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皎潔,今晚的月亮尤其明亮,雖然總是飄過一些黑色的雲朵,但並不妨礙月光的灑落。
在這個靜靜的夜裡,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坐在家中的陽臺上,仰頭望着天空。淡淡月光透過烏雲照在女孩的臉上,反射出絲絲晶瑩。
女孩很漂亮,精緻如天工的臉上帶着點點期盼和莫名的悲傷,潔白的皮膚也散發着淡淡的光澤,微微清風浮起女孩的裙角,吹亂了她額前的髮絲。不過女孩並沒有在意,她依然靜靜的望着夜空。
“你會寂寞嗎?”女孩小聲的喃喃道。如果月亮上真的有廣寒宮,如果廣寒宮裡真的有嫦娥,那她會不會很寂寞?女孩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憐憫,爲嫦娥可惜、可憐。縱使生的那般漂亮又有何用?到頭來只能讓美麗留在夜空裡,卻不能印在愛人的心上。縱使歲月長生又有何用?最後也只是獨自承受着寂寞的煎熬罷了。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最痛苦的事,那麼女孩覺得她已經經歷過了,那是一種痛到骨子裡的疼痛,那種痛刻骨銘心,讓她永生不能相忘。
“唉!”女孩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如果自己也能去月亮上就好了,雖然不能和他在一起,卻也能時時刻刻的看着他。
兩行清淚順着精緻白皙的小臉流下,女孩雖是流淚,可臉上卻是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這種表情很是怪異,其實女孩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歡自己哭,可是現在自己真的好傷心,真的好想流淚。
一滴淚珠順着臉頰流進女孩的嘴裡,感受着嘴中的淡淡苦味,女孩輕輕的翹起上脣。以前總聽人家說,爲情而落下的淚水是苦的,看來還真是這樣。“要是能讓他嚐嚐就好了,他最怕苦味了。”女孩皺皺鼻子,明亮的眼睛中浮起一層水霧,看起來朦朦朧朧的。
“雨欣,天涼了,回屋吧。”一個****從屋中走了出來,體貼的將一件外套披在女孩的身上。
女孩轉過頭,姣好的面容上盡是愧疚之色,“媽,我讓你們擔心了。”月光再次照射在女孩的臉上,看其面容,正是謝雨欣。
霍彩豔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能明白女兒的悲傷,她也知道,女兒就是這樣的性格,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希望給別人添麻煩。
“雨欣,要是難過就和媽媽說,不要憋在心裡好麼?”霍彩豔將女兒抱在懷裡,她不想讓女兒承受本不該屬於她的一切。
月夜依舊,可謝雨欣卻覺得異常暖和。母親的懷抱就是這樣,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是孩子最安全、最溫暖的港灣。
“媽媽……我好苦。”謝雨欣在也忍不住內心的煎熬,終是委屈的哭了出來。她的確承受了很多,她一直爲喬飛着想,也一直爲父親着想。可就是沒有人爲她着想,其實說起喬飛和謝正國的矛盾,謝雨欣纔是最最受傷的人。
霍彩豔抱緊女兒,她也年輕過,她也愛過。“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霍彩豔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女兒,更不知道自己說的‘會好起來’到底能否實現,不過,她真的不希望女兒傷心,也不願看見女兒流淚。
兩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的很長很長,不過她們誰都沒有發現,在書房的窗子前,另一個身影也在嘆息。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謝正國此時沒有白日裡的威嚴,此刻他只是一個父親。看着女兒哭泣的模樣,謝正國心中也似翻江倒海一般。
“唉!”
三聲嘆氣在月光的注視下響起,只是,這嘆氣聲都是在心裡罷了。
……
“這……”看着璇玉鎮靜的樣子,司徒允也冷靜了下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能量光罩,再一次被震驚。
只見能量光罩將司徒夜拉進去之後,又緩緩的合上,兩根觸手也漸漸融入光罩之中。
此刻璇玉和司徒允都沒了主意,他們能做的,只是在這兒看着。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泛起一股無力的感覺。
司徒夜感覺今晚實在太過虛幻,所有的一切都大出她的常識,尤其是現在。被拉進能量光罩之後,司徒夜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什麼力量控制了一樣,她此刻能做的,只是眨眨眼睛,連簡單的扭頭都做不到。不過司徒夜除了剛開始的慌亂之後,並沒有太過於害怕,她只覺得這能量光罩不會傷害自己。其實司徒夜也不知道這種自信是從何而來,好像只是感覺,她就是感覺自己不會受到傷害。
能量光罩的外部也發生着變化,只見之前緩慢流動的金紅色光紋開始變得劇烈起來,光亮也比之前更爲耀眼,使得屋中的光彩更勝。
流動了一會兒,能量光罩再生變化,只見金色的光紋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紅色光紋。紅色光紋像是一條條絲帶一樣,將能量光罩緊緊的纏繞起來,此時看去,能量光罩就像一個巨大的紅色蠶蛹一般。
“你確信小夜沒事?”司徒允雖然冷靜了些,可心中還是充滿的擔憂,扭頭對璇玉問道。
璇玉沒有轉頭,只是淡淡的答道:“不確信,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璇玉的話,司徒允真想立刻跟他幹一架,感情整了半天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司徒允甚至懷疑璇玉臉上的平靜並不是鎮定,而是被嚇傻了。
不過司徒允此時也只能將心中的不滿壓下,他了解璇玉的性格,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既然璇玉都說沒辦法了,那自己就是把他殺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想到此處,司徒允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奈來,難道外面的世界變化這麼大麼,連一個十七八的小孩子都能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司徒允再次將目光放在能量光罩上,此刻的能量光罩已經徹底變爲紅色,而且也不似之前那般透明,喬飛和司徒夜的身影也都消失在紅色光蛹當中。
“唉!”
看着喬飛和司徒夜的身影消失,璇玉和司徒允皆是嘆了一口氣,他們已經很多年都沒感受過這種無力的感覺了。