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遵守與吟霜仙子的約定,並沒有離開赤炎洞,並且還會時不時的回到冰炎洞之中來走動,但卻早就已經不受我們管轄。”
“所以,我現在唯一能告訴你的,那便是吟霜劍靈確實還在赤炎山之中,但卻不在冰炎洞內,並且洞內的封印也早就已經被吟霜劍靈打破。”
“如今的吟霜劍靈只聽命於吟霜仙子一人,吟霜仙子不出面,誰來都沒有用。”
“啊?”
顯然,黑龍透露的這個消息,着實是把趙東來給嚇了一大跳。
陸靈雪則更是驚得嘴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千幸萬苦尋找的吟霜劍靈,居然早就已經逃出了冰炎洞的結界!
最有意思的是,當年吟霜劍靈的失蹤,居然是吟霜仙子一手策劃的!
並且她還派了兩條魔龍來看守劍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任他趙東來腦子再靈光,估計也有一些想不通,吟霜仙子爲什麼要將自己隨身兵器的劍靈給封印,而且還請魔龍來看守?
她升爲天鳳一族的公主,難道與魔族不是死對頭嗎?
並且這兩條魔龍爲什麼會對她如此唯命是從,居然真的在這赤炎山之中守了七千年,而且寸步不離?
“這……”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都有些被繞糊塗了!”
陸靈雪皺着眉頭撓了撓腦袋,感覺這件事情彷彿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之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一系列超出常規的做法了。
“吟霜仙子爲什麼這麼做?”
“她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柳青絲畢竟還是要年長兩千多歲,而且經歷的事情也更多一些,所以在遇到事情之時,也相對更加鎮定,故而在第一時間抓到了問題的關鍵,那就是吟霜仙子的目的是什麼!
“問得好。”
黑龍滿意的點了點頭,望着柳青絲那冷豔的面孔,緩慢的迴應:“起初我也不太理解爲什麼吟霜仙子要將自己的劍靈封印,但我在經過數千年與劍靈的相處之後,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吟霜劍是一柄嗜殺之劍,劍靈雖然是一名女子,但卻天性嗜殺,當年吟霜仙子在與魔族的大戰之中,就是利用劍靈嗜殺的特點,輕鬆的斬殺了許多的魔將,可謂是一戰成名。”
“後來她在歸隱之時,感應吟霜劍靈的殺意太重,若是繼續留在天界的話,怕是會被天界一些有心之利用成殺人神器,所以歸隱之前,她將吟霜劍靈給剝離了出來,並且將其封印在了赤炎山之中。”
“至於吟霜劍,則被留在了天鳳一族。”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如今吟霜劍又出現在了這小蝴蝶精的手中?”
“哦……”
見黑龍的目光挪到了自己手中的吟霜劍之上,陸靈雪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迴應:“不瞞你說,此劍乃是我在南海歸墟聖境之中尋得,是南海的大公主親賜。”
“據她所說,吟霜劍本來確實是天鳳一族的神兵利器,後來天鳳一族與海龍一族聯姻,這柄吟霜劍便被當作隨嫁信物一併送到了四海龍族。”
“而歸墟聖境作爲龍族的藏寶之地,那吟霜劍自然也會被藏於其間。”
“由於我對龍族有一些恩情,故而南海的大公主允許我們各自挑選一樣寶物作爲隨身的法器。”
“東來選中的是無邪劍,而我則看中了這柄吟霜劍。”
“起初我並不知道此劍叫做吟霜,也不知道此劍有什麼來歷,只是在看到這柄劍的時候,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着我,甚至逼迫我選擇這柄劍。”
“最後在這一股無形力量的驅使之下,我選擇了吟霜劍。”
“後來才從其它人的口中瞭解到,原來此劍便是大名鼎鼎的吟霜。”
“原來如此……”
聽完陸靈雪的訴說之後,黑龍已然對此事有了大致的瞭解。
當下略微點了點頭,沉聲道:“當初吟霜仙子在封印劍靈之時,曾與劍靈訂下盟約,若是七千五百年之內,沒有人持吟霜劍過來尋找劍靈,那麼劍靈就可以離開赤炎山,從此與吟霜劍再無瓜葛。”
“原本七千年已過,期間並沒有人來尋劍靈,甚至吟霜劍也沒有半點消息,只當剩下這五百年一過,劍靈便能自由了。”
“不想你們今日居然找上門來了,想來吟霜仙子也是神機妙算,早就已經知道七千年後會有人前來尋找劍靈,故而纔會與劍靈立下七千五百年之約。”
“雖然說這一切都已經應證了當年吟霜劍子留下來的話,但能不能得到吟霜劍靈,還得看你們的造化,因爲此刻吟霜劍靈就在赤炎山之中走動,只是在哪個角落,無人得知。”
“能不能找到她,也得看你們的造化……”
“前輩……”
這時趙東來對魔龍已經改口了,由於魔龍方纔提供的消息非常的有效,而且聽魔龍的描述,似乎與吟霜仙子之間的關係也很不錯,最重要的是,魔龍還聲稱自己與幽冥之淵的魔族沒有往來,如此一來,它們便不算是敵人,故而趙東來纔會改口稱其爲前輩,也算是一種尊稱了。
“方纔聽前輩所說,那劍靈乃是一名女子?”
“唔……”
魔龍淡然的點了點頭,迴應道:“吟霜劍靈確實是一名女子,而且是一名容貌非常出色的女子,不過她的性情十分古怪,由於吟霜劍當年殺了太多的魔族和妖孽,所以吟霜劍靈沾染了許多的魔氣和邪氣,她的性格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平日裡喜怒不由人,想發怒時就發怒,不受任何的拘束。”
“但她的本質是善良的,否則也不會被女媧娘娘用作吟霜劍的劍靈。”
“那她……”
說到這裡趙東來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之前在山腳下遇到的那個衣着暴露並且有些異域風情的女子,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彷彿錯過了一個億似的。
“東來,不會就是咱們遇見的那個女子吧?”
這時陸靈雪也已經反應了過來,所以忍不住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極有可能。”
趙東來無奈的聳了聳肩,朝着黑龍苦笑着詢問:“吟霜劍靈是不是有些異域風情,並且容貌絕世,而且說話也很是柔和,另外穿着頗爲暴露?”
“沒錯。”
“怎麼?”
黑龍疑惑的掃視趙東來一眼,反問道:“莫非你已經見過劍靈了?”
“也許吧。”
趙東來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沉聲道:“方纔在上山的時候,曾在草叢裡遇到過一個暈厥過去的女子,此女子與前輩所描述的劍靈有一些相似,只是不知道爲何,她會暈倒在樹叢之中。”
“按前輩方纔所說,劍靈既然能夠刺破吟霜劍子的結界,那說明她的修爲十分強大,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在樹林之中呢?”
“那必定是她無疑了。”
黑龍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一字一頓的說:“你們可能不太清楚這劍靈的由來,但我卻聽吟霜仙子說過。”
“這劍靈原本是魔界的一位巫祝,同時也是魔族十大長老之一。”
“後來因觸怒了女媧娘娘,這才被女媧娘娘抓到天池之中,用天池水洗去了身上的魔氣,然後滅了其肉身,在天池水中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將整個魔魂完全淨化,之後注入到吟霜劍之中,成就了強大無匹的吟霜神劍。”
“此劍一出,天地無光。”
“由於吟霜劍內有魔族長老的加持,所以持劍之人可以不受魔氣的困擾,上古魔氣也奈何持劍之人不得,這就是爲什麼吟霜仙子可以在神魔戰場上大放異彩的原故。”
“但是說到底,這吟霜劍靈也是魔魂所化,雖然被天池水給洗淨了魔魂,但本質是改變不了的,所以被吟霜劍用魔魂作劍靈,便有了嗜殺的特點。”
“但是由於被天池水冼過,又跟着吟霜仙子和女媧多年,這個魔魂也多了一絲善良的性情,每當她的善性和魔性相交替之時,她就會痛苦得暈過去,醒來之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也就是你們在山下爲什麼會遇到暈倒在草叢裡的劍靈的原因。”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歷史啊?”
追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瞬間也就明白了爲什麼在山下看到那個女子之時,心中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原來那個女子就是吟霜劍靈,而吟霜劍靈又是魔族長老的魔魂所化,而追月目前已經認定自己就是魔族大長老的私生子了,這魔魂就相當於自己的姑姑啊,見到自己的姑姑,當然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個原因趙東來自然也早就已經想到了,他見追月神情有一些怪異,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
接着又話鋒一轉,朝着黑龍詢問:“晚輩還有一事不明,請兩位前輩賜教。”
“何事,請講。”黑龍略一頜首,語氣平和的迴應。
“既然兩位前輩既然是魔龍,那爲何七千年前卻要聽命於吟霜仙子呢?”
“據我所知,吟霜仙子早年可是殺魔無數,魔族中人對她可謂恨之入骨,恨不能扒了她皮啊,可兩位前輩卻似乎又心甘情願的聽命於吟霜仙子,這又是爲何?”
“哈哈哈。”
聽趙東來問到了這個問題,黑龍不由得朗聲一笑,大聲迴應道:“我兄弟早年確實屬於魔族,並且還是魔君的坐騎。”
“但是當年在大荒山之中,魔君與吟霜仙子初遇,二人在兩軍陣前賭鬥了一番,最後吟霜仙子贏了,作爲籌碼,我兄弟二人被魔君送給了吟霜仙子。”
“所以吟霜仙子其實就是我們的主人,只是因爲我們的身份,她沒有辦法將我們帶回天界,最後只好將我們安排在赤炎山之中看守劍靈,也算是給了我們一個安生立命之所。”
“如今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們早就不屬於魔族了。”
“就算現在魔族找上門來,我們也不會多看一眼的,在我們的心目中,吟霜仙子是才真正的主人,哪怕她早就已經隨女媧娘娘神遊太虛,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但只要我們還活着一日,就會對吟霜仙子忠心耿耿。”
“居然還有這樣一個曲折的過程?”
趙東來詫異的恍了恍腦袋,感覺這些上古時候的事情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有很多時候都不能被表現的現象的迷惑。
就像這兩條魔龍,明明是魔,但卻又是吟霜仙子的屬下,若不是這兩條魔龍自己說明這一段過往,估計世間無人能知。
“那按你的意思,咱們就是沒有辦法得到吟霜劍靈了?”陸靈雪略微有些不太高興的厥了厥小嘴,感覺自己的自信心彷彿也受到了暴擊。
在來這裡之前,她對吟霜劍靈可是勢在必得的,但現在才得知吟霜劍靈居然那般強大,以她目前之能,想要駕馭吟霜劍靈,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現在吟霜劍靈跑到了赤炎山之中,也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想要找到她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算找到了她,估計她也不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吧,畢竟誰又會願意被抓到了劍裡關起來呢?
“恰恰相反。”
相對於陸靈雪的悵然若失,趙東來則是信心滿滿。
從方纔魔龍的表述來說,顯然吟霜仙子早就已經推算出後世會有人來尋找吟霜劍靈,所以纔會與劍靈訂下七千五百年之約。
如今才過了七千年便有人帶着吟霜劍來了,這說明吟霜仙子早就有所安排了,所以得到了劍靈也是志在必得的事情。
“靈雪,我反倒認爲,你此番定能得到劍靈。”
“只是過程可能會有一些曲折罷了!”
“但願吧。”陸靈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心情卻並不是那麼好。
“東來哥哥,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是繼續待在這洞口等劍靈回來,還是到山中去找她啊?”小人蔘精相對來說思想就簡單多了,在他看來此時不外乎就是兩個選擇,要麼去找,要麼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