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
半晌，纔有人艱難地嚥了咽口水，不敢相信地說了一句。
沒有人理會他，大家都呆呆地看着那塊完全切開的毛料，默不作聲。
“這不可能……”魯直樹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嘴裡呢喃道“這絕對不可能……”
被切開的毛料，依然還是那一大片綠色，可越往下卻是灰敗的土質層，直接延伸到了毛料的另一端。
也就是說，整塊毛料，綠色真的就只有一片，薄薄的一片。
這種毛料，不是廢料是什麼？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那塊廢料就讓給他吧！”
不知道爲什麼，衆人腦海裡都想起了之前那個年輕人狂妄的話。
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年輕人狂妄的話竟然變成了事實。
這怎麼可能！
“林老弟……”
畢竟魯大師也說了，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會出綠，那還有百分之十的概率呢？
但不管怎麼樣，切割師已經開動了手上的機器。
也不知道在場的誰，帶着顫抖的聲音喊了出來。
切割師很無奈，一般的毛料橫切沒有出綠的話，就不大可能會出了，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照林晟說的做。
“是是是……我這就開。”
對方話音剛落，切割室裡就噤聲了。
剛切入不到十公分，切割師的手忽然就顫抖了一下。
飛速運轉的刀片碰到毛料的土質層就像切豆腐一樣，既然得到了林晟的首肯，切割師也不像剛剛一樣小心翼翼，而是直接把毛料橫着對半來了一刀。
林晟風輕雲淡地聲音傳來，只是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現在魯直樹恨不得把林晟生吞活剝了，但要他相信林晟挑選的這塊毛料裡會出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會是運氣問題吧？
這時，林晟大步向前，把楚雲飛拍下來的那塊廢料隨意地丟在了切割臺上。
外行，絕對的外行。
魯直樹臉色陰沉地對切割師道：“區區廢料，你還不敢開？”
但他不敢說出來，只能對林晟客氣地說道：“這位客人，你想從哪裡開石？”
不過隨即楚雲飛就激動起來，林晟越厲害，說明他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既然這樣，那妻子的病豈不是真的有救了？
“我靠，這小子當他有透視眼呢？種玉的具體位置都知道？”
這老頭，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林晟微微皺眉，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明明讓切割師往左一點橫切，對方居然對半切了。
“這……”
衆人原本還震驚於林晟猜中了魯老看中的好料居然是塊廢料，沒想到他居然狂妄到這種地步，頓時就不爽地譏諷了出來。
他找好位置，很快，碎沫飛濺起來。
當即就有人譏諷了一句，林晟沒有理會，而是看着切割師。
楚雲飛實在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林老弟，切石都是要按照紋路來的，萬一這裡面真的會出綠，這樣切恐怕……”
但林晟卻搖搖頭，淡淡地說道：“隨便吧，切西瓜會嗎？往中間靠左一點的地方橫的切開就行了。”
他話音剛落，四周就嘰嘰喳喳地吵了起來。
林晟不爽。
有人喃喃地低語道。
明眼人都聽出來魯直樹明顯在耍賴，但在場的也都不是傻子，知道得罪魯直樹很麻煩，一時間沒人說話。
“牛逼牛逼，我看這小子是踩了狗屎運僥倖猜中了魯老的百分之十，就有點膨脹了。”
“切……我就說這小子是裝逼的吧？這哪有什麼種玉啊！”
楚雲飛覺得腦子有點缺氧，本以爲林晟這次看走了眼，結果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面。
“哦，沒事。”
“開了吧。”
“我說什麼來着，讓你們不要這麼早就拍馬屁，會拍到馬蹄子上，我說的沒錯吧？”
“帝……帝王綠……”
很快，毛料被一分爲二。
林晟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那塊種玉不在中間，就在偏左的位置。”
“嘶！”
衆人包括魯直樹都想到一起了，尤其是魯直樹更是直接哼道：“老夫說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出綠，這不是出了？還有百分之十的概率是一塊廢料……”
當一抹喜人的綠色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再次震驚了一下。
“我不是讓你往左一點嗎，兩公分的位置。”
“滋……”
魯直樹不爽地冷哼一聲，林晟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落了面子，讓他滿腔的怒火。
衆人連忙湊上去看了一眼，除了光溜溜的土質層，上面什麼都沒有。
切割師看着林晟丟過來的毛料，又看了一眼魯直樹，生怕得罪他，一時間不敢動作。
“裝腔作勢！”
“這是……”他頓時有些激動，立刻小心翼翼地換了個角度繼續往下切。
切割師雙手顫抖地取出種玉，用清水洗淨後小心地捧在了手上。
“看着我做什麼，開啊！”
“就是啊，這小子太狂了，如果他剛剛踩狗屎運猜中上一塊廢料就走的話，說不定還能讓我們大吃一驚，可現在，呵呵……”
像切西瓜一樣？
衆人嘴角一抽，這是什麼人啊！就算那塊石頭是魯大師指出來的廢料，也不能這樣切啊！
“就是，狂也不是他這樣狂的！這小子運氣不可能這麼逆天，我打賭這塊毛料什麼都沒有，否則我直播吃屎！”
“真的綠了……”
難道這小子真的有兩把刷子？
切割師抹了一把汗水，心說你心裡有火也不能朝我撒啊！
一般開石都有紋路，就像之前魯直樹畫的一樣。
切割師的經驗很足，他連續變換了幾個角度之後，一塊晶瑩剔透的種玉終於呈現在衆人面前。
“笑死我了，你看人家還在裝，不過他裝都裝得一本正經啊，哈哈！”
盎然的綠色在燈光的照耀下更是熠熠生輝，切割師激動地渾身發抖：“這不是帝王綠……”
聽到切割師的話，衆人震驚之中帶着失望。
很多人忍不住嘀咕道：“居然不是帝王綠，也是，帝王綠也就魯大師開出過一次，還有誰的運氣這麼逆天的……”
魯直樹更是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當他看到出綠的時候，臉色無比的難看，尤其是當有人喊出帝王綠的時候，震驚之餘臉色漲得通紅。
現在好了，那小子頂多也就是再踩了一次狗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