可說不得啊!”白福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爲尚閔晨對着自己大喊,而是因爲尚閔晨在皇宮裡面大不敬。
“有什麼說不得……”
“殿下,貴妃娘娘宮裡來人,讓殿下過去一趟。”尚閔晨原本就要罵,外面進來了個公公,跟尚閔晨服了俯身說道。
尚閔晨一愣,原本準備連着進來的太監一起罵,自己一看是雲貴妃身邊的近身太監,尚閔晨這纔沒有開口,跟着去了後宮。
正殿裡面,雲貴妃正扶着自己的額頭,不是聽見來人報,都不知道尚閔晨已經過來了。
“兒臣給母妃請安。”尚閔晨一路上怒氣已經平息了不少,見雲貴妃此時臉色不好看,尚閔晨規規矩矩的給雲貴妃行禮道。
“你聽說你父皇的旨意了?”雲貴妃擡了擡眼,讓自己身邊的人下去,見人走光了,這纔對尚閔晨開口。
“聽說了。”尚閔晨原本又要發怒,但是看到白福離去以前,對着他搖了搖頭,說起來白福是個聰明人,從小就跟在尚閔晨身邊,是雲貴妃特
意挑出來的,說了誓死只能效忠尚閔晨,就連是雲貴妃自己也不行,這麼多年白福倒是給尚閔晨出了不少主意。
“你父皇當真的按捺不住,生怕旁人搶了這個穆傾顏,如今居然下了一道這樣的聖旨,這不是打本宮的臉是什麼!”見尚閔晨說聽說了,雲貴妃再也剋制不住了,一巴掌拍在小案上,對尚閔晨怒道。
“母妃,父皇或許只是衝動了。”尚閔晨皺眉,他有心說自己想娶穆傾顏,可是此時雲貴妃肯定已經因爲這件事遷怒了穆傾顏,他這個時候說合適嗎?尚閔晨拿不準。
“衝動?你父皇何曾衝動過?當年迎嬪如何受寵你可是忘了?若不是有着一張長得像慕容芷的臉,她那個身份如何爬上龍牀?如何又有了穆傾顏這個慕容芷的賤種,右相府嫡出小姐的身份,你可曾想過這樣的背景,若是讓她入宮,後宮可還會有本宮的立足之地?”雲貴妃見自己兒子語氣不急不慢,頓時生氣了,尚閔晨從來不是一個多有腦子和謀略的人,只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尚閔晨還是一副沒有準備的樣子,讓雲貴妃怒了。
“母妃,父皇要如何決斷不是兒子能左右的。”尚閔晨也生氣了,心想他要是能幫聖上做決定的話,還輪得着聖上下這個旨意嗎?那穆傾顏只怕早就是他三皇子宮的人了。
“你不是說你想娶她?怎麼現在倒是這麼平靜?”雲貴妃忽然望着尚閔晨,冷笑着問道。
“母妃,皇子成婚,要父皇下旨。”尚閔晨又拱了拱手,進殿大半天了,雲貴妃抓着他說了半天,還沒有讓他坐下。。
“虧你那樣小的年級便已經知了人事,你父皇雖然下了旨,但是也說的是兩年後,若是在這兩年之中,你和她生米煮成熟飯,你父親再喜歡穆傾顏,也不可能奪了自己兒子所愛之人。”雲貴妃冷笑着,大殿上雖然聖上讀了那句詩,但是以她對聖上的瞭解,聖上做不出來那種事。
“母妃說什麼?”尚閔晨好像沒聽清楚雲貴妃的話一樣,實際上是根本想不到自己的母親會說出來這話,雲貴妃原本不是不想穆傾顏嫁給他?
“仔細想來穆傾顏的家世背景哪一點都比那個林尚書府的強太多了,當初我只是覺得穆傾顏一回京就讓京城衆人,議論紛紛,認爲這人不簡單,若是進了宮,到時候只怕你降不住這個相府小姐,現在也是沒有辦法,若是讓她進了後宮本宮地位不保,到時候更何況你?所以還是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更放心一些。”雲貴妃罵了半刻氣消了大半,見自己兒子不解的樣子,還是耐心的解釋道。
“可是……兒臣要如何生米煮成熟飯,她是相府小姐,雖然兒臣與她見面數次,但……”尚閔晨的話沒再說下去,像雲貴妃那樣無所顧忌的把牀笫之事說出來,他做不到。
“哼——這宮裡面能讓女人聽話的東西太多了。”雲貴妃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算計。
尚閔晨沒再說話,雲貴妃打定了主意,他又喜歡穆傾顏自然樂意這麼做,畢竟在他心裡面想着穆傾顏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只不過穆傾顏是個女兒家不好說出來,現在聖上下旨他更不能去求娶穆傾顏,所這也不失爲一個辦法。
眼見着大樹周圍一大片的地方已經被燒化了不少,穆傾顏和尚閔爵還不知道,她遠在番邦都已經被人算計在了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